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不是誰都能幫忙

作者︰甜蜜汁兒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隨著席墨一筆一劃的描繪,白色的宣紙上,一個有些壞壞的男人形象,躍然紙上。

年輕的男人歪著脖子左看右看,越看越不對勁,有些急迫的打斷她的動作,「等等……我好像見過這個人。」

「你見過?真的假的?」席墨眼前一亮,趕忙丟下手里的筆墨,眼神灼灼的盯著年輕男人瞧。

年輕的男人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努力鎮定自己的聲音,「咳咳……不排除只是長得像而已,因為,對方好像沒你畫的這個……這麼壞!」

「切!你知道什麼,這個男人,從骨子里就壞透了。別看他一副正經的樣子,實際上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牛氓,呸!」席墨憤憤不平的啐了一口。

想到自己遇上任一,就沒有見到他干過一件正常的事,便宜還不知道被佔了多少,這口惡氣憋在心里,讓她每每想起,就恨得牙癢癢。

第一次,光天化日之下,自己摔到他的身上,孤男寡女的,讓她一個大姑娘的臉往哪里擱?沒當場讓他變太監,已經是仁慈了。

後面逃離獸潮時,又接二連三的發生一些難以啟齒的事,席墨可以說,對這個男人真的是,心情復雜到極致,無法訴說的討厭。

「哦……這麼說,這個人是你的仇人了?」年輕的男人有些猶豫起來,自己到底要不要把知道的說出去。

好歹,這個人之前還救了自己一命,沒讓自己死在那個牆根下。而且,自己還更可恥的偷過對方的包子,想到這里,他就越發的尷尬起來。

席墨可不知道他心里想了這麼多,只是怨念深重的繼續作畫,嘴里叨咕道︰「我和他沒仇,我是有事求他。」

如果可以,她另可這輩子都不求人,尤其是這個男人。奈何命運捉弄,她不得不妥協。

「啊?你要求他做什麼?說說看,也許……我可以幫你分憂解愁呢。」

好歹,他也混跡江湖很久,很多事,都知道那麼一點點名堂。

席墨打量了他一下,直看得他渾身不自在,「怎麼了?你不信我?」

「是不信!我的事,你這樣的……真的沒法插手!」

準確的來說,這世間能插手的人,就沒幾個。那已經不是凡夫俗子能辦到的,否則,她又何至于拖著重傷未愈的身子,四處尋人。

「姑娘這話說得太滿,這世間事誰能說得清楚,沒準兒你說出來了,就剛好有這麼一個機緣呢。」

年輕男人模模鼻梁骨,不以為意的說著。

席墨嘆息一聲,「不是我說,你……」

她想說對方沒資格知道這些,反念一想,就算說了,似乎也沒啥大不了的,聳聳肩道︰「好吧,如你所願,但願你能幫上我。」

「潯陽山出現大規模獸潮的事,你可曾听說過?」

年輕男人皺了皺眉頭,「你要是問別人,沒準兒還不知道,問我就對了。」

「那個地方,據說有萬年難遇的獸潮出沒,已經席卷了北方大半城市,死傷人數比天災人禍還要厲害。」

「只不過,因為害怕引起民眾的恐慌,這個消息已經被國主秘密攔截下來。」

他能知道這麼多,還是因為之前在一個大官府里行竊時,剛好听到了青雲使者宣讀國主聖諭。

那個時候,他還不以為意,他又不去北方,只覺得離自己很遙遠。

席墨挑了挑眉,沒想到他真的知道一點,「你說的沒錯,北方已經淪為魔獸的地盤,而我和阿爺則剛從那里撿了一條命回來。」

年輕男人信心滿滿的道︰「這個應該沒關系吧,國主已經征調很多士兵前往北方,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還那里的百姓一片安寧。」

