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五章 大延在位最短的皇帝

北城門。

踏踏!

踏踏!

大批的鐵蹄乘著還沒完全天黑,飛奔而出,很多拿著火把,陸秘在其中,此時此刻,他只有一個念頭——

去北邊!

和南慶大軍匯合。

也是在中午他才知道南慶在北面竟然取得了那樣輝煌的戰果,等于說,只要能和南慶會和自己就贏了。

帝都?

無礙!

先給藩王佔去,反正已經繼承了皇位。

除非自己死。

否則。

禁軍和衛軍不會背叛。

現在無非是丟人一點,可相比丟命,丟人算啥?

等到和南慶大軍匯合,定要好好教一下藩王們,什麼叫做笑到最後,大延的國君之位,終究是自己的。

勝利,就在不遠……

只是。

陸秘出逃,藩王會干看著?

顯然不會。

其也已經的大北部藩王被打崩的消息,深刻的知道,後路斷絕,只有殺了陸秘,才有可能扭轉局勢了。

除此之外,別無它法。

為預防其北上和南慶軍接頭,然後直接包圍自己,藩王們早就有所準備,大批的軍隊繞道去了帝都北。

于是,陸秘出城數十里。

「殺!」

「斬陸秘人頭者,賞萬金,封侯。」

「……」

雖然天黑,但在藍色的月光下,還是能看清一些。

只見前後出現藩王大軍,陸秘整個人都快麻爪了。

不!

不能輸。

「一幫亂臣賊子,殺!」

嘴里大吼著,臉上早就無法淡定,生存存亡,這要是輸了,一切皆無,前方指不定藩王布置了多少人。

不一會兒,見己方落於下風,陸秘一咬牙。

撤!

現在,帝都南雖然被佔,可並非完全淪陷。

先退回去,再謀求突破……

藍色月光下,血色彌漫。

次日。

清晨。

整個大延帝都的北部,如修羅場一般,一整個晚上,雙方力量都在激烈廝殺當中,因為誰都沒有退路。

不贏,就是死。

士兵們也殺紅了眼。

如禁軍。

如衛軍。

根本不知道什麼叫投降。

雖然之前奪位時,都在一邊看著,但既然陸秘登基,其命令,就是不可置疑的,一個個捍衛不死沖刺。

雙方都損失慘重。

陸秘站在北城牆最高的塔樓上面,赤紅著眼。

身體顫抖。

絕不能輸。

此刻。

其身旁的幕僚們已經有些忐忑,看著眼前戰爭,心里十分復雜,這場杖要是打完,還能活下來多少人?

就算南慶退去。

整個大延的軍力也將空前虛弱……

另一頭。

「上!」

「不計代價,殺陸秘。」

「必須得快,不然南慶大軍來,我們都得死。」

「……」

藩王們也是頂著通紅的眼楮,一幅要拼命的架勢,沒辦法,南慶大軍又動了,仿佛催命一般在後方推進。

而且,實在是沒想到,北部藩王也那麼不經打。

被南慶分分鐘打崩掉,如喪家之犬般被攆著跑。

沒了後路。

只有拼命。

輸贏就快見分曉,一個個哪里還睡得著。

「這群廢物,怎麼就擋不住南慶大軍。」

「該死,讓我們陷入無路可退的局面。」

「……」

大罵著北部藩王的無能,雖然自己手下也一樣,但顯然,把錯誤歸咎于別人,總比扛自己頭上的好些。

同時,催促著手下繼續往上沖……

此外。

百城和千寨的人,也在持續關注著這一場決定大延命運的最終之戰。

是藩王贏?還是陸秘贏?

雙方都不敢早下結論,免得又被打臉。

不過。

無論誰贏,都有一個‘旱澇保收’的贏家存在——

南慶!

啟州已然入袋。

現在還佔據了大延大部分土地,想要多要一些財物,大延不敢不給,否則地話,南慶很可能親自去取。

盡管迫于百城和千寨壓力,不敢打大延其他領土的主意。

可劫掠一番,百城和千寨也不會因為這個就直接撕破臉。

實名羨慕!

經此一役。

南慶國土面積再漲,獲得了啟州,那可是大延的糧倉之一,最大的出海口,人口多,地理位置也很好。

自此以後,大延幾乎淪為內陸國。

至于北邊沿海?

太偏!

太冷!

那里的出海口,價值並不大,根本稱不上海上貿易,冬天還凍港。

都怪後方幕僚。

哼!

什麼破分析力。

讓百城和千寨的態度在局勢開始後,一直左右搖擺的狀態,導致整個大延內亂從開始到結束都是看客。

全程圍觀。

畏足不前。

反復橫跳。

最後。

真特麼成了一個看客,啥都沒撈著。

要是有南慶的魄力,當初押寶一個,就是另一幅光景。

啥?

押錯?

呵!

是有這個可能,而且還不小,但南慶就一定確保押對?

不,只要參與進來,就有分配蛋糕的資格,就如之前,或許南慶也不一定知道二皇子會成為大延新君。

但由于介入這場戰爭,成為不可忽視的存在。

憑此,各方不得不重視,願意拿出籌碼拉攏。

可以說。

押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介入,先有籌碼再說,從一開始南慶就立于不敗之地,一想到這,如何不羨慕。

蒼天!

