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扎克︰「回主人,確定無錯。只是,相較于江東水軍那種艨艟巨艦,徐州水軍的戰艦要小不少。據估計,每艘最多也就能載個兩百人左右。」
聞言,劉憫當即道︰「兩百?那要這麼算的話,賬就拍得攏了。四百艘戰艦,每艘兩百,共計八萬,與情報中的情況,相差無幾。」
說到這的時候,劉憫突然想到了一點。
劉憫︰「確定那四百艘戰艦,都是滿載狀態嗎?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些船上,大部分都是空的?」
劉憫的擔心不無道理。
要知道,之前與荊州水軍交戰時,後者足足動用了十艘滿載〔轟天〕的艨艟巨艦,差點把〔暴雪軍團〕全給炸上西天。
經驗都是從失敗中吸取的。
因此,老劉非常慎重。
而听到老劉的反問後,伊扎克隨即重重的點了點頭。
伊扎克︰「確定。」
劉憫︰「噢?是嗎?說說,為什麼這麼肯定?」
伊扎克︰「回主人,主要有兩個方面的考量。一、看吃水線深度,那四百艘戰艦幾乎一致。二、雷克薩派出〔戰鷹〕偵查,發現那四百艘船全部滿載士兵,艘艘不差!」
好!!
劉憫︰「這雷克薩果有帥才!有他在前軍指揮,我軍無憂。這樣,你親自去告訴雷克薩,這一仗,我就不參與指揮了,由他和烏瑟爾全權指揮。」
伊扎克︰「遵命!」
說話間,伊扎克掀開車簾子,跳了出去。
可誰知,片刻功夫,他又跳了進來。
劉憫︰」這麼快回來了?」
伊扎克︰「回主人,前軍有緊急軍情來報!」
聞言,劉憫當即挑了挑眉毛。
劉憫︰「噢?是嗎?什麼軍情?」
伊扎克︰「回主人,說〔徐州牧〕——陶謙,想要面見你。還說,咱們〔暴雪軍團〕有什麼要求,可以盡管提。他陶謙能辦到的,絕無二話。若不能辦到的,也想盡辦法去辦到。他陶謙不想讓〔徐州〕城的百姓,陷于戰火連天之中!」
說實話,向來信奉天下是靠打出來的劉憫,本不想和陶謙嗦什麼。
但听他左一個百姓,右一個萬民的,老劉不禁對這素來有〔愛民如子〕之稱的陶謙,起了興趣。
于是乎,只見他大手一揮。
劉憫︰「那好,既然如此,我就見陶謙一見,看他能說出點什麼花花來。」
說話間,老劉作勢就要跳出馬車。
這時候,身後突然伸出一雙小手,拉住了老劉。
董思思︰「憫哥,我陪你一起去。」
劉憫︰「嗯。」
李黛南︰「劉大哥,我也要去。」
劉憫︰「好,那你和思思小姐一道跟我去。」
大法師︰「咳咳!」
正當劉憫左右開弓,拉著二美準備下車之際,車廂里傳來了一聲老咳。
劉憫︰「額!嗨,算了,伊扎克,你也上來,咱們直接坐馬車去前軍!」
伊扎克︰「遵命!」
約莫十來分鐘過後,老劉乘坐的八乘版豪華馬車,已經趕到了前軍。
確切的說,是趕到了淮河南岸邊。
下了馬車,老劉立刻被眼前的一幕吸引了。
數百艘戰艦全部橫向排開,在距岸邊約兩百丈的位置。
有經驗的都知道,水軍一旦排出這個陣型,就說明他們並不想打仗……
正當老劉拿起手中的土望遠鏡之際,早已恭候多時的烏瑟爾和雷克薩,紛紛迎了上來。
劉憫︰「陶謙呢?發消息給他,就說我如約前來了。」
烏瑟爾︰「如您所願。」
片刻過後,江中有一艘比較顯眼的戰艦,調轉九十度後,隨即朝著南岸邊緩速駛來。
之所以說它顯眼,呵呵,就如一個成語〔鶴立雞群〕的釋義一樣,這一堆承載量不大的戰艦中,突然出現了一艘艨艟巨艦,它能不吸引眼球嗎?
「嘩啦啦」
隨著一陣巨大的水花聲在耳畔響起,插著〔陶〕字旌旗的艨艟巨艦,在距岸邊約二十丈的地方,穩穩停住了。
見此一幕,劉憫不禁眯起了眼楮。
他心道︰「看這行船技術,這徐州水軍也還可以的嘛?」
就在老劉暗自月復誹之際,船頭甲板上,站出了一個異常高大的身影。
此人身長九尺,身著亮銀色連體甲,頭戴同色紅櫻盔,遠看氣勢著實不凡。
然而,手中握有土望遠鏡的劉憫,把頭盔下那張蒼老的面容,看的是一清二楚。
與第一眼印象反差頗大的是,頭盔下的那張臉上,滿是斑駁歲月留下的痕跡。
甚至于,好幾縷不安分的雪白長發,從頭盔的底下鑽了出來。
廉頗老矣!
