333.沉不住氣的順治帝

作者︰仙者之魚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到最後,馮紫英也沒能吃完兩大盞酒,不過一杯,馮紫英就告罪欲走。

這次並沒人再攔他,不能怪馮紫英不喝,實在是陳潁帶來的酒太好太烈,難以消受。

走的時候,馮紫英已顯醉態,雖然他強裝無事,但那微微打晃的腳步足以說明他的狀態。

至于馮紫英要怎樣回家,會不會半路醉倒在街邊,陳潁並不關心,他現在思慮的是,該不該告訴李銘,馮紫英就是那日的刺客首領。

一邊陪著賈璉三個吃酒,一邊心不在焉的想著事情,很快就引起了三人的不滿。

「陳兄弟,你在想什麼呢,莫不是心疼這些酒?」賈璉調侃道。

憨直的薛蟠只覺得賈璉的說法倒是很有可能,這般好酒,陳潁心疼也是應該的。

「陳兄弟,你說個價,我不能讓你吃這個虧。」

陳潁回過神來,好笑道︰「既是我的東道,豈有讓薛大哥出銀子的道理。」

「這酒雖珍貴,但還不至于讓我心疼,剛才是想其他事情出神,我自罰一杯。」

說著陳潁拿起酒杯仰頭飲下,當然不是馮紫英剛才用的那種大杯,只是尋常酒杯。

賈璉笑道︰「還是陳兄弟大氣,這酒比宮中的御酒都要好,要是我得肉疼死。」

薛蟠調侃道︰「要是璉二哥你,根本就不會拿出來,肯定藏起來一個人享用了,還有什麼好肉疼的。」

「然也,要是我有這般好酒,我肯定是舍不得拿出來的,自己喝還嫌不夠呢。」

被薛蟠調侃,賈璉也不惱,笑呵呵說道。

「平心而論,陳兄弟你這酒比宮里的御酒不知要好多少,怎地不獻上去?」

「若是有貢酒的名頭,陳兄弟這酒必定能名傳天下,到時候白花花的銀子直往家中淌,豈不美哉。」

對于賈璉的憧憬,陳潁一點兒也不心動,舉杯邀飲一下後,陳潁笑道︰

「若我是一個純粹的商人,肯定會像璉二哥說的做。」

「都知道這酒是用糧食釀的,我這酒好則好矣,但比尋常美酒耗費的糧食更多幾倍。」

「今上心懷黎黍,體恤萬名,我身為臣子,當思為君分憂,又豈能為君添憂。」

一旁的賈寶玉拿起酒杯吃酒,在遮擋下悄悄撇嘴嘟囔了句「沽名媚上,又是一個祿蠹之輩」。

陳潁听到了,卻並懶得和他計較。

賈璉嘆道︰「陳兄弟這胸襟非我能比,只可惜徒看著一座金山在眼前,卻不能入。」

陳潁心中無語︰就算是金山,也是我的金山,你惋惜個什麼勁兒。

薛蟠听了賈璉的話大笑道︰「有什麼好可惜的,銀子這東西足夠高樂就行了,賺它那麼多做甚?」

陳潁贊同道︰「薛大哥看得透徹,賺銀子本就是為了活的更好,若是為了賺銀子而賺銀子,未免活得太辛苦了。」

方才還暗罵陳潁是祿蠹的賈寶玉,這會兒又一臉興奮地贊同道︰

「這話說的有理,為了銀子發愁算計實在庸俗,像咱們這樣的人家,若是還一心想著經濟仕途,那真成了濁物了。」

賈璉臉色有些不好看了,你們倒是一個個不愁銀子,站著說話不腰疼。

「寶玉這話可不對,咱們這般人家,雖富貴,但花用更多,花銷銀子流水般往外淌,若不想著賺銀子,將來必是後手不接。」

賈寶玉卻沒心沒肺隨口說道︰「璉二哥擔憂這些做甚,憑他怎麼後手不接,總短不了我們的。」

一句話,把賈璉氣得直翻白眼,見賈璉還要和賈寶玉理論,陳潁忙勸。

「璉二哥,不至于,寶玉兄弟不喜經濟仕途,從未接觸過這些,你就別跟他一般見識了。」

