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君都听見他們在低聲八卦。
「那就是敖總的人寵啊，哇，好香啊！這就是有錢妖的快樂嗎！」
「嚶，我現在申請調到前台來還來得及嗎？」
「我好想去認識她，她在公司大群里嗎？我好想去加一加她的微信。」
「哇，長得好可愛，你看那個爪子，白女敕白女敕的，那個臉蛋，也滑溜溜的樣子，也不知道擼人寵跟擼貓有什麼區別，手感一定很好吧。」
「靠，你是金魚啊大哥，你在宿舍養只貓當寵物是什麼鬼！上次你的貓跑我宿舍來了，嚇尿我了。」
「我樂意，不行嗎！」
高小君︰「……」
反正，她來了之後，前台的工作氛圍就超級好。
這大概，就是有錢妖的快樂吧。
這也說明，當人寵，十分有前途。
高小君內心忽然有了千萬丈的雄心壯志，繼續打起精神學習。
忽然，李瑜來敲她的桌子。
「來來來，加個微信，大家都超級想讓你進群呢。」
之前她一直沒有修真界的號碼，加不上同事們用修真界號碼注冊的社交賬號，她只有敖孿的聯系方式，敖孿在人間有永久綠卡，他的微信和電話兩界通用。
高小君趕緊和大家加了微信，還被拉進了公司大群。
李瑜在群里說話了︰「歡迎小君，咱們龍宮唯一的人類員工！」
群里妖太多了，消息刷得飛快，然後高小君就收到了無數個好友申請，她都懵了。
她大學時期就特別遲鈍溫吞，平時里除了刷題考證還是刷題考證，似乎整個學生時代都是在為考個編制回去光宗耀祖做著前期準備，和個性張揚交友面寬廣的樊美美完全相反，所以她微信上都沒多少好友，這麼一通加下來，她都懵了。
看著微信上那些多出來的妖怪好友，她陷入了沉思。
她覺得自己，已經不是個純粹的‘人’了。
眼看著大家的熱情快把高小君給淹沒了，李瑜在群里說︰「好了，大家不要打擾小君了，她最近在啃書考證。」
大家都安靜了，不再私聊她了。
高小君繼續看書，一邊看書一邊打哈欠，昨晚就熬夜看書了，今天磕咖啡好像也沒什麼用了。
敖孿忽然風風火火地從一樓大廳路過，看了一眼埋頭苦讀的高小君。
埋頭苦讀的高小君忽然抬起頭，看向了大門方向，嗅了嗅了空氣里的味道。
「敖總剛才是不是出去了？」這味道，肯定是他的氣息。
他的氣息最為特殊了，說不上哪兒特殊，但她聞一下肯定就能認出來。
李瑜抽空回答︰「今天主城有場大雨，敖總出去行雲布雨了。」
高小君默了一下，繼續看書。
忽地，電話響了，是個陌生的電話。
「喂，高小君嗎，你有個外賣，麻煩出來取一下。」
高小君︰「啊？我沒有點過外賣啊！」
外賣︰「是你的外賣沒錯，我現在就在龍宮門口，麻煩你出來取一下。」
高小君趕緊出去，果然看見有個御劍的外賣員在門口懸著，她趕緊接過了外賣。
電話，地址，姓名都是填了她的。
備注︰「收貨的是個有稀有心髒的人，很香。」
「奇怪，誰給我買的。」
高小君拎著外賣進了龍宮，外賣員也御劍飛走了。
在自己的工位上打開了外賣，是一杯加了料的珍珠女乃茶，而且加的料她聞所未聞︰尚付肉沫。
女乃茶99丹，單加尚付肉沫就要花199丹，打包費0，配送費5丹。
上午高小君還在感嘆修真界競爭太激烈，仙俠電視劇里御劍而行的主角們，現實里原來也只能送外賣送快遞掙點辛苦錢，如今一看人家的配送費，是她低估人家了。
可現在的重點是︰誰給她點了這杯加了尚付肉沫的女乃茶？
尚付又是個什麼東西？
李瑜首先就發現了︰「哇，這是悅色茶顏的女乃茶，這家女乃茶可貴了，一杯就99丹，我都舍不得喝呢！」
別的同事也發現了︰「竟然還有尚付的肉沫，就算是點肉沫，也貴得離譜，不愧為是高級食材！」
高小君問︰「尚付是什麼？」
李瑜答︰「是最早出現的妖怪之一，吃了尚付的肉，可以提神，上古時期的人類見過尚付，並且把尚付編纂進了《山海經》之中傳入了人類社會，尚付出現得最早，實現了集體進化，人類已經看不見野生的尚付了，但修真界還有許多尚付。」
高小君似乎懂了，這是一杯——修真界的提神的咖啡。
她趕緊打電話給了敖孿。
「敖總，你給我點了一杯女乃茶嗎？」
敖孿︰「恩。」
高小君無語︰「……我可以把女乃茶賣給同事然後換20丹還錢嗎？」
敖孿︰「不能。」
高小君被他給氣笑了︰「所以，這杯女乃茶又是什麼名目？員工福利？」
敖孿︰「不說了，我在雨雲里，馬上要行雲布雨了，龍爪接電話不方便。」
然後就掛了。
高小君看著那杯女乃茶，無言以對。
是所有的龍都這麼別扭嗎？還是只有敖孿這一條龍這樣。
問他借20丹不干，但花兩三百丹給她點個女乃茶，卻眼楮都不眨一下。
算了，都送來了，先喝了吧。
她一邊喝女乃茶，一邊在手機上查《山海經》里面關于尚付的內容。
「鳥，其狀如雞而三首、六目、六足、三翼，食之無臥。」
食之無臥……吃了它就可以不睡覺了嗎？
以前覺得《山海經》是本幻想類的書籍，現在才知道是本寫實類的生物科普書籍，這里面許多動物都實現了集體進化，但也有一些在人類的動物園里還可以看見。
此時，外面已經狂風大作，大雨傾盆，敖孿忽然打著傘推門進來，擦了擦肩膀上的的雨點，把傘放在了一邊的傘桶里。
忽然，他就走向了正在看手機的高小君，拍了拍桌子。
「認真學習，不要看閑書。」
高小君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趕緊把手機收起來，繼續學習。
下班的時候雨已經停了，高小君回家，做飯的時候還不忘開啟那個自動講授系統學習。
吃完了又在書房里學，學到半夜才知道那個‘食之無臥’是怎麼回事了。
就完全沒有睡意，不僅沒有睡意，還精力充沛，半夜三更，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根本睡不著。
相傳，以前的富戶地主們會購買尚付的肉給自己的長工們吃，長工吃完就會不眠不休地工作。
果然是敖總，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