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李銘突然的去意

作者︰仙者之魚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陳潁打算在取得秀才功名後,尋一所書院深造一下,長一番見識。

對此陳鏡也很是支持,「去學院里歷練歷練也好,總是在家里沒個比較,也看不出自己的斤兩,時日久了,反倒會懈怠了。

潁兒可有看好的書院?」

陳潁回道︰「暫時還沒決定好,待院試結束後詳細了解一下再做決定罷。」

陳鏡捋著胡須笑道︰「你有打算就行,決定好了來告訴我一聲,我這張老臉還是有些用處了,到時候幫你打聲招呼,去進學也方便些。」

人一上了年紀便很容易疲乏,祖孫倆聊了沒多久老爺子就有些困頓了。陳潁見狀便起身告辭,讓老爺子好好歇息。

離開三恪堂,陳潁準備去陳沁那邊看看,剛把寶琴接來就放到陳沁院子里了,總該去看看安置好了沒有。

到了陳沁院子,便听見屋里嘰嘰喳喳的聲音,許是兩人又拉了丫鬟一起下飛行棋或者講話本兒呢。

陳潁剛準備上前卻听見里面突然提到自己的名字。

「潁哥哥這一次可是風光極了,把那個縣試頭名都比下去了。」

陳潁听到寶琴的聲音,跟守門的小丫鬟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她別出聲打擾到屋里的人。然後輕輕推門進去。

好家伙,只見寶琴和陳沁對坐在榻上,秦可卿在一旁坐著,春露和夏荷兩個丫鬟也搬了凳子齊齊坐在陳沁身後兩側,榻上的小幾上放滿了果干蜜餞,瓜子糕點,這整個一小姐妹茶話會啊。

