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紋。
那做工。
那色澤。
簡直是一件工藝品，別家貨幣以前覺得不錯，如今一瞧，簡直就是粗糙的代名詞，越看越覺得丑。
正元幣，刷新了很多人的審美觀。
換！
換！
工作人員忙瘋，還有人間斷喊話︰
「大家請注意，只接受同錢幣的兌換，銅板只能兌換銅板，銀幣只能兌換銀幣，不能向上和向下。」
「當然，找零除外。」
「別插隊。」
「別擁擠。」
「請保管好自己的財物，看緊自己的小孩。」
「……」
听到這話，到時讓眾人感覺新穎，如此密集的場所，的確是小偷們最喜歡的地方，而且容易丟小孩子。
大家正排隊。
一個男子被錢莊的護衛從人群中拉出來。
「你干什麼？」男子叫嚷道。
「砰！」
沒有廢話，一拳上去，男子彎腰下來，一時間竟難以站直。
接著。
護衛從其懷里掏出一個錢袋，遞給剛排隊其前方的那個人。
「呀，我的錢袋。」那人這才發現。
听此。
排隊的人們恍然，原來是一個小偷。
「滾，再有下次，斷一指。」
護衛冷冷看著那個小偷，元城雖然較為‘法治’，但還是存在很多私規。
比如小偷。
抓到了，大家是可以打的，別打死就成。
屢犯的話，斷一指，也在允許範圍內。
而若是偷小孩，由于比小偷惡劣很多，即使打死，也只需要交點罰款。
挨了一拳後。
小偷捂著肚子，逃似的奔出錢莊。
斷一指。
對小偷來說，絕對是難以接受的，因為他們的技藝多在手上……
短短半天的時間，十二坊的各大正元錢莊。
爆滿！
正元錢幣。
火了！
看到那精美足量的貨幣，很多人都心動，相比其他錢莊的鑄幣，差距根本不是一點半點。
甚至有謠言——
無耗兌換就這幾天，以後可能會收取火耗。
于是。
很多人回家拿錢……
元城，某巨大的宅邸。
「老爺！老爺！」
「何事？」
「正元錢莊的貨幣太……太……您看。」
「……」
看到管家遞上來的三種正元錢幣，家主一下子移不開目光。
精美。
好看。
在陽光下還泛著光，相比他們家的鑄幣，強了何止一點半點，簡直是甩好多條街，沒有對比就沒傷害。
此刻，他感受到了萬點傷害。
「老爺。」管家叫道。
「嗯？」
「他們的貨幣，全都無耗兌換。」
「無耗？」
「是的。」
「多久？」
「沒有說，有可能是幾天，也有可能一直如此。」
「一直？」
家主微微沉默，無耗兌換等于根本沒有利潤，甚至還會賠本，而這樣做的原因，顯然不是對方腦子秀逗。
肯定有目的。
或許是為了站穩腳跟？
嗯！
應該是。
不收鑄幣損耗，他實在想不出究竟有什麼好處。
「先觀察一段時間。」
「是。」……
同樣。
各大勢力當日幾乎都拿到了樣品，驚訝于其工藝，也驚訝于其不賺錢的操作。
哪方面看，都想不通。
而且。
如果不限量的話，他們手里很多貨幣都能去兌換。
特別是大延和南宇帝國，鑄幣權掌握在帝國手中。
因此。
他們各方旗下的錢莊，並沒有鑄幣之權。
相對來說，帝國鑄的幣質量一般，雜質也較多，由于旗下產業面向整個元城，這里又是貨幣聚集之地。
導致各方手上雜幣相當多。
亂糟糟。
很麻煩。
無論是匯兌，還是交易，都會有一定中間費用。
而現在能換成質量統一，做工精美的正元幣，好像也挺不錯。
「聯系一下，問問能否大批兌換。」
「是。」
很快，各方得到確切消息。
「可以，但大宗兌換需要火耗。」
「不是無耗嗎？」
「無耗只針對小宗個人客戶，超過十金的兌換，耗損百分二，並且還有時間限制，單比超過三百枚需要預約。」
「哦！」
「……」
點點頭，也不太在意。
百分之二的耗損，倒是良心，和一般交易成本差不多。
至于要預約，很好理解，產量限制……
接下來幾天，隨著各大商行都接受正元幣，元城居民們這才放寬了心，之前僅僅是兌換了少量來試試。
這下子。
可以放開兌了。
「盛兄，你也來兌換啊。」
「手里雜幣較多，各家商號又都接受正元幣，索性都換了。」
「哈哈，一樣。」
「……」
「存量夠不夠？會不會排到我們就沒了？」
「不會，它們是一邊兌換，一邊重鑄，而且大宗兌換根本不走這些錢莊，而是直接聯系正元錢莊總庫。」
「哦哦！」
「……」
各大正元錢莊門口排起了長隊，並非元城所有人都想兌。
畢竟現在手里的幣用得好好的，也沒有貶值。
然而。
千萬人口，才十二個錢莊。
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人想兌，那也是十萬人，分到一個錢莊的人流量相當巨大，這才有了如此的盛況……
祁恆山。
熔煉。
去雜。
鑄板。
沖壓
大量回收的金銀銅被傳送而來，進入加工流程。
「咚！」
「咚！」
「……」
鑄幣機全負荷生產。
還增加了幾台，這才能滿足兌幣需求。
並非滿足所有需求，而是錢莊數量少，限制了進來的人數。
為了掩人耳目，工業區指揮部隔出了一個院子，專門‘鑄幣’，整天燒火冒煙，還有各種各樣聲響。
讓人誤以為在鑄幣。
實則是傳送到了祁恆山。
對于一般人，舒甫沒打算收火耗費，但是對于各大勢力，舒甫可沒那麼好，百分之二，算是小賺一些。
正好彌補了前者虧損。
總體而言，鑄幣不虧。
至于鑄幣稅？
暫時不敢想。
那點火耗談鑄幣稅，是在侮辱這個詞，真正的鑄幣稅參考信用貨幣——用廉價成本物，換取高額價值物。
印紙幣換金。
那叫鑄幣稅。
而他現在是同類的物換物，除非有一天，他能用印的紙幣到處花，買啥都行，才有資格來談這個名詞。
事實上，各個錢莊雖然發行銀票、金票，可以用于流通。
但每一張背後，都是有貨真價實的金銀支撐。
也是如此。
各方才會對于正元幣不反感。
因為他們沒有從中獲取多大利益，各大勢力設立錢莊的根本目的，只是方便各方管理自家資金和結算。
所以。
在元城，正元幣才有發展基礎，甚至具有擴散至各方勢力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