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整座聖庭都在低語她的名字

作者︰區區咸喵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據影月影星所說,廢都附近,輝教的勢力正在急劇擴大。

幾乎是以摧枯拉朽的姿態,迅速將周圍的一些村落、據點據為己有。

而且,還有一點。

在附近村民的描述當中。

那名聖女並非是用什麼見不得人的詭異能力催眠、魅惑他人,而是憑借著自身的人格魅力,以及仁慈親和的手段,讓人們為之折服。

屬于虎軀一震,便有人納頭來拜的主角型人物。

一個最有力的證據是,每個加入聖女麾下的人都會迎接光輝的洗禮。

他們身體上,因為長期生活在高輻射環境下的基因異變,大部分都會得到治愈,不再飽受病痛的折磨。

而這一點,對無數廢都人來說,便是夢寐以求的事情。

如果可以的話,誰不想健健康康的活著呢?

誰願意長出怪誕可怖的膿瘡、變成非人般的形體?

而且顯而易見,他們的壽命也得到了極大的延長。

安樂也曾了解過,在廢都,普通居民的平均壽命只有35歲。

當然,這個數據不夠準確,有相當一部分人不被計入其中,但仍具備一定的參考價值。

而除去他殺、他殺、他殺的死法以外,居民平均壽命低下的最主要原因正是……

疾病!

這不是說廢棄都市的醫療水平很差勁。

恰恰相反,就安樂的觀察,廢棄都市在醫學方面的造詣是要遠遠高于月涌市的。

各種基因層面的治療、優化,令安樂都嘆為觀止。

可問題在于,能用得上這些高級醫療手段、設施的人,可不會是生活在貧民區里的普羅大眾。

那是上層居民才擁有的特權。

就好比在M國的情況,此次(不可說)已經充分證明了這一點。

不過遺憾的是,Z國也在朝這一方向發展。

總而言之,不管那輝教聖女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但她的行為,的確拯救了很多人的性命,讓他們過上相對美好的生活。

算是功德無量的大好事。

同樣因為這個原因,哪怕聖女沒有主動發出招攬,仍是有相當一部分人自願投入她的麾下。

從這個角度講,「人格魅力」一詞並沒有說錯。

只是話說回來。比起聖女救助平民,讓他們能吃飽飯,不受三大公司壓迫的行為。

安樂反倒更像是資本家拿錢辦事的……走狗?

朝廷鷹犬了,屬于是。

只是一直以來,他走的可不是什麼正派路線,被當成反派角色,早就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反而有點習慣了。

有一點,安樂很好奇。

那名聖女,真的能毫無限制的使用那種力量嗎?

還有她的目的,真的是為了解放這片被輝之主遺忘的土地嗎?