「今日是我的東道,若是你們再吵起來,那可是打我的臉了。」

如此,幾人不再談黃白之物,專心吃酒。

待席散,個個醉態醺醺,步伐趔趄。

酒樓掌櫃早得了陳潁吩咐,安排馬車將三人送回賈家,不在話下。

送走三人後,陳潁沒有直接乘車回府,而是喝了醒酒湯,在酒樓歇了近一個時辰,差不多清醒後方才叫來馬車回陳府。

這是刻在骨子里的謹慎,即使醉酒也不會忘卻。不論前世還是今世,陳潁都不會允許自己喝醉了酒到街上去。

不論是醉酒作出什麼社死的事情,還是意識模糊之下出現什麼意外,那都會讓人悔恨終生。

所以,在身邊沒有絕對信任的人時,不要喝醉。若是沒辦法醉了,那就老老實實待在安全的地方。

因為,一但你醉醺醺的孤身一人在街上游蕩,或許當你醒來時就會失去一些東西,更甚至你就再也醒不過來。

第二日,陳潁破天荒的起晚了,腦袋昏沉沉的甚至月復中還有些痛。

以後再不能跟薛蟠這種人喝酒了

薛蟠這貨喝起酒來,完全是不要命的架勢,只要還沒倒下,他就會不停地勸酒,哪怕醉到說胡話了,嘟囔的也是喝酒。

還有賈寶玉,酒品也不怎麼樣,沒人勸著,他一喝便停不下來,醉了便瘋瘋癲癲,胡言亂語。

陳潁還有印象,昨天賈寶玉喝醉之後說了他不少壞話,不過陳潁早就到了寵辱不驚的境界,被賈寶玉編排幾句,不痛不癢。

起來後,雖然晚了,但陳潁還是練了一番拳腳,洗漱之後叫了些清淡養胃的飯食。

吃到一半,竹硯急匆匆進來,回說宮中有太監來了府上。

陳潁以為是癩頭和尚終于要動手了,忙放下碗筷,淨了口去見。

到了客廳才知來的是順治帝身邊的戴權。

一番客套後戴權說明了來意,順治帝催他動作快點,盡快收拾了太上皇身邊的高僧。

這突如其來的催促讓陳潁有些疑惑,順治帝從來都是一個善于隱忍的人,這麼些年都忍過來了,現在卻著急了。

莫非當時在西山上,還有自己不知道的隱情

陳潁爽快的領了命,又悄悄塞了厚厚的一封銀子,讓戴權甚是滿意,帶著笑走的。

送走戴權後,陳潁來到書房閉門沉思。

順治帝反常的沉不住氣,派了戴權來催他,很顯然是擔心太上皇的毒真會被和尚解了,想借自己的手趕走和尚。

陳潁想不通順治帝為何會突然沉不住氣,但這次催促我,讓他想清楚了另一件事。

原本陳潁還在猶豫,要不要將馮紫英是刺客的事情告訴李銘,現在他想清楚了,此事不能告訴李銘。

順治帝突然急切起來,在陳潁看來,無非兩種可能。

要麼是他的身體出了什麼變故,命不久矣,所以必須抓緊時間;要麼是除了李鈺之後,阻力大減,順治帝迫不及待想要大干一場。

而從馮紫英的話里,可以听出馮家在打圍之後,已經得了忠順親王的賞識,轉投了忠順親王。

若是陳潁告訴李銘那日的刺客就是馮紫英,可想而知,馮家必定難逃一死,連帶著還會牽扯出不少人。

這些人的折損,很可能會讓忠順親王元氣大傷,自此再也無法與順治帝抗衡。

幫著順治帝再去一份阻力?這明顯不符合陳家現在的利益,陳潁不能干這種蠢事。

雖然為了大局,暫時不能動馮紫英,但當初刺殺之仇,陳潁可不會忘記。

且先記下,來日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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