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陽謀。
寨主不懂？
不！
或多或少都明白一些。
但是。
明白是一回事，可想要擺月兌是另一回事，身在此局中，如果想要跳出，除非所有寨主都達成一個共識——
絕對不投！
然而，可能嗎？
千寨本就是一個松散的組織。
信任，是一個昂貴的東西，即使口頭答應，到時候臨陣倒戈，後果誰擔？
這個時候才能看出一個強有力的領導核心是多麼重要，千寨以往自詡完美的體系，恰恰也是最大弱點……
糾結許久，有的寨主找來其他人，一起商討。
「什麼？」
「招安？」
「……」
「這個得慎重，關乎未來命運。」
「……」
「要是邊邊上的那些寨子投降，咱們將直接變成前線，寄希望于其抗住南慶，實在是有點太不現實了。」
「意思是投？」
「這」
「……」
一番解列討論，寨子高層腦子是越來越混亂，並沒有立即做決定，而是放棄做決定，等待事情到來。
嗯，等南慶來了，咱再看情況……
這樣的心思，十分普遍。
對此。
也在舒甫的預料當中，接下來，在東邊的千寨大軍趕來前，應該可以佔下一大片地方，然後陰上一道——
大延突進。
沒錯。
夾擊！
又耍了千寨一回。
盡管出于不信任，千寨在大延那邊肯定會留不少人，但絕對不會太多，屆時，同樣的方法再用上一次。
剩下的就好辦了。
「你還活著？」
舒甫正溜達，耳邊傳來一聲驚訝。
轉頭一看，老相識，奉長生，當初在洛城賣紙幣的合作伙伴，相比上次見，奉長生頭上多了幾許銀絲。
歲月不饒人啊！
額！
或許是最近發愁的事太多了，畢竟，南慶給百城的壓力太大，百城的大戶們，沒有幾個不心驚膽戰的。
與是否犯過事無關。
「好久不見。」舒甫笑著招呼。
「真的是你」奉長生這才完全確定。
「高了！」
「壯了！」
「你沒事就好。」
看著舒甫，奉長生相當高興，當初一走就再無消息，還以為出了什麼事。
時不時都會想到那個瘦弱、單薄的身影，這次一相見，精氣神都大大不同，只有相貌沒有多大的變化。
顯然。
這是舒甫控制之下的結果。
否則。
一年多前的他和現在，怎麼可能相貌不改？
帥多了好嘛！
就如在異星他要追求商品差異化的原因一樣，相貌上，舒甫也有類似的保險，細胞力量，能掌控身體。
肌肉。
神經。
隨著實力越來越強，掌控力也在變強。
因此，改變相貌，半年前就很熟悉了，幾秒鐘，便能回到一年半前，那個並不太帥氣，只是清秀的臉。
現在更是爐火純青。
甚至變成女孩紙的臉都行。
無非是微調一下，難度幾乎沒有，但舒甫可沒這愛好。
只對自己以前的相貌，構建了一套肌肉記憶……
盛情相邀，舒甫來到奉長生家，還是那處宅院，不同的是，宅院的人多了不少，莫名的還有一點點擠。
不少目光看著舒甫，眼帶好奇。
「這些都是」
都是投奔來的奉家人。
一邊介紹，一邊苦笑。
實在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佷子犯事，連累了哥哥一大家，要不是早就分家，自己都得被牽連。
哥哥一家幾乎被抄光。
田產。
礦產。
商鋪。
全部沒收，只給了一處小宅，以及少數銀兩。
一大家在主城也待不下去，便過來自己這邊，住了下來。
舒甫也很快知曉具體情況，並未多說什麼，不會因為奉長生的一個佷子犯事，就對奉長生有什麼看法。
還能見到奉長生，並非他打招呼。
而是奉長生本就沒犯事，還一直在做善事。
這也是當初選擇與其合作的原因。
當然，也沒想著幫其大哥家一把，他和奉長生有交情，和其大哥家可沒有，一碼歸一碼，不會亂幫忙……
十分鐘後，堂廳內菜香四溢。
吃著。
聊著。
舒甫編造了一些經歷。
「你去過南慶？」
舒甫︰「嗯，這段時間，到處走了走。」
「那一定了解不少南慶的政策。」
「知道！」
何止是了解，咱就是制定規則的人。
「那」奉長生問出了一個最關的問題。
聞言。
舒甫緩緩說道︰
「這無須擔心，南慶有嚴格的制度，不會胡亂抓人，更不會隨便侵佔合法財產，但最好順著政策一點。」
「比如田產。」
「未來。」
「耕者有其田，是國策，你現在擁有大量田產，肯定會找上門，出錢購買，然後分配給無地的百姓們。」
「當然，不賣也行，不會強求。」
「但，後期稅率會更高。」
「非針對你，而是所有持有大量田產的人。」
「……」
听完。
奉長生不由點頭，看來，田產還是都賣掉的好，南慶分田，百姓們有了地，佃戶都找不到，土地咋種？
荒著？
哪敢！
一旦荒著，就會被收為國有。
而且耕地已被禁止民間交易。
要賣只能賣給國家，一個月後，回收的價格減半，一想到這，奉長生心生感慨，南慶改革的決心太強。
農業。
礦業。
南慶都幾乎完成了國有化。
鹽巴。
糧食。
直接專營。
「這以後不讓經商了？」奉長生有點苦惱。
「當然不是，你可以繼續開店。」舒甫道。
奉長生︰「嗯？」
「南慶國有化的都是事關國計民生的支柱型產業，但不會完全自營，就如鹽巴，今後大方向是做批發。」
「一般商戶可以申請成為代理商，按照規定的價格賣，不準高，也不準低，但會保證合法的利潤空間。」
「同樣，糧食也是如此，所有對農村的糧食收購，禁止民商介入，但再出售的環節，並不會親自經營。」
「……」
舒甫透漏出一個消息。
這種事，在南慶已經開始試行。
糧權的意義是掌握源頭，不是銷售終端，下放給民間也能提高服務質量，而不是賣個糧，就鼻孔朝天。
雖然還沒成型，但已經有這樣的苗頭。
指望培訓解決，還是算了。
「真的？」
「嗯，但不是現在，百城剛拿下，前期事情很多，無法一上來就推行，但最多一兩個月就會陸續實施。」
「可以，一兩個月沒問題。」
這個消息，對奉長生來說，簡直太好。
之前還迷茫，現在總算可以有了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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