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 先苟

帶著沉重的心情,邊將離開營帳。

左右一看。

不由長嘆。

目之所及,全是南慶軍,一個個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樣子,精神面貌和自己手下的邊軍完全不一樣。

煞氣。

自信。

目光中多了些許神采。

不僅如此,就連走路都整整齊齊,妥妥的精銳之師。

咋辦?

涼拌!

裝作不知道。

一來,沒有二皇子最新指令,他不敢擅自行動。

二來,南慶力量太強,自己沒什麼興趣做忠烈,不是不忠,而是老皇帝死了,遺詔繼承人也當天被殺。

可以說,整個忠于大延的力量,或多或少心里帶著一些迷茫。

而隨著幾個皇子殺瘋了一般,在帝都掀起腥風血雨,還連累了他們的家人,因此,無論幾個皇子誰贏。

作為邊將,心里都有一絲不爽。

憑啥?

忠于大延,家人卻被這樣對待。

這份怨氣,埋在心里已經很久。

而現在,得知南慶另有圖謀後,僅存的那一點忠心,也不足以支撐他非要和南慶死磕,還是靜觀其變。

活著,已經比那份被消磨的忠心更重要一分……

同這位邊將一樣。

很快。

其他邊將也發現了這一情況,南慶軍雖說平叛,但並不是那麼急切,否則哪會抵達一座城鎮就佔一座。

見一座。

下一座。

理由︰清理叛亂余孽。

冠冕堂皇到讓人吐槽。

余孽余孽,至少是把主犯抓了,才叫余孽。

主犯還在撒丫子跑路,余孽用詞不恰當吧?

然而。

再質疑,人家就是這個理由,一個個被攜卷進來的邊將也沒辦法,南慶主力就在身旁,拳頭就是道理。

而且和外界的通訊也都斷了。

一切消息,都是南慶軍提供。

無奈!

只能跟隨南慶的部署站一下台,比如攻擊某府兵駐地時,會派他們去接觸勸降,其中很多非藩王的人。

顯然超出平叛的範圍了。

然而。

南慶軍依舊能給出理由︰不忠于二皇子,可能有某亂之意,正好,現在勸降,讓其投奔明主,不更好?

一听。

好特麼的有道理,讓人無法反駁。

但一想,這又是什麼歪理,扯淡。

不過,吐槽歸吐槽,事還是要做。

畢竟,站隊後,只要不屬于二皇子的勢力,那就不是自己人,既然不是自己人,那就發展成為自己人。

邏輯上沒毛病,可總覺得心里怪怪的……

隨著消息傳至,越來越多的藩王傻眼。

「南慶介入?」

「百萬大軍?」

「這」

消息太勁爆,讓人不願意相信,剛才還謀劃著怎麼給二皇子來一記狠的,因為暗棋遍布大延的各個州。

各自地盤甚至比邊界更快起火。

正謀劃如何撲滅。

好家伙。

更大一把火燒來,還是熊熊烈火,攜卷滔天之勢。

兩百萬南慶軍的介入,不僅僅代表那兩百萬軍隊,還有背後的南慶,其可以源源不斷輸送兵力入大延。

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一想到這,背後生涼。

「二皇子,你好狠!」

「割讓啟州,簡直是背叛大延。」

「再怎麼,之前也是自家內斗,現在竟然邀請外人。」

「殺!」

「……」

一個個親王帶著恨意,咬牙切齒。

現在局勢正在向失控發展,頭大!……

某親王府,看到最新情報,一個幕僚咦了一聲。

「王爺。」

「什麼?」

「南慶的動作有一點奇怪,沒有盡全力追擊親王,反而在攻擊沿途的城鎮。」幕僚臉色一白後又一紅。

「何意?」親王問。

「要麼,南慶乘火打劫,和二皇子的合作為子虛烏有。」

「要麼,準備坐地起價。」

其行為實在是反常,讓人不得不懷疑。

想了想,幕僚又道︰

「屬下懷疑是第二種,南慶覺得啟州一地太少,準備消極一下,如此一來,二皇子可能開除更高價碼。」

「嗯?」

王爺皺了皺眉。

「為何不是第一種?」

「南慶沒這個膽子。」幕僚很自信地道。

聞言。

王爺微微沉思,點了點頭,也覺得如此。

南慶剛立國,百廢待興,如果是編造的謊言,一旦揭穿,等于是直接撕毀四方協議公然入侵大延領土。

屆時。

不僅會面臨大延的反撲,還有百城和千寨的干涉。

若是如此,其面臨的將遠不是上一次的干涉力度。

百城和千寨不會猶豫,絕對會發動其所有的力量,維系四方平衡。

因此,埋頭發展的南慶,咋也看不出有這樣的野心和膽魄一挑三。

嗯!

沒錯,定然是第二種。

如果是坐地起價,那倒是讓人松了口氣。

這等于是給了時間,讓藩王們可以操作,而且進攻力度減弱,也能給一些藩王逃跑的時間,積蓄力量。

總之,南慶的舉動,給了藩王們喘息的余地。

「第一,派人聯系南慶,看看是否可以談判。」

二皇子能和南慶談,他們藩王也可以。

「第二,派人聯系百城和千寨,讓他們規勸。」

估計不聯系,兩方得知消息也坐不住。

「第三,」……

一道道書信在藩王們之間傳遞。

可惜。

這樣的交流方式,耗時太長了。

短短三日,三個方向的大軍又佔領了一些城鎮,打著平叛的旗號,很多城鎮在懵比中,就被繳械拿下。

看著兩手空空,也都還沒有回過神。

如果是入侵,他們大多還有點骨氣,上去拼刀了。

但人家打著‘軍事援助’的名義,還背靠二皇子這個曾經的儲君,連一些中立派都一時間難以做決定。

乘著空擋。

南慶的鐵蹄,便已經幫他們做出了決定。

得!

面對滾滾而來的大勢,兩眼一翻,先苟……

啟州。

州城。

原最大鹽商的府邸內,慌亂一片。

一邊罵,一邊收拾著。

本以為皇位一定,南慶撤走,還能經營一下以前的生意,鹽業是不可能了,直接被南慶砸掉了消費盤。

幾年內,整個啟州,估計是賣不掉什麼鹽的。

因此,以前的生意主要指青樓和賭坊之類的。

南慶一來,全部關停。

倒是沒有重刑,畢竟只是‘代管’模式。

可不料最後會發展成這樣,本以為就算是二皇子割讓啟州,也是登基以後,可就在今早州城內貼出公告——

即日起,啟州隸屬南慶管轄。

靠!

事兒沒辦完,先拿東西,太無恥了。

當然是趕緊收拾東西,跑路要緊,因為一旦實行南慶的法律,憑借手頭上積攢的罪孽,腦袋估計不保。

家產?

哪還顧得上那麼多,帶著現金先撤。

早知道就先一步離開,心里後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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