最離譜的是,茶話會的話題主角正悄悄地在一旁偷听。

陳沁用力嚼了嚼,咽下嘴里的蜜餞,問道︰

「琴兒,你快講講,外面的人都是怎麼夸哥哥的。」

「我听我哥哥說的,外面那些人一開始還說潁哥哥是年幼受不得科舉考試的艱苦,只考了一場便怕了。」

陳沁听了氣呼呼地,急著插話道︰「這些人怎麼這樣啊,一天就知道亂說話,哥哥他讀書那麼厲害,怎麼可能會害怕小小的考試嘛。」

寶琴捻起一顆干棗放到陳沁嘴里,笑道︰

「你著急什麼嘛,听我繼續說。

當時我也很生氣,覺得那些人在胡言亂語詆毀潁哥哥,然後我哥哥又說了,等縣衙放榜時,那些人看到潁哥哥的名字在榜上,驚掉了一地眼珠子。」

陳沁咀嚼完了紅棗,又搶白道︰

「啊,那些人是受了傷之後去看榜的嗎,怎地掉了一地眼珠子,這也太恐怖了罷。」

寶琴被她生生氣笑了,撲上去捏住陳沁的臉。

「你個促狹鬼兒,又要听我講潁哥哥的事,又一直沒個正經,故意搗亂,我再不能饒你的。」

一旁的春露和夏荷兩人見寶琴和陳沁打鬧,只在一旁看著吃吃地笑,甚至春露還抓了把瓜子嗑了起來,很顯然是對眼前兩位姑娘的打鬧習以為常了。

陳沁被寶琴揪住小臉也不反抗,只看著寶琴憨憨地笑著。氣得寶琴松開她一邊的小臉,騰出一只手來撓她的癢癢肉,最後直接一手按住,一手咯吱陳沁的胳肢窩。

陳潁頭一次看見寶琴還有這麼狂野彪悍的一面,跟她平日里乖巧可愛的形象一對比,很有一種反差萌。

陳沁被撓得咯咯直笑,連連告饒。

「好琴兒,別撓了,你快繼續講罷。」

「你得保證不再故意搗亂,還要制定懲罰措施,要是你再搗亂,就按照著懲罰你。」

寶琴哼了一聲,不再撓陳沁的癢癢,但小手依然放在陳沁胳肢窩處,一副隨時可以卷土重來的架勢。

陳沁邊笑邊喘著氣道︰「我保證再不打斷你了,真的,懲罰就不要了罷。」

寶琴不依,道︰「不行,你肯定還要搗亂了。」

「好了,琴妹妹快繼續講罷,我也想听听外面那些人是怎麼議論我的,我幫你看著沁兒,保證不讓她搗亂。」

「小潁大爺(爺)!」秦可卿和春露夏荷三人連忙起身行禮,每個人都有些驚詫。

「呀,潁哥哥你怎麼來了。」

寶琴連忙放開陳沁,紅著臉緊張地看著陳潁。

完了呀,潁哥哥怎地突然來了,也不知他听到看到了多少

「哥哥你來啦,琴兒她欺負我。」

陳沁翻身爬起來,跑到陳潁身前撲進懷里,告著寶琴的小黑狀。

陳潁彈了她一個腦瓜崩兒,笑道︰

「我怎麼看到的是某個搗蛋鬼故意調皮使壞,一直打斷人家說話呢。」

陳沁一臉委屈地說︰「哥哥你只知道護著你的琴妹妹,都不心疼沁兒了,嗚嗚嗚~」

陳潁對陳沁的脾性再了解不過了,仔細一看,果然她眼里滿是狡黠之色,顯然又在調皮。

「少來這套,你和琴兒都是我的妹妹,我再沒有不心疼的。誰叫你故意使壞呢,我可全都看見了,所以我這是幫有理的。」

一旁的寶琴听到陳潁說他全都看見了,臉一下子紅的像煮熟的蝦子,低著頭裝小透明。

計謀被識破,陳沁鼓著小臉,不滿地道︰

「哼,哥哥你在狡辯,你明明更喜歡琴兒,琴兒一來,你就來我這兒了,現在你還幫她不幫我。」

陳潁驚了,這就是小孩子的詭異邏輯嗎。

「我昨天才回府上的,而且一回來不就來看你了嗎,沁兒你「選擇性失憶」了?」

「我不管我不管,哥哥你昨天過來是因為有事要問,不能算。」

陳潁對她的腦回路哭笑不得,問道︰

「那你說該怎麼辦?」

陳沁道︰「琴兒她呵我癢癢,哥哥你也得幫我呵琴兒的癢癢。」

陳潁揉了揉她的小腦袋道︰「那可不行,咱們接了琴妹妹來府上頑,結果兩個人合起來欺負她像什麼樣子,薛二叔知道了以後再不敢讓她來了。

你換個條件罷,要不我給你做一個新奇頑意兒怎麼樣?」

「真的嗎,那沁兒要音樂盒,得是哥哥新做的那種才行,不要以前那種笨笨的音樂盒。」

看著陳沁一臉狡黠笑得像只小狐狸,陳潁不由地感覺好笑,繞了半天原來在這等著呢。

「沒問題,哥哥答應你,一定趕快做好了給你。」

陳沁這才高興,還不忘自己的小姐妹,

「哥哥,還有琴兒呢,你剛才說我們兩個都是你的妹妹,那琴兒也得有音樂盒才行。」

「行行行,放心好了,肯定都有的,還用你提醒我。」

看到陳沁能跟寶琴相處的這麼好,陳潁心里也是一陣欣慰。至于陳沁要的新版音樂盒,陳潁早就吩咐工匠在做了,怎麼可能忘了自己的妹妹。

所以這波是答應了條件,但又沒完全答應。

背後偷偷談論潁哥哥被抓個正著,寶琴進入全程害羞狀態,紅著臉低著頭不敢說話。

陳潁見狀明白,自己要是還留在這兒的話,她們這「茶話會」是辦不下去了,便以盡快去安排人做音樂盒為由起身離開了。

翌日,陳潁鍛煉完洗漱把,去看了看陳沁和寶琴兩個,小孩子貪睡果然還沒起床。當然陳潁自身也是小孩子,但他比較奇特,貌似是因為多了一世記憶,陳潁很容易進入深度睡眠,睡眠質量是杠杠的。

陪老爺子用罷早膳後,陳潁待在三恪堂讀書,梅筆突然一跛一跛地跑來神色有些著急。

「什麼事情這麼慌張,?」陳潁放下手里的書問道。

梅筆不忘先跟陳潁行了個禮,才開口道︰

「爺,听雪院那邊正在收拾行李呢,那位爺好像是要走了。」

陳潁有些疑惑,李銘要走了,難不成是昨日被落了面子生氣了。

旋即陳潁又否定了這個猜測,李銘怎麼看都不是那種不理智的人,要不然昨天當場就翻臉了。

「走,過去瞧瞧。」

去听雪院的路上,陳潁一直在分析李銘這波操作的目的。

從李銘的利益方面來看,不管自己答不答應陪同他游玩,他都應該在宣旨畢後,在陳府多留上幾日,讓那些盯著雙方的人以為他和陳家關系很好。

這是堂皇陽謀,陳家不可能主動開口送客,不讓李銘留在府上;外面的人就算知道這是李銘故意為之,還是會猜疑陳家是不是投效李銘了。

等到所有人都覺得陳家和李銘是一條船上的人時,陳家也就真的成了他一伙的了。歷史上不少皇子都是用此陽謀算計大臣站隊的。

可李銘偏偏沒這麼做,難道他真的不是為了得到陳家的支持,來拉攏陳家的。

陳潁想不透,也不敢往下想了。

再想下去就只有一種可能,李銘真的一開始就是沖著自己而來,那麼……

陳潁在梅筆疑惑的眼神中連連搖頭,把自己的推測甩出腦海。

到了听雪院,守門的依然是昨天那兩位,這次兩人沒有再阻攔,抬手將陳潁請進院子里,然後反手將梅筆攔在外面。

陳潁往李銘住的廂房行去,一路上看見不少內侍忙著搬東西,看來李銘不是「欲擒故縱」,而是真的要走。

進到屋內,看見李銘正站在窗前看著窗外出神。

「殿下怎地突然就要離開,可是我招待不周了?」

听到陳潁詢問,李銘回過神來道︰

「我此行任務已畢,自當回京,有什麼突然的。

何況陳公子你要專心準備府試,我自然不好再留在貴府,打擾到陳公子讀書豈不是罪過。」

李銘面色冷清、神色淡然,說的話卻透著一股幽怨味道,讓陳潁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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