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花子的痛
連帶著段明,在所有人都剪完頭發後,就開始了下午的魔鬼訓練。
與早上不同這次下山使得學生們能輕松一些,但較于早上下午就必須注重隊形和秩序,使得一群人也並不輕松。
到了山腳學生們的訓練也比較常規,列隊形、站軍姿、喊口號……
松田花子從體力、精神和耐性等幾個方面摧殘…不,是磨礪他們,但突然地強度訓練使得學生們身體也吃不消。
當然負責處理他們健康安全的事情就落在段明身上,每當傍晚他游走在學生之間,為她們提供幫助。
也正是軍訓的日子,松田花子的白臉一唱到底,使得段明與學生們走得更近,當然就連段明也不知道,當軍訓結束時,這張白臉也跟著他們來到學校。
時間來到第二天早晨,所有學生癱在床上一動不動時,他們樓下就已經響起響亮的哨聲,軍人的集結聲宿舍樓前,開始了一天的訓練生活。
段明也開始去叫醒那些男生們,而女生們這邊就是災難了。
房間門一下子就被踹開,大喊道︰「還不起床?太陽都曬了。」
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迷離著眼,或坐起,或一只胳膊撐著半起看著四周,似乎已經忘了自己在軍訓。
約瑟‧希亞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時間道︰「才五點半,哪來的太陽?」然後轉了個身並未理會。
松田來到她的床邊,‘親切’道︰「是嗎?,那我昨天說幾點結合來著?」
聲音不大,但足夠傳到所有人的耳中,尤其是約瑟,當聲音響起的時候約瑟一個激靈立馬清醒,做起來後傻笑道︰「花子姐……」
松田花子點點頭面帶微笑道︰「現在可以醒了嗎?」
她連點著腦袋連忙動了起來,宿舍其他人也開始動了起來,另一個宿舍也在松田的叫喊中開始起床。
她們拖著酸痛的身體洗漱下樓,在查完人數之後,松田花子道︰「希亞,依依呢?」
含著牙刷的希亞不清晰的嘟囔道︰「跑步去了吧,她好像半個小時之前就走了。」
松田應了一聲便走開了,當一眾人來到樓下時,趙依蘇已經等了一陣子了。
在所有人開始列隊時松田走向趙依蘇道︰「見到他了?」
趙依蘇一愣就連忙應道︰「跑步的時候看見了。」
「人呢?」松田繼續問道。
「他說醫療所那邊不給飯吃,去食堂了。」
松田一笑嘴里念叨著很好很好,便讓趙依蘇歸隊,然後帶著一眾人等殺向了食堂。
當一眾人等來到食堂驚艷于龐勛面前的餐盤量之後,沒有一人上去和他打招呼,因為沒有人敢,只看見松田帶著身後的黑氣向那邊走去。
就連一旁的幾位軍人都仿佛感到松田身上的戾氣,帶著自己的早餐向遠處移了移不時的觀望。
學生們打好自己的餐,找好方向也在觀望。
段明緊急給龐勛發了一則消息提醒他,便隱在眾人之中。
龐勛大快朵頤時看見了消息,便注意到快到自己面前的松田,他鼓著嘴樂呵呵道︰「嗨,花姑娘,你不道德啊,讓老馬不給我飯吃,餓了我一天啊。」
松田花子面帶微笑,直接坐在他的對面直接道︰「所以你昨天去哪了?」
「嗯?」龐勛愣了一下裝傻,就在昨天傍晚他去找那名值班醫生時,醫生已經把所有的事情告訴他了。
還記得當時那名醫生一臉無奈的告訴他時,醫生還在修著那個已經損壞的門。
她一把奪過龐勛手上的吃的瞪著他說道︰「別裝傻,我問你你是不是去實驗室了?」
龐勛笑了笑道︰「你既然知道還問我干什麼?」
「又去弄那個破研究?兩個龐爺爺不是說過嗎,那是不可能成功的,除非他們的父親活過來,你還去搞那個,不怕死在那里嗎?」
龐勛只能在在心里無奈的笑,不能表現出來,害怕面前這個關心自己的家伙給自己一拳。
當初這個研究是他「生前」提出過的,但因為自己的愛人使得這個計劃擱淺了,在自己消失的時間里兩個兒子又繼續開始了這個實驗。
當然因為本身原因他們將實驗室改在這里,當時的實驗室里只剩一些副機,所有的研究不得不在這里進行,實驗室平常管理就是由松田爺爺進行管理。
而實驗室里的那個一直緊鎖副室就進行著龐勛的那個研究,知道他所進行的這場研究人除了,龐文輝,龐文浩就只有松田和她的爺爺。
松田的母親就是在那里丟掉性命的,松田在中學時就知道了龐勛也進行著那場研究,雖然他沒有去過實驗室,但他的網絡信息大多數都偏向那里。