他對于現在的青雲國武力值,還是比較滿意的。至少建國以來,國泰民安,甚少有戰爭的出現。

區區魔獸,只不過是一場狩獵活動罷了。

席墨冷冷的搖了搖頭,「哈!你怕是不知道什麼叫魔獸吧,它們本身就很強大,普通的野獸,乃至妖獸遇上它,那就是小雞仔遇上大老鷹,有來無回。

更可況,它們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放眼望去鋪天蓋地,令人望而生畏。

就是那傳說中的修士,我也見到幾個膽大的,他們無知無畏的沖了上去,最後被啃得連渣都不剩。」

「嘶!你是說,修士也……」年輕男人倒吸一口涼氣。

他自是知道修士的厲害,在市井里混,這樣厲害的角色,他多多少少有踫見過。只不過,這樣的人,一般都眼高于頂,不會搭理他們這些市井小民。

他沒想到,魔獸的危害竟然強大如斯,修士沖上去也是找死的下場。

那……那些士兵去狩獵,不就是給魔獸送口糧?變成了被狩獵的獵物!

這簡直是駭人听聞!

「姑娘,事態如此嚴重,你們又是如何逃出來的?」

年輕的男人仔細回憶了這段時間的過往,發覺北方來的客商和游人變少了很多。

往年春暖花開的時候,很多北方人會約著來凌波城看花海,誰讓這里有個開放的皇家林園,里面萬畝梨花白似雪,正是開得最燦爛。自然會吸引很多南來北往的客商駐足觀賞。

今年很反常,南邊的游客見得很多。這北方的確實少見,甚至是罕見至極。

他去那些商鋪里晃悠的時候,總能听到那些掌櫃的嘮叨,某某貨商不講信譽,說好的過完年就送貨,一直等了十天半個月也沒見個鬼影子。

甚至派出去催貨的伙計,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去了就不見回轉。大家都在心里猜測,是不是遇上什麼突發事故,以至于耽擱了。

卻是沒有人會想到,事情的行駛已然如燎原之火,很快就把北方大陸給弄淪陷了。

對于年輕男子的問題,席墨並不太想回答,那血淋淋的一幕幕場景,仿佛還近在眼前,讓她心生畏懼。

「你別問那麼多了,總之,我和阿爺人是逃出來了,但是也受了重傷,尤其是阿爺,整個人昏迷不醒,找了藥王谷的谷主來看病,對方號稱藥王,也看不出阿爺究竟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還能求助于誰,只能找那個牛氓了,希望他好歹看我和他同門一場的份上,能伸出援手,唉……」

席墨真的很無奈,時間拖得越久,她心里就越著急。才說到這里,就忍不住蹙眉,剛才情緒太激動,卻是不小心牽扯到了身上的傷。

年輕的男人沉默了,他自嘲的搖了搖頭,眼前的姑娘沒說錯,他還真的是無能無力,並不能幫她太多。

但是,至少,心里還是松了口氣。對方有求于自己的恩人,他多少還能盡點心力。

「姑娘,你說的這個……牛氓,我知道他們朝什麼方向去了。而且,我還會一點追蹤技巧,可以帶你找到他們。」

這還得多虧他偷過任一的包子,任一模過他的錢袋子,上面留得有微弱的氣息。

這個味道,普通的人根本就不會問得到,他作為偷王的關門弟子,在嗅覺方面,卻是有驚人的天賦。

他能通過氣味,判斷出附近有沒有人,有沒有危險物在靠近,從而決定是不是要下手。

這也是他偷竊了這麼多年,都沒被人逮住的原因。

至于那晚在那個大宅子里發生的事,他至今也沒想明白,他明明嗅到周圍沒有任何特殊的味道,為何闖進去後,還撞見了一個丫鬟。甚至被一個莫名其妙的東西給打了,差點要了自己的命。

想不通的事,他只能歸結于那個地方和他犯沖,他心里暗暗發誓,有生之年,堅決不再踏入。

話說,席墨听到他說要帶著她去找人,哪里有不歡喜的,一下子舒展了眉頭,笑魘如花的道謝,「謝謝這位公子,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才好?」

