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來越亮。
距離開業時間，漸漸臨近。
門口。
演出團隊已經開始表演，敲鑼打鼓，圖個喜慶。舒甫看得津津有味，入鄉隨俗。還挺有意思的。
「手表店？賣什麼的？」
「表。」
「我知道，但用途呢？」
「不知。」
「……」
如此熱鬧，聚集了不少路人，一臉好奇，開業前並沒有全城鑼隊大喊。知道的人，至今都只少數……
人群中。
各個趕來的大人物，站在最前面。也都靜待開張，很多目光都瞄向了大門口，奉長生身邊的舒甫。
有好奇。
有輕視。
當然。
也有不懷好意。
利益。
向來動人心。表的價值，各大家族都十分清楚。
構造和鐵銅倒是沒什麼，關鍵是表針驅動的技術。
拆開之後。
他們發現，核心就在于那個紐扣般的東西上，若是純機械構造，他們仿制起來，並不算有多困難。
無非是費點功夫。
但是。
那種紐扣玩意兒，手下匠人也看不出，究竟是如何原理提供動力，讓表針轉動。
還有奇怪的綠板。
于是。
很多匠人認為，一旦破解這技術，能發揮的作用就太大了。其意義，遠遠不限于一個小小的表。
而是一場變革……
門口。
看著那一雙雙的目光，舒甫很輕易從中讀取到意思。
並不在意。
若是沒有升級前，他最好的選擇，是賣機械表。
如此一來。
這里的人拿回去拆了，還能破解，不會太過于盯著他。但有了兌換手下的能力，沒必要苟成那樣。
發現電池又如何？
集成電路有如何？
想搶？
也得看看你的實力，是否足夠。
再說。
他也沒打算硬鋼，還是以合作為大前提，若是對方太過分，舒甫也不會當綿羊。
對方若不想吃飯。
那好。
砸了桌子就是。
怕啥。
天大地大。
千寨。
百城。
兩國。
百城的勢力，幾乎沒有凝聚力。
一兩天的路程，就是別的城邦。咱也許目前掀不了天，但掀桌子的能力還是有的……
表演完。
時間到。
「鐺！」
「鐺！」
「……」
九聲鑼響，三聲祝詞，算是宣告正式開業……
完後。
只見奉長生站出來。
「各位，感謝在表店開業之際過來捧場。為了慶祝開業，十天內，店里所有的表一律八折出售。」
「由于貨不多，只有兩百塊。」
「所以，今天每人限購兩塊。」
「同時，我們也提供預訂，支付五成定金，明日便可直接來拿，預訂上限五塊。」
「……」
一頓啵，介紹了一下開業規則。
「店里面積小，賓客多，所以想要進去，若是沒有邀請牌，需要壓五兩碎金。最後不買，離開可退。」
「希望理解！」
沒法。
一般店鋪開業很難請到這麼多人捧場，就算是奢侈品，這些大戶也不會集中來買。又不是買不著。
然而這次不同。
今日。
除了賣表，還有商量代理的事，所以來的大戶有點多。
光是這些人，就能讓店里擁堵，不得不如此……
一听規則。
「壓五兩金？」
「搶啊！」
「不過看著架勢，很有必要，人太多。」
「……」
外邊一陣唏噓，這樣的規定，顯然有點……好吧，這是一個看錢、看權、看勢的世界，已然習慣……
見此。
各個大戶不由滿意點頭。
要的就是與眾不同。
紛紛上前，拿出了昨日去奉府拿到的邀請函。
走進店鋪，只見昨日空蕩蕩的展櫃里，擺滿了貨品。
只是……樣式有點單一啊！
奉長生解釋︰
「放心，咱們表店，支持以舊換新。只要是總店售出的表，在以後任何時候，都能來店里換新表。」
「只要零件齊全，就算壞的，也八成折價，不會改變。」
一听。
大家點點頭，認可這個方案。
由于幾乎沒得挑選，他們大多看了兩眼便下單了。而這也是舒甫想要的，選擇太多，也不是好事……
展櫃。
客人太多，一個銷售員，得應付一群人。
「我要兩塊。」
「……」
「兩塊。」
「……」
女銷售員臉上寫著震撼。
此前。
對于手表的售價，她就覺得太高。
第一天開業，應該生意不會太好，需要時間發酵。
而且是否真的好賣，她其實心里也沒底。因為相較于璀璨珠寶，這個手表，美觀度差了些。
哪料。
今日現實給她好好上了一課。
十塊。
二十塊。
三十塊
根本不停歇，要不是每人限購兩塊，她估計都已經賣完，一塊原價十兩，打八折就是八兩金。
「……」
震撼！
店里今天說了，只賣二百塊。
那就是……一千六百兩。
天哪！
這可是金，不是碎銀子，一千六百兩是多大一筆巨款？她無法想象，只知道，他們少東家要發了……
收銀台，排隊付款。
「給。」
「找你四兩。」
「……」
支付的人，不完全使用碎金，很多是本城邦的金幣——金錠。
而最大的標準金錠，價值二十兩碎金。
「銀錠收嗎？」
「收。」
「……」
店里沒有拒絕使用銀錠，只是用的人不多。
忽然。
一人付款時，掌櫃把一個金錠，退了回去。
「抱歉，能換一個嗎？」
「……」
那是一個大戶的跟班，這種排隊交錢的事，自然是手下來做。看到退回來的金錠，那人眼中一慌。
強作鎮定地問︰
「為什麼？」
「非要我說這麼清楚嗎？客人。」掌櫃湊過去小聲道。
依舊面帶微笑，沒有拆穿。
「……」
深吸一口氣，那人臉色一陣不自然。
最後還是沒有堅持，生怕假金的事鬧大了，收不了場。
本想大賺一筆的。
哪料。
被識破了。
「哦。」
他心疼的從兜里拿出另一塊真的金錠，遞了上去，本想乘著人多，以及第一批進來的都是大家族。
信譽好，店里會大意一點。
混過去。
可是，對方是怎麼識破的？
無論是外形，還是重量，都和真的金錠相差無幾，除非細致敲音辨別，或者熔煉才能發現異常。
不解！
「找您四兩，謝謝惠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