這四個字,瞬間浮上老劉的心頭。
英雄風流,早被雨打風吹去。
不出意外的話,船頭那人,便是陶謙無疑了。
放下手中的土望遠鏡之後,還沒等老劉開口,甲板上那人,主動開口了。
只見他執著手中長劍,對劉憫連連拱手作揖。
陶謙︰」若我沒猜錯的話,岸邊站著那位少年英雄,便是〔暴雪軍團〕的軍團長——劉憫吧?」
劉憫︰「我是劉憫。敢問閣下,可是〔徐州牧〕——陶謙,陶大人?」
陶謙︰「正是下官。嗨呀,真是想不到!這凶名滿天下的〔暴雪軍團〕軍團長——劉憫,居然生得如此……嗨,真是貌比潘安吶!想不到想不到,果真應了那句古話——風華絕代,總是亂世生。」
劉憫︰「陶大人過譽了。若您再年輕些,定不下于我。當然,現如今的您,依稀可以看到當年那個英姿勃發的身影。」
這話一出,陶謙開懷大笑。
陶謙︰「軍團長折煞我也!噢,對了,您旁邊那位,應該就是董相國的千金小姐吧?說起來,在小姐您小的時候,我曾與你在那洛陽城,有過數面之緣。那時候,我與董相國相交甚篤,曾多次同游長安呢!」
說到這的時候,陶謙似有無限感傷。
陶謙︰「時光匆匆,如白駒過隙,真叫人不勝惶恐。驀然回首,和董相國同游仿佛還在昨日。但睜眼一瞧,容顏不再,兩鬢斑白,不中用啦!」
聞言,劉憫身旁的董思思,非常豪氣的對著陶謙拱了拱手。
董思思︰「見過陶伯伯,我父親他老人家,也曾多次提起過您。而且,他曾不止一次的和我說過,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莫過于當年在洛陽,與一眾少年朋友騎馬觀花的同游時光。」
聞言,陶謙忙開口道︰「董相國他,真這麼說的?好好好,沒忘就好,沒忘就好啊!」
就在陶謙回憶過去之際,觸景生情的劉憫,低聲吟道︰「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時。」
時光——靜止!
不夸張的講,老劉在念出這十個字後,時間停頓了好幾個剎那。
之後,一陣雷鳴般的掌聲,響徹雲霄!
這其中,船頭上的陶謙,在鼓掌之余,不由得老淚縱橫。
甚至于,劉憫身後的大法師,也不自覺的抬頭仰望著天空。
陶謙︰「謝謝,謝謝。敢問,這兩句箴言,是軍團長您,想出來的嗎?」
聞言,劉憫連連擺手︰「不不不!這是元……噢,我無意中從書中讀來的。」
陶謙︰「噢,是這樣。我記下了,記下了。」
說起來,老劉和陶謙之間的開場白,或者說第一環節,有些過于感性了。
也許,是陶謙那兩鬢的華發,感染了老劉吧?亦或許,是〔愛民如子〕那四個字?
嗨,一半一半吧!
一通感懷之後,陶謙知道,接下來,就該進入正題了。
陶謙︰「敢問劉使君,此番來我徐州,是來做客的嗎?」
面對陶謙如此委婉的發問,老劉非常干脆的回道︰「並不是!不瞞陶大人,我〔暴雪軍團〕此番前來,目的只有一個,便是拿下徐州!」
這話一出,陶謙面色微變。
陶謙︰「我與劉使君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不知您,緣何要圖謀我徐州?」
劉憫︰「漢室大廈將傾,朝代更迭已是在所難免。我劉憫上應天命,盡起無敵之師。目的只有一個,廓清寰宇,還天下一個太平!」
這話一出,陶謙當即道︰「不知使君口中的太平,具體指的是?」
劉憫︰「這個嘛,說來話長。具體的話,可參照我〔暴雪軍團〕治下的那些州郡。」
聞言,陶謙連連點頭。
陶謙︰「使君治下之所,願本便是民生富足之地。這點,天下皆知。不過嘛,據聞,在使君接手後,輕稅賦輕徭役,百姓的幸福感,可以說是空前絕後。這一點,我好生佩服!只是,我徐州百姓的幸福感,同樣不差,緣何使君你,要來破壞這現有的平靜呢?」
劉憫︰「陶大人此言差矣。我這不是破壞,而是整合資源。畢竟說起來,徐州若能為我所保有,比在你手中,那要好得多!」
這話一出,陶謙面露慍色。
說來,老劉剛剛那番話,直白的跟強盜無異。陶謙堂堂現任徐州牧,大權在握的封疆大吏,能容你這般放肆,已屬于極有涵養了!
陶謙︰「這麼說來,劉使君是非謀我徐州不可了?」
劉憫︰「大勢所趨!還望陶大人,不要做那〔螳臂當車〕的愚昧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