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飯吃?
一听。
幾雙大眼楮盯著舒甫,要知道,能稱為寨子的,人口起碼也是上了千。
一天要吃多少糧食,不難想象。
然而。
舒甫卻說能讓一個寨子當飯吃。
若是如此。
整個供應量甚至可以滿足洛城一座城的用鹽需求,畢竟每天吃鹽和吃飯的量差距多大,顯而易見。
「真的?」
「自然。」
說著,舒甫反問一句,「今天準備回寨?」
「明天回。」
「今上午出售完山貨,下午采購用品,今天回不去。」她也是抽空來逛逛,買些女孩子用的東西。
寨子里不缺吃,但缺用的。
「走,跟我來。」舒甫道。
「去哪?」
「看鹽。」
舒甫上了馬車,看了看還在猶豫的女寨主,笑了笑道︰
「上來吧,你帶著劍,怕我對你不軌不成。」
「……」
想了想也是,上了馬車,她侍女也上來了一個,看著舒甫,眼含警惕,之前寨主就說過這是壞人。
剛才的事並非見義勇為,而是為手下出頭。
因此。
壞人這個標簽還沒摘掉。
「還不知道寨主名字。」舒甫笑問。
「墨萱。」
「舒甫。」
「舒甫?哪家外戚?」墨萱仔細回憶了一遍,這個城邦中沒有這個大戶姓氏,那麼就只有外戚了。
「都不是,獨成一家。」
「……」
開玩笑的呢,獨成一家就敢當街打人,還毫不在乎?……
「哎呦!」
「疼!」
「……」
在舒甫走後,男子艱難爬起來,不斷抽噎著,肌肉抽搐,停都停不下來。
剛才被踩才地上的家奴也爬了起來。
互相攙扶,一幅慘樣。
「少爺,要不要小的跟上,看看那狂徒究竟是什麼來頭,竟敢如此囂張。」
這頓打,真是挨得慘。
「啪!」
話音剛落,迎接那個家奴的是他家少爺的一巴掌。
「不用,我知道他是誰了。」
剛才人群圍觀時擋著,他沒看到那馬車。
可人群散去,看到馬車,他便認了出來——
舒甫!
整個洛城,只有舒甫那里有一種黑色車輪,十分好認。
盡管沒見過舒甫本人,但是和別人描述一對比,立馬對上了號。
此人不好惹。
一來。
下手狠,听說前些天殺了一些人。
二來。
也是各大家族都在與其合作,整個城邦沒有家族願意得罪。自己若是去報復,也得掂量一點斤兩。
「哎呦。」
男子一瘸一拐,今天真不該出門,被打成這幅樣子。
估計是白挨了,家族絕對不會為了他去找舒甫問罪。
不行。
得瞞下去,否則,抓自己去給人上門道歉都有可能。
一想到那個身影就一陣哆嗦,瘋子,絕對是瘋子,以後見了一定繞道走,他都被打出心理陰影了……
十幾分鐘後。
舒府。
「這是你家?」
看著大宅院,墨萱小小驚訝,不是因為院子大,而是院子外面有城衛軍崗亭,這可不是一般待遇。
非真正大戶想都不要想,還說獨成一家,騙子。
「請。」
院中。
墨萱坐在石桌上,舒甫從廚房里拿出了一罐鹽。
「看看,這樣的鹽可還行。」
接過一看。
墨萱微微驚訝,這鹽又細又白,嘗了嘗,絕對是最上品的精鹽,倒不是驚訝舒甫吃得起,而是太貴。
寨民們承受不起。
「這……」
「有問題?」
「這樣的精鹽,寨子可能承受不起,有沒有三等鹽?」洛城的鹽分四等,眼前是最為貴的一等鹽。
「三等?」
舒甫一听,搖了搖頭。
「我這沒有,你直接給三等鹽的價格就行。」
「啊?」
還有這好事?墨萱是寨主,但不是傻姑娘,皺眉一問︰「你有什麼條件?」
「當然有,那就是你們寨子的原銀礦,全賣給我。」
剛才路上時,舒甫就听墨萱提到寨子有一個銀礦,產量不低。
在以往的時候。
多是初煉之後,運到洛城里換錢,可由于含量低,折價極大。對于這個銀礦,舒甫是挺感興趣的。
畢竟,金銀是錢莊唯二認的東西。
一個銀礦,值得投資。
「你要原銀?什麼價?」墨萱問。
「在洛城的收購價格上降低一成,有多少我要多少,可以用鹽結算,糖、鐵、布之類,也沒問題。」
听完。
墨萱心里細細一算。
可行。
降低一成,看似虧了,但是對方的鹽卻是一等賣三等的價格,一來二去,寨子還稍微賺了那麼一些。
「你的話可當真?」
「自然。」
「我還不知道你的來歷。」墨萱看著舒甫。
她要買鹽,是用來吃的,若是存在問題,她罪過就大了。
關鍵是商譽。
雖然對洛城那些家族不喜歡,但那些家族一直扎根這片土地,賣的東西貴,卻也不會胡亂整。
听到這話。
舒甫點頭。
用的還好說,鹽是吃的,她還是給寨子里買,絕對不可能放心從一個來歷不明的商人手里大采購。
想了想,舒甫站起身。
進堂屋。
從里面拿了九個盒子,放在石桌上,依次打開,里面是各種各樣的表。
「手表?」
「好漂亮,還有新款?我怎麼沒在店里見過?」
「……」
墨萱的兩個侍女湊上來,太貴了,沒敢踫,她們沒多想,只以為舒甫有錢,一下買了這麼多的表。
可墨萱十分聰慧,一個猜想涌上心頭。
還沒等她問,舒甫便是一笑。
「這東西,是從我手里出的。」
「什麼?」
「是你?」
兩個侍女大眼楮瞪圓,望著舒甫。
剛回來的路上還在討論這個洛城新貴,沒想到竟然是眼前少年。
「那剛剛在表店……」
墨萱無語,剛才的運氣好像解釋得通了。
什麼第一千二百三十四個顧客免單,分明是舒甫送的,還特意在她猶豫的時候想搶,原來不是真搶。
「為什麼?」她問。
「兩次見到我,都讓姑娘不高興,一點小物件,讓姑娘高興一下。」
舒甫就是這麼想的,至于是否對這位寨主有意思?當然不是。
他要想女人的話,現在早已夜夜笙歌,一天一個不帶重樣,天天當新郎。
至于說舌忝。
更是扯淡。
只是對世人抱有一絲善意,就像路邊踫到人摔倒扶一下,若是男的叫幫忙,若是女的就是獻殷勤?
沒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