從那本日記中了解到一些隱情的安樂,對此抱有懷疑態度。

有些事,只有親眼見過才能夠確認。

******

與此同時。

反抗軍總部。

這里是個三層小樓,曾經是能源公司RG的一處據點。

不過現在卻被聖女的勢力所佔據,並且成為她居住的場所。

反抗軍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想住在這附近,只為一睹聖女大人的容顏。

為了收攏人心,招收到更多的「有志之士。」

在杜佐佐的建議下,他們給自己的勢力取了「反抗軍」的名字。

可別小看名字這種東西,它能讓一支隊伍迅速擁有凝聚力。

「反抗軍」這個稱呼,無疑是讓自己站在大義的角度上。

所謂師出有名,天然的就會有一種榮譽感、自豪感。

讓人們認為自己在做正確的事情。

對于由聖女領導的隊伍來說,這樣一種思想建設非常重要。

能成為索幼梓的身邊人,杜佐佐可不是充當花瓶的擺設,肚子里還是有幾分真才實學的。

只是此時,三樓房間內。

杜佐佐神色罕見的有些不安和擔憂,她看一眼內里屬于聖女的房間,輕聲道。

「沒事的,會沒事的。」

「那可是聖女大人啊!」

意外,是從今天早上起床時發生的。

杜佐佐沒見到聖女從房間里走出。

這無疑是非常異常的現象。

在她的印象里,聖女大人還從來沒有賴床過。

只是很快,杜佐佐就意識到——這絕不是賴床那麼簡單。

臥室里,隱約傳出屬于輝之主恢宏偉大的氣息,令他只想頂禮膜拜,生不出絲毫的褻瀆念頭。

像是浪潮似的一陣又一陣的擴散,杜佐佐在尊敬、崇拜的同時,又不免為這份偉力感到些許的顫栗。

——哪怕是輝教徒中,也罕有人會直面祂的威嚴。

她起初懷疑是有外敵入侵,觸發聖女的自我保護機制。

可是問過看守的人員,發現從沒有人進入過他們這棟小樓。

想來,也不會有哪個人會蠢到在這里對聖女大人下殺手吧?

況且在這股堂皇可怕的氣息面前,沒人能做到這樣的事情。

杜佐佐曾試著推門而入,卻是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擋在門外。

最後,她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釋便是——聖女,在傾听祂的神諭。

這種事情在過去不是沒有發生過。

作為受到輝之主寵愛的索幼梓,在她出生的那天,整座聖庭都在低語這個名字,聖潔的光輝揮灑在原初城。

只是今天,她接受神諭的時間有些……太長了。

而且,隨著一個上午的時間過去,聖女還沒有露面。

那些被收服的廢都人神色似乎有些動搖。

是聖女殘存的威信,才沒讓最壞的那種情況發生。

所以,杜佐佐才會罕見的擔憂聖女大人的情況。

終于,那份屬于輝之主的氣息漸漸散去,房間里恢復往常的平靜。

「聖女大人?」

杜佐佐小心翼翼的問道。

房間里依舊沒有傳來任何回應.

就在她打算推門而入的時候,房門卻是從里面被打開。

神色清冷的索幼梓從中走出。

看見她一切如常的模樣,杜佐佐這才如釋重負,連忙問道︰「聖女大人,那是怎麼回事?」

索幼梓神色清冷,不緊不慢的拿出一張紙和筆。

在上面寫道︰沒什麼事,只是在聆听祂的教誨而已。

這是索幼梓想出的特殊的與人交流的方式。

既然無法用語言傳達自己的意思,那麼用紙筆和文字間接來表達,還是可以做到的。

當初想到這個點子的時候,少女還著實興奮、欣喜一番,覺得自己真是個小天才。

至于她為什麼之前從沒有想過這一點,是因為在杜佐佐之前,索幼梓還從沒有遇到過需要明確表達她意思的時候。

杜佐佐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

怎麼感覺在聖女大人嘴里,傾听輝之主的神諭這種在輝教徒眼中無比幸運、榮耀的事情,像是吃個午飯這樣的小事似的。

不過,杜佐佐一想到她是聖女大人,便感覺一切都合理起來。

對聖女而言,這本該就像是如此自然的小事。

只是很快,細心且敏感的杜佐佐立即發現,聖女大人身上一些和平時不同的地方。

她雙眸中的神色似乎比從前更加的清冷淡然。

像是蒙上了一層薄薄的凝冰,顯得愈發氣質冷艷高潔。

如果說,從前索幼梓的冷清是一種保護色。

是因為她不善交流,表現出來的模樣。

那麼現在的她,則像是真正開始將內心與外界的世界分隔開來。

簡而言之,聖女越來越不像一個活生生的人,而像是某種精致且易碎的……容器?

也就只有和她朝夕相處兩個多月的杜佐佐,能看出這一點來。

杜佐佐在心里擔憂的想著︰‘聖女大人,真的沒事嗎?’

見到她擔心的神色,索幼梓微微一笑,在紙張上繼續寫道。

我真的沒事,只是稍微有點累而已,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而且我肚子有點餓了,能去拿點吃的給我嗎?

