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起來,秦龍站在山上了抻了抻懶腰,這離橋山上的空氣,要比城里清新多了。
大當家的神龍見尾不見首,並不在山寨里居住,但是刀疤臉的大叔說了,三五天大當家總會回來一次,秦龍對此也不著急,他且在這山寨上做做客。
昨夜與刀疤臉大叔聊了很久,但許多事情無法敲定,一切要等大當家回來抉擇。
一早,秦龍走進聚義堂,刀疤臉的大叔已經在那里等他了,他們昨天約定好了,今天他帶秦龍去見柳老板的家人。
瞧見秦龍走來,刀疤臉大叔一揮手說到,「跟我來!」
兩人從大殿的後門出去,看見了一個大院子,院子里橫豎三堂房,大人陪著小孩子玩耍,小孩子臉上掛著純真的笑容,無憂無慮,大人們的臉上雖然也有笑容,但那笑容有些僵硬,看上去並不是很開心。
他們這些人就是柳老板的家人,土匪們把他們照顧的很好,有吃有喝,不曾虐待他們。
之所以沒放他們離開,是想等大當家的回來抉擇,絕不是秦龍他們之前猜測的那樣,狡猾、謹慎。
來到山寨一天,秦龍對這個山寨有了全新的認識,與其說他們是土匪,倒不如說他們是聚在一起謀生的掠財者。
這二者大不相同,前者貪得無厭,劫財劫貨害人性命,什麼卑鄙的事情都干的出來,後者為生存,只做劫財劫貨的勾當,其他的一律不做,當然對于那些老板來說,是一樣的痛恨。
吱呀!
守衛在這里的土匪,見到二當家走來,打開了院子的門,秦龍兩人徑直而入。
瞧見有人來了,孩子們停止了玩鬧,被大人護在身後,他們緊張的看著秦龍兩人,同時秦龍也有注意到,之前還與他笑著閑聊的刀疤大叔,已經收起了笑容,雖然談不上多麼的凶神惡煞,但卻給人一種冰冷的感覺。
走到近前,秦龍看著眾人出聲說到,「不要害怕,我是盤城城主秦龍,有人見過我嗎?」
在秦龍話音落下之後,那些大人們仔細看了看秦龍,最終才有人出聲說到,「城主大人」
「真的是城主大人。」
一位穿著華貴的老夫人,顫顫巍巍的向前走了一步,出聲詢問到,「城主大人,您是來救我們的嗎?」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秦龍點了點頭,眾人為之歡呼,他們終于等來了救世主。
人群中一位年輕的女子,與柳老板倒是有幾分相像,她手里牽著一個可愛的男孩子,向前走了一步,俏聲問到,「我們現在就能離開嗎?」
這一次,眾人的期待變成了疑惑,因為秦龍搖了搖頭,並說到,「還要等幾天」
在秦龍話音落下之後,他立刻看到眾人臉上浮現出了焦慮之色,隨後秦龍安撫到,「你們放心,這幾天我也會住在這山寨里,屆時會帶著你們一起離開。」
眾人臉上的焦慮之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將信將疑,對于他們來說,唯有立刻離開這里回到盤城,才能讓他們心安。
秦龍蹲子,與那個可愛的小男孩說到,「你是柳老板的孩子嗎?」
小男孩點了點頭,但是沒有說話,可能他也被教導過,不能與陌生人講話吧!
