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戰亂兩正妻

眾神在高天感動,人間何嘗不是這樣。

李府的這位高階護衛大為吃驚,過來拉住陳果。

只見他動情地說︰「愚兄尤總憲,單名一個綱字,乃水果販神長子。自從淮西失散,不見父母蹤影,卻從京師雜報看見父親剿滅李師儒陣亡封神。」

陳果也大驚失色,慌忙跪翻在地︰「末將參見尤將軍。將軍果然跟神拳大俠尤統有關,他見今被薛僕射收為義子,娶了青州黃羿的義女安芝。他們夫婦因斬殺李師儒被皇封為武寧男、武寧縣君,販賣油料都有御賜金牌。」

尤綱听他說出兄弟的赫赫功勛,更是淚珠滾滾。拉著陳果好不親熱,細致問起尤統、安芝傳奇。又仔細問陳哲、柴署為何到了洛陽。

陳果也細問尤綱情形。原來自從六年前吳元濟失敗,全家失散之後,重新找地方安家。

高天之上,南部販都廣州大總管、水果販神、潮陽子尤貫在西帥張涯的元蜜宮終于坐不住了。

他大為驚奇,一邊拭淚,一邊慨嘆起來︰「唉,我找了好多年沒找到總憲,卻被江陵子找到了,多謝孩子。」

青筍神將繼續,他說道︰「尤綱帶著自己的家小、弟媳遲氏及三個佷女,就住在洛州下轄的伊闕縣農村,洛陽城中的尤記玉雕坊是本族伯父,互相照應過活。」

五年前,尤綱再次投軍,追隨涼國公李愬,成為李府內衛大將。

這期間,往返軍中家下,與妻子、弟媳一起撫養兩家孩子。孩子們先後娶妻、出嫁,三個佷女都已在伊闕縣嫁給大戶人家當童養媳,弟媳遲氏跟著大女兒一起生活。

他們說到這里,向春河听陳果說話,小小年紀,知道皇朝這麼多典故,果然不是常人。他看陳果與尤綱說得差不多了,向陳果探听一件事情,卻又看韋夫人招呼上桌吃酒,也就稍等一下再問。

席間,韋夫人對陳果再三敬酒。此時柴署臥于客房,人事不省。陳博士叫屬下給他內服了一副藥,親自給他針灸。

李紜心疼地陪坐在一側,看這個高大人物年紀輕輕,服色六品,居然博得了驍騎尉功名,好不喜歡。細看柴署綰面紅唇,身長達到七尺九寸,絕對一等一的大唐帥哥。不免心生愛憐,怎麼看都看不完。

李紜今年二十歲,父親李愬歸天太過突然,李紜無法承受,誓要等家父過了三年再嫁。東都的王公貴族子弟介紹了好多,雖然無法見面,但听母親描述情形,一個都沒相中。今番如能委身柴將軍,那是何等幸事啊。

她在這里想心思,突然侍女過來喊她︰「夫人叫你坐席,陪客人吃酒。」

李紜戀戀不舍出去客室,來到正堂,挨著母親坐下。看滿桌子人說說笑笑,神情恍惚,心不在焉。

陳果、白淼也鬧明白了,被救的姑娘是李愬的**李紜,這邊被馬踢的姑娘是向蕉。陳果看看向蕉,此時並無大礙,吃菜、說話一切正常,只是偶爾模一模肚月復,可能會微微疼痛。

這向蕉也生得極其標致,站起來,比之白淼還要高一個頭頂。長方臉白里透紅,說起話來,宛如鶯啼,非常招人喜歡。

看罷向蕉,忽然想起問一問向春河,趕忙對老向拱手,問道︰「看前輩樣貌,小將尊稱一聲老叔吧。向叔,義成軍有個向春山,昔日里曾是淄青軍十八山神之一,不知道你們是不是有關系?」

向春河頓時眼含熱淚,慌忙拱手還禮︰「陳將軍不必多禮。向春山正是家兄,辛苦尋找多年,杳無音訊啊。多謝陳將軍提點。」

他的嫂嫂王氏頓時哽咽喉頭,說道︰「陳將軍,小婦人正是春山之妻王媛啊。尋找春山這麼多年,總算有了下落。」

這話頭一起來,真可是長篇故事。

向春山兄弟三人,春山、春河、春澤。

因向春山等八大山神奉命假扮富商劫義成軍糧船,被範丹、萇度斬殺四名,生俘四名。

青州那邊,逃回去的兵給向春河、向春澤說了劫糧慘敗情形。他們兄弟連夜帶著家人裝扮民夫逃月兌。逃得慢了,就成了李師道必殺的豬狗。

向春河、向春澤相攜一路逃到東都洛陽,在陸渾縣安定下來。哥哥向春山的家小,都有嫂嫂王媛,佷子向寬和兩個佷女。逃出來的時候,向寬已經十四歲,從此俸養母親和妹妹,獨自挑起大梁。

現在,向寬已經二十三歲,娶妻生子,孩子也三四歲了。兩個妹妹均出嫁到陸渾縣當地農戶。向寬多次去青州尋找父親下落,就是沒有線索。農戶又不是官員,可以看到朝廷各部的雜報,只能這麼苦等蒼天開眼。