「好的,聖女大人,我這就去。」

杜佐佐連忙走出房間。

在她離開之後,索幼梓清冷俏麗的臉上,浮現出幾分憔悴和疲憊。

雖然在杜佐佐以及其他被他淨化的人看來,她這位聖女似乎是無所不能,仿佛永遠不會疲憊、永遠不會被擊敗。

事實上,這是不可能的。

少女畢竟還是一個人,而不是某種沒有感覺、沒有情感的工具。

而且,她幾乎是以一己之力承擔對所有收入麾下人們的治療。

就這麼幾天的時間,願意听從她號令,為她獻上性命的人,已經增加到近千。

每次使用自身的能力,對她而言,都是一種不小的負擔。

更不要說,對每個信徒思維的改造,其實不是一瞬間的事情,而是一個漫長的、持之以恆、潛移默化的影響。

在此期間,索幼梓要時刻維持著這份扭曲之力。

一旦斷開一段時間,這些廢都周邊的人們,就會重新變回之前殘暴狠辣的性情。

所以,在上午她接收神諭時的工夫,反抗軍內就隱約出現暴動的跡象。

倘若不是她及時穩定,怕是會釀成無法彌補的惡果。

從這個角度來說,黑山美肌的判斷的確沒有出錯。

這個看似氣勢洶洶、烈火烹油的勢力,唯一的核心,就只是索幼梓一人而已。

一旦她被殺死,那麼整個反抗軍便將會分崩離析、不復存在。

可想而知。

這樣多方面的因素,在生理和心理上不斷積累下來的壓力會有多麼龐大,甚至已經開始對索幼梓的正常生活造成影響。

而回想起方才神諭結束時,大主教通過特殊手段傳達而來的指示,索幼梓更加迷茫。

大主教表明,她的狀態即將到達極限,即便通過輝之主的力量強行維持下去,也注定無法長久。

他的建議是——

放棄繼續擴張所謂的反抗軍勢力。

將精力集中在尋找那位神諭中的恐怖存在,把即將發生的大災扼殺于搖籃之中。

索幼梓其實也知道這一道理。

她最初的目的,本來就不是什麼征服廢棄都市,以一己之力讓這里重新被輝之主的光輝籠罩。

而只是在各種機緣巧合和誤解之下,才最終演變成今天這樣的局面。

只是現在的她,真的還能停手嗎?

索幼梓只是極少和他人溝通,心性相對單純,但不代表她真的什麼都不懂。

她自然清楚的知道,從前這些生活在廢都附近的居民並非是什麼良善之輩,可能演成犯下過罄竹難書的罪行。

但索幼梓認為,這並非是他們的錯。

而是廢都這片宛如被詛咒的土地,和廢都上層人的不作為,一起逼迫形成的結果。

倘若不這麼做,他們就無法生存。

這位聖女堅信,人心是向善的。

只要在她的幫助下,聆听一段時間輝教的教義,沐浴輝之助的榮光,這些人一定會變為真正意義上的好人。

哪怕沒有外力脅迫,也能像其他城市的居民一樣幸福的生活下去。

與此同時。

索幼梓清晰的認識到,她已經成為廢都高層公敵的現實。

先前對各個據點的佔據,反抗軍就已經遭遇一定的阻力。

不用想都知道,廢都真正精銳的力量,還沒有用出來呢。

而一旦放棄這些反抗軍的成員,她和杜佐佐或許能安然無恙的離開,但是他們卻絕無幸免的可能。

想到這里,索幼梓感覺,她無論如何也說不出,讓反抗軍到此為止的命令。

而且,還有最關鍵的一點。

輝教的第一使命,難道不是愛護世人,讓人們都能感受到光輝的溫暖和親切嗎?

這可是從小到大,主教、聖庭里的哥哥,姐姐們,教會、灌輸給她的東西。

為什麼寧願放棄這項使命,都要找到那名所謂的災厄之子呢?

難道,對這些普通人,就可以毫無愧疚之心的拋棄嗎?

即便只是很輕微的一些,但是在索幼梓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她的心中產生一絲絲本不該有的懷疑。

搖了搖頭,將這些思緒壓下。

‘不要去想那麼多。’

‘只要完成大主教的任務就好。’

今日的神諭除去,維持索幼梓施展神術的狀態,為她補充屬于輝之主的力量。

而另一方面,則是給予她一種對目標的感知。

索幼梓清楚的察覺到,對方就在廢棄都市當中。

但具體在哪個位置,恐怕只有她親身前往廢都才能知曉。

再者說,索幼梓現在連城都沒有進過,想找到目標,又談何說起呢?

突然這時,索幼梓皺起眉。

目標的位置,出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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