「是你媽媽讓我來接你的,但哥哥現在有事,晚幾天再來接你好嗎?」秦龍柔聲問到。
听到秦龍提起他媽媽,小男孩立刻眼楮一亮,脆生生說到,「好!」
秦龍伸手模了模小男孩的頭,然後看了眾人一眼,轉身與刀疤臉大叔向外走去。
在路上,秦龍出聲問到,「怎麼不將他們安置在大殿前面的房屋里,反而在這大殿後面,又建了一圈房子。」
刀疤臉大叔聞言回答到,「我們畢竟是土匪,不能與這些人混的太熟,不然就失去了威懾力。」
想到之前刀疤臉大叔板起的臉,秦龍了然,「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在他們兩人走後,小男孩拉了拉身邊女子的衣角,出聲詢問到,「姨娘,那個大哥哥說的是真的嗎?」
女子蹲子,將小男孩抱了起來,柔聲說到,「當然是真的啦!」
晚間,在大殿前方架起了篝火,在刀疤臉大叔的號召下,這些人聚在一起,歡迎秦龍的到來。
秦龍也是沒想到,這一次深入虎穴,反而成為了虎穴 里的客人,事情發生總會與想象中的有些出入,這就是人生中的意外,小驚喜。
這樣的意外秦龍喜歡。
待到一番歡鬧過後,秦龍與刀疤臉大叔坐在一起,秦龍問了一個敏感的問題,他問到,「你們一年能劫價值多少的貨物?」
這把刀疤臉大叔問的一愣,不過最終還是出聲說到,「沒有算過,估計價值得接近百萬銀晶吧!」
「通常我們在富足的情況下,也就很少下山活動了。」
秦龍點了點頭,他明白這些人只是為了吃飽穿暖,並非是貪戀錢財。
刀疤臉大叔又說到,「這次劫了柳家的車隊,完全夠一年的開銷了,但是」
他遲疑了一下,「但是上次大當家的回來,匆忙的與他們說了一句,要他們多攢一些錢財,以備不時之需。」
「為什麼突然會這麼說。」顯然,之前那位大當家沒有這方面的考慮,秦龍想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刀疤臉大叔靠近秦龍,小聲的說到,「我猜測大當家可能是要離開了,他怕這山寨沒有他坐鎮,以後他們會遇到一些麻煩。」
「因此他讓我們多存一些,等他離開了,減少劫道的活動,這樣可以規避掉許多風險。」
秦龍聞言一驚,「離開?他要去哪里。」
在一起相處這麼久了,刀疤臉大叔也了解到了一些,他不確定的說到,「大當家好像不是這里的人,似乎」
「似乎他來這離橋山上,就是為了找玄獸們打架。」
盡管刀疤臉大叔並不確定,但秦龍還是深感震驚,因為他覺得這一切可能是真的。
試問一個如此優秀的青年,怎麼會來離橋山落草為寇呢?
既然不合情理,那麼他來這里一定是有目的的,刀疤臉大叔與他接觸這麼久,猜出他的意圖,這很正常。
想到這里,秦龍對這位大當家更好奇了,到底是怎樣一位驚艷的人物,不知從何處而來,就只為了跟離橋山上的玄獸們打架。
舉起酒碗,與刀疤臉大叔喝了一口,秦龍放下酒碗又問到,「若是他真的走了,你們這些人又當如何打算呢?」
刀疤臉大叔回答到,「還能有什麼打算,當然是繼續干著老本行了。」
「就是不知道,等大首領走後,我們還能不能繼續住在這里。」
秦龍明白他在擔憂什麼,如今有那位青年坐鎮,他們可以在這離橋山上不受玄獸侵擾,若是那位青年真的離開了,那一切就可不一定了。
「我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是佣兵?」秦龍隨意的問到。
「溜達溜達而已。」
刀疤臉大叔知道秦龍要問什麼,直接了當的說到,「當佣兵獵殺玄獸,也是刀尖上舌忝血的生活,風險甚至比我們做劫匪還要大,而且佣兵的收入,解決不了這麼多人的溫飽問題。」
「也是」秦龍輕輕一嘆,一個不成熟的想法,在他心底里醞釀。
篝火晚宴沒有持續到深夜, 秦龍見到一些孩子們,已經面露疲憊了,就提前對眾人的招待做出了答謝,結束了篝火晚宴
盤城,城主府。
呂會長與秦恩聚坐一堂,堂上還有魏軍,他出關了,破階丹沒有讓他邁入合一道境,他失敗了,不過他隱隱覺得,那一天也不遠了,快則一年,慢則三年。
此時三人皆是眉頭緊鎖,秦龍一去幾天都沒有消息,他們心里急但又不敢貿然行動,畢竟秦龍臨走前交代過,此去時間可能會長點,讓他們不要太過擔心。
「兩位,拿個主意出來啊!」呂會長焦急的說到。
如今盤城在秦龍的帶領下前路大好,于公于私他都不希望秦龍出現什麼閃失。
秦恩盡管心里充滿了擔憂,但還是出聲安撫到,「呂會長切莫著急,城主畢竟不是普通人,不會有危險的。」
這話說的,連他自己都說服不了,呂會長站起身子,托著肥胖的身體來回踱步。
這時,魏軍說話了,他從另一個角度出發,倒是很具有說服力。
「城主畢竟是掌門的親傳弟子,這麼多天過去,戰傀宗並未傳來什麼異動,這說明城主現在一定是安全的。」
兩人聞言整齊的看向魏軍,呂會長出聲說到,「你是說戰傀宗的掌門,與城主之間存在某種聯系,能感知到城主的安危?」
魏軍點了點頭,出聲說到,「很有可能。」
這確實非常有可能,想通這一點之後,他們總算是放心了下來,三人商定著再等三天,若城主還是沒有回來,就由魏軍返宗去找掌門求助,畢竟他們找不到土匪的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