當時的她沒有懷疑龐勛為什麼會知道它,但她知道那里奪走了自己的母親,所以當她知道龐勛去了那里很是氣憤。
龐勛消失在病房時,她就有不好的預感。
見龐勛不說話,她的手不自覺的握緊,而手里的食物已經被握的變形,她一口吞掉那已經已經爛掉的餅,淚已經不受控的流出,那沾滿油漬的手不住的顫抖。
這時的松田已經沒有往昔的霸氣,一副小女孩的樣子,龐勛略顯得手足無措,不知道如何。
眼尖的任博奇看向他們這里,喃喃道︰「我怎麼感覺,龐勛把教官弄哭了。」
「怎麼可能?我覺得現在應該哭的是龐勛。」李星辰反駁道,他認為當時松田花子的那種氣勢,龐勛不哭都是怪事。
這邊的討論聲此起彼伏,都在說著龐勛的結局。
松田花子這邊整理了一下自己,便對著龐勛道︰「不行,我得找人盯著你。」
便直接對著學生這邊喊了一聲,將段明叫了過去段明還在疑惑,過去後還未詢問便被松田花子強吻了。
學生這邊一個比一個驚奇,就連趙依蘇和約瑟‧希亞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是瞪大了眼,四周的士兵也在起哄。
但松田花子並未理會,直接將段明拉的坐了下來對著他道︰「給我寸步不離的盯著他。」
說完便離開兩人,去打餐口打餐,在這間隙段明猛的一腳踩向龐勛的腳便道︰「你干什麼了?她怎麼會想到她母親?」
龐勛並未回應而是自言自語道︰「情緒僵硬?唉,這病真奇怪,就是便宜你小子了。」
看著嬉笑著轉移話題的龐勛段明的怒火直接上涌猛地抓住龐勛的衣領惡狠狠道︰「回答我,你到底干了什麼?你不知道那對她的傷害嗎?你回答我!!!」
連續幾個問題噴出,聲音也越來越大,使得一眾人等不禁看向這邊。
這時端著餐點的松田已經回來,放下餐點直接一巴掌打的段明一個咀咧她帶著往昔的霸氣瞪了段明一眼道︰「給我安靜點。」
段明也沉默了下來不再說話,早餐時間很快,在集合之前龐勛對松田道︰「花姑娘,給我半天假,我好久沒和老段聊聊了,下午我們去找你們。」
松田花子沉思一會兒,看著段明道︰「你給我盯住他,可活動範圍就只有食堂、宿舍和山腳。」
說完便去組織學生,當她離開後段明龐勛誰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坐著,龐勛笑了笑道︰「走走?老坐著也不行啊。」
段明並未回應站起身後便向外面走去,龐勛抓緊收拾了一下面前的餐具。便追了上去。
到了外面龐勛去搭上段明的肩膀道︰「要不,老規矩?」
剛說完段明就一拳直奔他的臉,龐勛結結實實挨了一下後嘴里罵罵咧咧的就開始反擊,兩人拳腳相互,有來有往直到兩人頂著豬頭臉癱在地上喘著氣。
這是他們之間的約定,當有一天兩人產生隔閡時,兩人打了一架,直到沒有力氣再動,浮躁的心停下來休息時,他們才開始談談。
對于後來的龐勛來說,每當這時就是考驗演技的時候,但他認為吵架的時候演,也不能當兄弟的時候演。
而每當這時就是兩人心扉相互敞開的時候,這個時候也是兩人情緒變化最大的時候,開始的傷感和憤怒,到最後都會變成哈哈大笑。
段明仰躺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嘴里謾罵著龐勛道︰「姓龐的,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花子母親去世,
父親成了植物人,她也有了那種怪病,你還讓她想起她的母親,你還是人嗎?」
龐勛沒有說話任由段明罵著自己,他知道每當松田想到自己的母親,就會情緒低沉,會導致她的情緒僵硬得不到回轉,若長時間得不到發泄就會導致精神崩潰。
他知道,松田的現在的樣子自己有很大的責任,不定性的實驗加上自己當初自己錯誤的結論,使松田的家變成這樣的樣子。
他知道,松田的父母就是為了自己擋了一刀,小時候見松田和她爺爺時他還磕了幾個頭,他知道已經于事無補,但還要致出自己的歉意。
他知道,此刻段明內心之中的憤恨和無能為力。
直到現在他的沉默也是一種悔意與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