這麼好的機會,百城和千寨竟然只看了個寂寞。

你說,那些謀士,是不是在謀屎?是在干啥?還是冷了的。

想想就來氣。

什麼多智近妖,什麼計謀無雙,狗屁,那些玩腦子的,都玩到狗身上了,全程劃水,一點用處都沒有……

時間流逝,不久,當又一個黎明再次到來。

戰斗,已然落幕,陸秘被大軍圍住,周圍一片尸體,圍而不殺,很多士兵暗叫可惜,封侯的機會沒了。

「哈哈!」

「死了,都死吧!」

「本皇。」

「陸秘。」

「大延第七位君主,絕不受辱,別高興太早,很快你們也會來陪我的。」陸秘慘然大笑,自刎于藩王面前。

成了大延帝國最短命的皇帝。

不遠出。

南慶使者筆直站立。

臨死前。

陸秘把其叫來,給了其一份詔書。

「上面寫的什麼?」藩王問南宇使者,見陸秘死,總算松了口氣,還好,最終勝利的是他們藩王一方。

自此,整個局面逆轉,這天下終究是他們。

看了看詔書內容。

只見使者笑了笑,直接扔給了一個藩王。

帶著疑惑,打開一看,臉都綠了。

「我看看。」幾人湊過來。

「……」

掃了一眼,頓時也都眼楮瞪圓了,接著便是憤怒。

「該死。」

「陸秘竟敢如此」

「……」

詔書內容很簡單,願意再加兩州之地,換帝都藩王們的命,至于大延的未來國君,直接順位繼承就好。

總之,想要拉藩王同歸于盡。

撕拉!

這份詔書被撕成碎片。

「使者,千萬不要被這篡位的逆子蠱惑,如今,陸秘已死,希望南慶立即退兵,讓出接管的大延城市。」

「啟州之地,雖是陸秘承諾,但我們也認。」

「如何?」

一群藩王看著南慶使者,覺得不會有問題。

哪料。

南慶使者卻是一笑。

「不怎麼樣,在下覺得,陸秘殿下更慷慨一點。」

此話一出,在場人背後一涼。

「南慶什麼意思?」

南慶使者︰「軍費,各位不準備出嗎?」

「……」

「好!」

藩王們咬著牙答應,一千萬兩黃金,一萬萬兩白銀,條件是南慶不得劫掠沿途城市和大戶,和平出境。

「爽快!」

「但還有件事,雖然你們贏,可並不是大延正統繼位的皇帝,所以,希望盡快出具合法大延帝國詔書。」

「如果是你們藩王之子當皇帝,那就對不起了。」

簡言︰趕快找個皇帝,且得合法。

若是藩王中人當皇帝,就不符合‘匡扶社稷’說法,而是逆賊。

如今,南宇是否深度介入,已經完全可以看心情。

「行!」

這不是什麼問題,本來就打算扶持一個傀儡皇帝,現在只是把設想變成現實。

為今之計,最重要的是送走南慶。

整個大延現在被南慶接管了太大的面積,每每想到這里,都心兒顫抖。

得虧有百城和千寨震懾,否則的話,藩王們還真得跪著求其給條生路,當即,開始了物色新皇的人選。

一皇子死。

二皇子剛死。

三、四皇子也死不久。

至于五皇子,現在在東邊,被都護府扣押,就當他死了吧,一個有野心的皇子,不符合藩王們的利益。

六皇子,倒霉鬼,先皇指定的繼承人,當天隨同先皇而去。

七皇子,早夭。

八皇子,由于殺六皇子,當天也一起上天。

最終。

九皇子進入大家視線。

順位繼承,正好是他。

事實上,原先就打算扶持九皇子,主要是沒什麼復雜背景,皇帝嘛,有時候,的確會放瑯形骸一下子。

和宮女的一夜,九皇子誕生。

一直以來,存在感都十分弱。

沒有大臣支持。

沒有大族支持。

如小透明一般,生活在皇家別院。

這樣的人,最好控制。

「就他了!」

藩王們集體表決通過,一想到有一天可以決定誰當皇帝,心情簡直不要太好,一切,又回歸到掌控了……

另一頭。

皇家別院,一個小院子里。

已經二十一歲的九皇子正在劈柴。

沒錯。

劈柴。

雖然是皇子,但著實沒什麼地位,特別是在帝都風雨飄搖的這些天,外面殺瘋了,皇子都死了好幾個。

排位都比他前。

只是。

從一開始,他就沒多少擔心。

「一群棋子。」

見到藩王來人,九皇子表面唯唯諾諾,心中卻是一笑,這皇位,竟然真如主上所說,最後落到他頭上。

蟄伏這麼久,一直當個小透明。

今日。

一飛沖天,榮登大寶。

當然。

飛的再高,也逃不過主上手心。

接下來,整個大延,都會是主上的囊中之物,至于那些藩王和皇室?呵,等著吧,清理很快也會開始。

親戚?

呵!

誰跟那些無情無義的家伙是親戚。

皇家無情。

自古有之。

十年前,自己母親如何死的,他可是記得很清楚。

有些仇,也該抱了。

而且,誰說自己的血脈中,流的是皇家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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