「啊!公子不敢當,你就叫我弢吧,弢是弓山弢(tao),是雙吉,姑娘不要弄錯就好了。」

「知道了,謝謝阿大哥。要不是遇上你,我怕是又要錯過了。」

「還有,你送我到醫館,我還沒感謝過你,當真是失禮!你不會怪罪我的,對嗎?」

心情很好的席墨,羞澀的吐了吐舌頭。時隔半響,她總算意識到自己剛才的不禮貌行為。

她那嬌俏的行為,是那樣的魅惑人心,年輕的男人不由得看痴了。

沒听不到回應,席墨忍不住又喚了一聲「公子……」

回過神來的年輕的男人,趕忙一副敬謝不敏的擺擺手,「都說了,姑娘別叫我公子,我听了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他算啥公子啊,充其量就是個偷兒。就像是個過街老鼠一樣,是個人人都喊打的存在。

活了二十來年,他從沒有被人這麼溫柔的感謝過,席墨的話,讓他那腰板一下子挺拔了很多,人也變得自信了起來。

說實話,他真的很享受此時此刻的感覺。只不過,一個大煞風景的存在,立馬就把他這樣的感覺弄沒了。

「大叔,你快來看看,我都抓到了什麼?好大一只喲!」

一個風風火火的身影闖了進來,打斷了二人的對話,這麼憨傻的語氣,正是那有些糊涂了的二長老吳世勛。

他的手里拎著一只蛤蟆腿,把還在不停呱呱叫的癩蛤蟆,在弢的跟前晃蕩著,眼里盡是得意的笑。

年輕的男人虎著一張臉,一巴掌把那癩蛤蟆給拍飛了,「什麼東西都拿著玩,你也不怕有毒啊!」

那癩蛤蟆渾身通紅,上面還有一個個肉瘤一樣的鼓包,看著就萬分丑陋,也不知道他從哪里掏模出來的。

要知道,現在才早春,天氣還不是很熱乎,那些蛇蟲鼠蟻等怪蟲,都還來不及活躍田間地頭。

「呃……這個不能玩嗎?大叔別生氣,我以後不玩就是了。」

吳世勛難過的癟癟嘴,一副自己做錯了事,等著挨批評的乖寶寶樣子。

弢哪里又舍得罵他什麼,不由得嘆息一聲,「唉……我不是不讓你玩,你以後玩點別的就好,知道了嗎?我是為你好。」

「唉……那癩蛤蟆這麼好玩,不知道大叔你在怕什麼?」

他有些無奈的學著弢的樣子,也跟著嘆了口氣。

「哎呀!你們兩個大男人能不能不要磨嘰了,趕緊跟我去接阿爺,然後我們一起去找那個牛氓。」

席墨的阿爺,被她寄養在一個醫館里,三人一路趕過去,交清了銀兩,很是順利的把人接走了。

一路上,大長老被強行塞到二長老吳世勛的背上背著,他非但不覺得難受,反而還有些痛快地蹦噠著。

這樣的重量,對于他這里的力量型選手來說,大概就是個枕頭的份量吧。

他們先是來到一個馬市,買了三匹馬,這樣可以加快腳程,而且也可以讓受了重傷的席家爺孫兩個輕松點。

一路上,走走停停,遇到岔路口,弢總要下馬來研究一下路況,時不時的抓一下地上的泥土,放在鼻尖嗅一下。

席墨對這樣的行為是有些懷疑的,有好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都憋了回去。

她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除了選擇信任,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有什麼想法。

這段時間的經歷,讓這個曾經的天之驕女變得沉穩了一點,那過去囂張跋扈的性格多多少少收斂了一點。

人在逆境中,總是要成長得快些。

就這樣,他們朝著一條大路,不眠不休的追了整整三天三夜,直到馬兒累得吐白沫,吳世勛騎著馬兒也能睡著了時,他們終于在一個小漁村里找到了任一爺孫兩個。

彼時,兩個人正在岸邊巡視著各種各樣的船只,似乎打算出海。再晚上那麼兩個時辰,絕對就見不到這兩人。

席墨不由得松了口氣,頭有些發暈,還是強忍著沒有倒下,蒼白著一張臉,想要對任一說點什麼。

她還是高估了自己,突然的松懈讓她泄了那股子勁,嘴巴才張開,勉強說了個「牛氓……」

人就華麗麗倒下了。

弢一直看著她,自是第一時間接住了她,沒讓她摔到哪里。

對于幾人的出現,任一還沒來得及表示驚訝,毛顯得已經一副發飆的樣子,「怎麼搞的,都這樣了,還能被你們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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