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大雨的明山市,今日艷陽高照。
下午。
天氣沒那麼熱時。
店中,客人陸續來取像。
之前由于舒甫出國,訂單交付全部延後,留了電話,上午群發了一遍短信。
來店一看,很是滿意。
「手藝無敵了。」
「我好美!」
「老板竟然這麼年輕?等以後成名了,豈不是身價大漲?」
「意思是還有收藏價值?」
一听。
有的往店里瞅了瞅,「怎麼沒有別的作品?」
櫥窗的都被嚴悅買走,現在店里空蕩蕩。
這種撿漏的興趣,來得快,去的也快,沒見到現成的作品,她們很快把注意力轉到自己的刻像上……
「你這刻一個兩百,別的地方一百。」
「上次給的訂金,我覺得已經夠了。」
「……」
雖然顧客都很有素質,但總有那麼一兩個不甘心,覺得之前的訂金夠了,拿著刻像就準備要離開。
「別攔。」
舒甫沖單婼招手笑道。
「這……」單婼停下腳步,帶著不解。
「沒事。」
今天舒甫高興,凌晨賺了一千多萬,也懶得計較,單婼不是自己的員工,跑上去為幾百塊與人爭執。
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別難為她了。
但是又加了一條規矩。
「以後,無論是六百的,還是三千的,必須在預定時全額付清,不接受其他任何形式的付款方式。」
「同樣,沒得商量。」
做生意。
本就是在不斷模索中前進。
舒甫又想了想。
「還有一個。」
「以後每天接單上限是六個,每周最多三十個,若是超過了,無論是誰都不接,給多少錢都不接。」
「也沒得商量。」
如此一來,應該能自己清閑一點。
完美!
至于為什麼不直接關店,干別的不好嗎?
這問題,就像問為什麼要玩游戲,為什麼每天刷新聞、頭條,除了吃喝睡都工作不好嗎一樣。
人,不止有生存需求……
听完舒甫新增的兩條規矩。
「……」單婼久久無言。
昨日時。
先是合並所有項目,變成了兩個。
今日。
還增加了全額先付款的規定,以及每天的接單上限。
「這樣……好嗎?」玖莘芹苦笑。
「額!」
仔細想了想,舒甫搖頭,正當玖莘芹以為舒甫要放開一點的時候,卻听到一句讓她更無語的回答。
「一周三十個太多,二十五個吧,反正合並項目後,顧客數量肯定銳減。」
「……」
玖莘芹捂著額頭。
得!
你是老板,你說了算,二十五個就二十五個。
「嚴總的合同也算進去?」
「她的不算。」
和嚴悅的合同規定一周才兩單,也就不算進這二十五個中了。
「好的。」
單婼點頭應道……
「什麼?六百,必須全套?」
「……」
「還得全額訂金?」
「……」
合並了項目後,如舒甫所料,顧客數量銳減,一單六百塊,這在二零零九年,還是一個四線城市。
的確太高!
也是如此,今天一單生意都沒做成。
門口。
看著還挺高興的舒甫,兩女還能說什麼︰你牛!
就在此時,一個男子走了進來。
「你們這上色嗎?」
「不好意思,沒這項任務。」
「幫忙上一下吧,我給錢。」
說著。
他還拿出了一塊木料,上面也一個刻像。單婼第一眼還以為是自家的,但細細一看,便認出不是。
「真沒有這項業務。」
「上一下嘛,听說你們店長手藝不錯。」男子繼續糾纏。
單婼很是為難,她的確不擅長應付這樣的客人。
見狀。
舒甫走了過來,沖男子道︰
「我們店里目前只有兩項業務,其他的一概不接。」
「你是?」
「店長。」
一听是店長,男子眼含訝異,太年輕了吧。
「我是听說你這手藝好,慕名而來,你就給……」
舒甫壓了壓手,阻止他繼續說。
「停。」
「若是慕名,就不會用別人家刻的像,然後來我這上色,請回吧。」
舒甫一眼看出了刻像的來歷。
王壽家的店里,那個老木雕師的刀工。
雖然沒見過人,卻見過其在店里的其他作品。
「這……你就幫幫忙嘛,開個價。」男子實在是不甘心。
「一萬。」
「啥?」
「一萬人民幣,我可以出手,少一分都不行。」對付這種客人,舒甫還算有點經驗,前世遇到過。
不過不多。
「你咋不去搶?」那人驚叫一聲。
一萬。
他刻這個木料也才花了一百。
「明碼標價,全憑自願。」
「……」
最終。
其還是舍不得花一萬人民幣上色,嘴里不滿地走了。舒甫隱約听見了一句話,便又打印出一張紙——
不接受非本店木料上色業務。
貼了出去。
在那之後。
好幾撥人看到標語,停下了邁進店門的腳步,也有進里面問的,但很少有開始那個人那麼有纏勁。
一听真不行,也就離開了……
店內。
舒甫並未閑下,拿出大木板,手速飛快。
一般顧客的訂單完成,但是和嚴悅合作的訂單還有幾個。
倒也不急。
合同約定的交付期限是十天……
另一頭。
王壽的木藝店。
「什麼?」
「合並項目?只有六百和三千?」
听到這個消息,王壽是真的愣了,不知道舒甫要干什麼,這簡直是在自掘墳墓,還做不做生意了?
這麼高的價,有多少傻子會去?
「哈哈!」
「天助我也,小毛孩,真不會做生意。」
「……」
這樣一來,這個本來還擔心的競爭對手,一下子就自廢了一半。
值得慶祝!……
傍晚。
雅加達。
一輛奔馳車中,舒甫靜靜地看著這座異國城市,畢竟是一國首都,還是東南亞國家最大的經濟體。
充滿著現代化色彩。
依靠錢莊。
他想來印尼,也就一個念頭的事情。
半小時後。
車子來到了一個小型冶金廠,雖然是小型,但畢竟屬于冶煉工業,佔地面積不小,就是冷冷清清。
經濟危機。
經營不善,倒閉了。
被手下超低價收購過來,而且還是一年內付清款項。
在蘇拉威西和孫輝買膠廠的爽快,那是特殊情況。
而對于其他印尼人,不砍價砍得對方心髒疼,就太對不起掌櫃的一身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