春澤看佷子生活苦楚,大前年(820年),听說原登州刺史姬杵輾轉被提起來,擔任天平軍節度使,就選擇了二次投軍。帶著向寬投了姬杵,至今還在鄆州軍帳效力。

天平軍下轄曹、鄆、濮三州,本是淄青軍分出來的,風土人情很熟。加之姬杵那些年在登州擔任刺史,也算熟悉,不管怎麼說,能掙個功名。

向春河說了許久,特別是向寬的少年遭遇,與陳果這兩年的遭遇如出一轍,但人家十四歲就扛起一家重擔,想想自己也就算不得苦,感動得熱淚橫流。說起姬杵,家父陳哲與他是莫逆之交,叔父望凌通與姬杵是結義兄弟。

向春河看他這麼說,又感到陳將軍深深同情向寬的遭遇,當即給陳果跪翻,委托陳將軍設法叫他們父子團聚。

陳果告訴他,向春山已經在義成軍成為販門十七將之一。當時,都知道李師道會殺掉降將家小,因而,經薛燕、楚瑤娘的牽線搭橋,娶了沈丘歌團的旅帥樂鳳樂素娥為妻,又有了三個孩子。

如果父子相認的話,原配王媛、現在的正妻樂鳳二者關系該怎麼辦?

韋夫人听到這里,朗聲說道︰「戰亂之中,這個很正常啊。如果方便的話,兩房正妻可以住在一起,如果不方便,還各自住在老地方。當丈夫的多照顧就好了,戰亂引起的,誰也主宰不了。沒人會告發這個,就算告御狀,天子也不會管的。」

既然這麼說,陳果當仁不讓,要叫向春山與向寬父子團聚。等柴署穩住病情,馬上就去天平軍找姬伯伯,帶上向春澤、向寬趕回陸渾縣,然後兩個老兄弟和向寬一起,直奔義成軍。

既然是往東跑,尤綱也想一起到青州千乘縣與兄弟尤統聚一聚,從此聯系起來。陷目神陳果更是無法拒絕,爽快答應。

酒後,已經是三月初四的黃昏,酒桌上一直說了兩個時辰還多。啥也干不成了,韋夫人留下他們全都住下,次日再各自辦事。

三月初五一早,陳哲、白淼早早起來。看柴署也已經醒了,說話還算正常,就是走路總是走偏,頭暈而且疼。看起來,不叫御醫一次性治好,還真是個**煩。

陳果說起被黃驃馬踢到的姑娘正是五叔向春山的佷女向蕉。兩位老者正是五叔的二弟向春河和弟媳李氏。而且還有了五叔的前妻王媛及其子向寬的下落,也有了他三弟向春澤的下落。這就要幫向寬跟他爹團聚。

柴署叫他盡管去做,自己這里好起來,就直接奔隴右了,各干各的吧。一直跟著自己去隴右,一個人能辦的事情,佔三個人,不是好計策。

陳果、白淼看他的確沒有太大的傷情,這才告辭而去。

就與向春河、尤綱一起往東而去。陳果與白淼一人買了一個上好的澄泥硯,背在背後,騎馬帶路。不管到哪里遇到朋友,向他們推銷。

先奔天平軍駐地鄆州,參見檢校工部尚書、鄆州刺史、天平軍節度使、曹鄆濮等州觀察處置等使姬杵。

去的時候,向蕉也非要攆著去,他父母也攔不住,只好帶著。

等到陳果將向家、尤家的事情辦完,早過了一月多,馬上就到四月中旬。陳果計劃在端午之前,到洛陽進一批澄泥硯,趕往長安去賣。

到了洛陽,往李府拐個彎,探問一下柴署的情況。哪知道,一進門,發現到處都是通紅的打扮,紅燈籠、紅窗花,紅對聯,雙喜字貼的滿滿的。

怎麼回事?李國公家里就剩一個**李紜,難道她嫁人了?不對呀,女子出嫁,不貼紅喜字,紅喜字該男方貼。

壞了,壞了,綰面俠柴署,一定是這小子淪陷了!

天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不要碧波仙子楊絨了嗎?

陳果與白淼進到李府時,尤綱早已經與兄弟尤統團聚過了,回到了李府。這時候,迎住陳果就往正堂讓。

陳果迫不及待問尤綱︰「叔,柴署還在府上嗎?」

尤綱似乎不解他的問話︰「李府的姑爺啊,他不在府上還能去哪?」

「姑爺?娶得府上哪位千金啊?成了姑爺也不該住在岳母家吧?」陳果雖然有了一點思想準備,但還是大感意外。

尤綱看他真的不知道,也就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剛開始,柴署雖然會說話了,但走路總是一歪一扭的,喊叫頭暈頭疼。李紜不讓侍女攙扶,非要親自攙扶他,陪著他訓練。

一來二去,李紜對柴署產生了極其深刻的愛意。偶爾有一天干別的事情見不到柴署,就會失魂落魄,茶飯不思,坐臥不寧。

特別是那次,陪母親去汝州的風穴寺燒香還願,一去半月。李紜在後十天都滴水不進,差一點就病死過去。所有人看了她的枯槁形貌,無不心驚肉跳,為她可憐。

風穴寺高道想盡了辦法,就是無效。最終確認她得了相思病,只有母親滿足她的心願,才能好轉。

老娘韋婼叫她盡管提願望,只要能好病,無論她說什麼都答應。

作者山原QQ︰331507911,微信︰sjj7226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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