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振奮人心的演講後。
不久。
城衛軍戶所,報名點人頭攢動。
登記。
體側。
未達標的不要。
不斷有人趕來,若是之前,干巴巴喊著殺海盜,除非腦子抽了才會加入,不完全是怕,還有上峰態度。
很多時候。
怕的不是敵人有多強,而是背後捅刀子-
妥協-
不作為-
求和。
若是那樣,再是一腔熱血,也會被澆滅。
但現在不同。
這一次殺了這麼多海盜,還無差別,根本沒有緩和的余地,如此一來,至少不用擔心上峰妥協。
沒有後顧之憂,當然要加入。
這些年。
積累的仇怨,實在是太深了。
殺父。
奪妻。
搶女
仇恨已然拉滿,只要是殺海盜,很多人願意豁出命,至于之前為何不這樣?因為還有一些親人在城里。
魯莽一下爽了,但後果很嚴重。
現在不同。
城內沒了海盜,加上有人帶頭,這才有膽量和海盜拼死……
與此同時。
另一邊。
一隊隊城衛軍趕去各個縣城。
鄰縣關卡。
「踏踏!」
「駕!」
「……」
「快,讓開道路。」
「……」
看到他們,關卡立即放心。
曲城的城衛軍,也可以叫做府軍,可不是縣守軍惹得起的,這麼多人去縣城,干什麼?
而對于曲城的事,他們並不太清楚。
沒多久。
一大隊府軍進入縣城。
策馬長街,直奔縣衙。
此時。
縣衙正在宣案。
「證據不足,梁言無罪。」
听到這個判決。
跪著的女子大聲哭泣,心中悲涼,這世界還有公道嗎?兩個女兒被梁言抓去糟蹋了,回來後雙雙自殺。
明明犯了罪,但就因為有背景。
就能逍遙法外,根本沒人做主。
忽然。
她想到了死,心里絕望,就要去撞門柱。
「踏踏!」
馬蹄聲傳來。
轉頭。
便見一隊城衛軍而來,下馬直接沖入縣衙,根本沒有捕快敢攔。
「校尉大人,」
「有失遠迎。」
「不知來此有何公干?」
縣丞嬉笑著,雖然不認識,但是那身校尉裝還是認得的,趕緊迎上去,心里疑惑,啥情況,這麼多人。
「拿下!」
為首的校尉一聲令下,兩個府軍上前,把縣丞反手一扣,壓在地上。
「大人,這是為何?」
「冤枉!」
「誤會!」
「……」
縣丞大呼,像極了剛才的女子。
聞言,校尉淡淡的看著他。
「是不是冤枉,是不是誤會,你自己應該清楚,這些年,冤假錯案,欺男霸女,你是縣丞,還是土匪?」
「經查明,罪不容恕。」
「現免去縣丞官職,押入縣牢,等候發落。」
「帶走。」
「……」
在縣丞一臉懵比中,被押去了縣牢,無論怎麼叫嚷都沒用。
接著。
校尉目光看向了其他人。
師爺。
捕頭。
以及一堆還沒反應過來的衙役捕快。
「謝師爺。」
「王捕頭。」
「……」
一連叫了八個名字。
「全部抓起來,押去縣牢。」
「冤枉!」
「……」
不理他們的呼喊,又對衙役道︰
「從現在起,你們全部被停職,等待調查。」
瞬間,他們是一臉懵比,停職?這麼還有他們的事,一般情況,爭斗多停留在上層,不會牽連小蝦米。
但又不敢多說一句。
來勢洶洶。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前,還是老實點的好。
于是。
他們被帶到外邊。
接著。
校尉看向剩下的幾個人。
「你們怎麼回事?」
「大人,請給我做主。」女子率先道。
「……」
很快,女子便說完情況,一臉乞求,雖然對方是城衛軍,但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求誰,眼前如一根稻草。
「是這樣嗎?」
校尉目光看向被告梁言。
除了梁言。
梁言的父親也在公堂,之前由于和縣丞相熟,都是坐著的,現在被嚇站了起來。
「別听她胡說,冤枉,是她誣告,想要訛詐。」
梁言也模不清楚情況,沒有剛才那麼囂張,先推月兌再說。
「你胡說,你……」女子急道。
「……」
「就是,明明是這刁婦誣告。」梁父開口道,一臉惡狠狠。
「……」
二對一,那女子氣得直哭,說不出話來。
「停!」
校尉大喊一聲,兩人停了下來。
「你說你是冤枉的?」校尉看向梁言。
「對。」
「有什麼證據。」
「……」
梁言一愣,證據?不是受害者舉證的嗎?
「明白。」
校尉點了點頭,轉頭看向了梁言的父親。
「這是你兒子。」
「啊?」
愣了一下,這不明擺著的嗎,連忙道︰
「對。」
「你有幾個兒子?」
「一個。」
「看你年富力強,就……再生一個吧。」
說完,在對面茫然之時,宣布道︰「將梁言抓入大牢,明日問斬。」
「不!」
梁言嚇壞了,褲子都濕了。
問斬。
這是要砍頭?
他不就上了兩個女孩,還請朋友們一起嘛,還給了好幾兩銀子,其回去後自殺,又不是自己親手做的。
為什麼要他的命?自己還有大好的年華享受。
「饒命!」
「爹,救我。」
「……」
梁言直接被拖了下去。
其父親使勁求饒︰
「大人,他還年輕,犯了錯,不能就這麼……」
「二十了,還年輕?」
校尉冷笑一聲,眯著眼看著他。
「你生的兒,就該好好教,在家寵壞就算了,在外作奸犯科,不好意思,國法會讓他知道什麼叫敬畏。」
「這是他要付出的代價。」
「也是你們溺愛的代價。」
「教不好,那就重新生一個,好好教。」
「……」
校尉手一甩,梁父就被趕出了縣衙。
縣衙門口。
陽光明媚。
但他心里卻是哇涼哇涼的,自己的兒子,就要沒了,本以為用錢可以搞定,不就兩個平民女孩的命嘛。
哪料,忽然出現這樣的變故。
人家不要錢,非要他兒子死。
而且。
府軍還管這個?案件是政務。
想到這,他心里一熱,感覺還有希望,當即上馬,要去府城求情,府軍插手政務,府尹大人能看過去?
就這麼辦……
縣衙。
女子使勁磕頭感謝,不過心里還是有點擔心,對方會不會雷聲大雨點小,依靠這個,目的是為了敲一筆?
只是。
次日上午。
看到梁言人頭落地,她才真的相信,自己的懷疑是多余的。
人家說到做到,一點不帶拖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