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力道沒控制好。
「撕拉。」
一條深痕，出現在木料上。
當然。
本就是雕刻，肯定要挖痕的。但那個位置，卻是人像臉部，一般都是凸出，現在突然劃拉一道子。
咋個辦？
要麼換一面，要麼整體再刻深一點。王壽生氣的原因，倒不是心疼木料，而是對方竟然犯這種錯。
一刀下去。
幾乎等于是要重來一遍。
「吸！」
王壽深吸一口氣。
淡定。
淡定。
還有時間。
「我換一面。」親戚忙道，要是繼續刻，就需要更深，工作量驟增。還好才開始，換一面更簡單。
「嗯。」
王壽強擠出笑容，可是心慌了起來，希望不要出岔子。
然而。
不過十分鐘。
「啊！」
又是聲叫喊，王壽︰「……」
此時。
只見親戚捂著左手，臉上一幅驚魂未定的表情。
「 當！」
刻刀掉在了地上，上面還沾了點血，木板上也灑出幾點血花。沒錯，這位雕刻師，不小心劃到手。
呵！
劃！到！手！
王壽心里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一名雕刻師最重要的技能之一，便是力度掌控，基礎中的基礎。
初學者可能會犯錯誤。
然而。
到了一定程度，有了經驗，便極少受傷。就算受傷，也不會是這幅表情，因為以前肯定有過經歷。
這水平。
還名師之徒？
靠！
你怕是個棄徒吧！……
「吸！」
王壽再次深吸一口氣。
淡定。
淡定。
怎麼說也是親戚。
「沒事吧？」王壽趕緊拿藥箱，老板娘也叮叮咚咚跑過來，「怎麼了？哎呀，受傷了，快包扎下。」
很快。
王壽幫忙包扎好。
「沒事，左手受傷，還能繼續。」老板娘舒了一口氣。
「……」
她的親戚無語了。
听听。
這還是人話嗎，我都這樣了，還讓我來。事實上，剛才也是有點著急，怕今天一天拿不出成品來。
這才一個分神。
劃拉！
力道沒控制住，右手把按著木料的左手拇指給劃了，倒也沒什麼大礙。心里有點後悔，不該逞強。
的確。
他曾在一名雕刻大師手下學過。
然而。
卻主要是在打雜，想要拜入這種大師門下，哪有那麼容易，他其實也有點天分，做過一些雕刻項目。
但都不大，且是做一些輔助雕刻。
某些原因。
被趕出來。
自然不能灰溜溜的說被開除，而是說出師。
回到老家。
正好听說有親戚開木藝店，還有這種大單，自然不能放過，憑自己手藝想來能忽悠住小地方的人。
沒想到。
這錢不好掙，上來就是一個高難度，現在騎虎難下。
調整心情。
干！
為了兩萬塊錢的紅票票。
繼續。
他輕輕刮掉木板上的血痕，再一次開始。雖然被逐出師門，但在大師手下，也算是學了一些手藝。
身後。
王壽繼續看。
一分鐘後。
「那個，您忙別的去吧，被你這麼看著，感覺不太適應。」親戚轉頭沖他道。
「……」
王壽一陣無語。
不適應？
要是在嘈雜的環境下也就算了，可這里是店里面，安安靜靜，心如止水都做不大，真的師出名門？
「好。」
王壽回到櫃台，不時看向那個親戚。
希望。
別出什麼岔子……
另一頭。
離開後。
舒甫回到了家中。
生氣？
有點。
但很快消散，自己有著異界，三萬塊錢，多了也富不起來。但是他已經打定主意，以後不接其單。
是。
舒甫不常生氣，但不代表沒脾氣。
做餅。
拉箱。
出攤。
來到順棠街時，才不到十點，和他平時咸魚一般的出攤時間差不多，「舒甫，你今天怎麼過來了？」
看到舒甫。
單婼和玖莘芹一臉驚訝地問。
不是說，今天去那個王老板店里做三萬的單嗎？為此，她們並沒有幫舒甫佔位置，兩邊都沒空位。
見小姑娘好看，有的攤主，專門湊過來。
挺煩。
卻也趕不走，只好不搭理。
「我怎麼不能來，那個單子出了點問題，不接了。」舒甫毫不避諱。
尷尬？
呵！
掩飾，才代表著懦弱。自己坦坦蕩蕩，不是自己的問題，尷尬個什麼？就為了在女生面前的面子？
算了。
他。
舒甫，沒興趣……
一听這話。
「太可惡了，肯定是那個王老板反悔了，壓價。」
「言而無信。」
「……」
單婼腦補出一個可能。
頓時，氣憤起來，這不是耍了舒甫一頓嗎，太壞了，看向舒甫的眼神中，不由更加多了一絲佩服。
能屈能伸。
這個年紀。
可不容易做到，反正她就做不到，遇到這樣的事，肯定會尷尬的。
「沒事，三萬而已，你又不是賺不到。」
「對。」
「不稀罕。」
「……」
兩女一陣安慰。
舒甫表示︰我真的不需要同情啊！……
這一天。
不知是不是上天看他少賺三萬，到下午五點，舒甫迎來了出攤以來的最高銷售紀錄——一千五百塊。
沒錯。
一千五，整整十五個客人。
「……」
單婼兩女都郁悶了。
今天。
她們也是生意好，賺了兩百多，但是看看舒甫，對比之下，她們的生意，除了一般，別無可形容。
或許。
可以用淒淒慘慘戚戚來形容差距。
一千五。
若天天這樣，一個月就是四萬多。
好吧。
不能再多想，也為舒甫感到高興。那三萬的單畢竟稀少，這樣的細水長流，才是主要的收入來源。
「舒甫，請客。」
「就是。」
「你親自下廚。」單婼提議。
「……」
舒甫點了點頭，「行吧，明天晚上，去我家，今天不行，有事。」
「好。」
兩女也懶得問什麼事了，反正也問不出來，對于去男同學家吃飯，雖然有點害羞，可實在是期待。
舒甫做餅子那麼好吃，做飯應該也不賴。
至少是能入口的……
五點。
收攤。
看著悠哉拉著箱子離開的舒甫。
「今天，那小伙子賺翻了。」
「是啊！」
「至少一千塊，簡直了，要是他擺到晚上，甚至是夜市結束，能賺更多，可卻從來五點準時收攤。」
「不懂。」
「或許，人家不缺錢，這樣的手藝，一般的家庭可教不出來。和那兩個小姑娘一樣，是體驗生活。」
「唉！」
「我們是生存，人家是生活。」
「……」
周圍攤主那個羨慕啊，他們親眼看著一個個客人來去，光是數著的，就超過了十個，一人一百塊。
就是一千。
靠！
一對比，成噸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