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斗,都給朕好好斗

作者︰大腦開洞思路廣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劉三,原江寧府匠人,現女真匠人互助團體首腦之一劉二牛胞弟,也許是因為目睹劉二牛被範倫故意壓低工錢,不得不遠赴女真。

他學習的勁頭很足,加上之前有些底子就成功當上了王安石的學生,加上有和他哥一起在作坊干活的經歷,對底層民生和匠人的情況很了解,考科舉時寫的文章很能切中要害,得了高分。

最後在王安石與新黨的交易下,入職度支司,出京督查江南東路稅收之情,正好可以好好查一查範倫

「劉兄,你我可是以京官身份督查地方,要是僅僅把稅收查好,王師難免臉上無光,不知劉兄認為我等還能做些何事?」

劉三扭頭一看,說話的是丁肥,名字里有個肥,人卻是個瘦猴,也正因為他從小就瘦,名字里才有一個肥字。

原本像劉三這樣的人都有能力考上科舉,給自己改一個好听點的名字不算難事,但是王安石害怕他們忘本,嚴令他們不需改名。

對于丁肥,劉三的感官不太好,因為他在學了一些東西後,說話就變了味,絲毫不像一個匠人出身的讀書人,也更喜歡錦衣華服。

不過也不算太壞,畢竟那丁肥能力是有的,行事時也以匠人民生為先。

所以劉三皺眉後鄭重道;「王師最後送我們走的時候,還在叮囑我們不要多事,其他官員都在盯著我們。」

說到這他話鋒一轉道︰「所以除非有萬全的把握,並且把稅收查明白了,不然絕不可多事。」

丁肥笑道︰「這劉兄你就放心吧,小弟有把握,現在我大乾地方上有見識的高官都還是老樣子,全是讓商人自己辦產業,他們坐享其成。

到時願意配合小弟的商賈,小弟就指點一下,不願意配合,那就不管不問,同時嚴查。

畢竟王師之前也論過,要是商人得到的利都不高,匠人得到的利益無論如何也上不去。所以這想方設法讓商人盡可能帶著匠人用少量的人制作出更多的貨物,才是我等最需要做的。

不知劉兄有何良策?」

劉三可沒有丁肥那樣樂觀,或者說、天真,搖頭道︰「我要去江南東路巡查,那里豪商遍地,能讓商賈老老實實給匠人繳稅就很不錯了。」

說完他想了一下,沖丁肥問道︰「賢弟,你對商賈之事知曉多少,要是你給那些商賈指了一條錯路,可會給王師帶來大麻煩的。」

丁肥笑道︰「小弟受教,一定會只做萬全之事,不過劉兄,听說令兄流落女真,可曾找到?」

劉三嘆口氣道︰「找到了,只是他說自己更重要的事去做,不願回大乾。」

丁肥點了點頭道︰「那劉兄你覺得王師為何要讓商人代匠人繳稅,以王師之能,應當有後手才對。」

劉三一針見血道︰「錢財只是一種分配真正財富的工具而已,王師先讓商人多繳些稅,也就是讓朝廷在參與分配時,能發揮更強的力量。

換句話說就是,那些錢到了朝廷手里,做什麼都很方便?」

丁肥嘆了口氣道︰「那不就是在說,王師做什麼都有可能嗎?劉兄,你有沒有發現自己越來越像一個經年老吏了,和我說點東西都滿嘴車 轆話。」

劉三聞言愕然。

等丁肥走後,劉三又細細將自己審視了一遍,這才發現他竟然快忘了自己在一開始進王安石學堂時心里立下的誓言。

想改善大乾匠人的心還沒有平常很喜歡錦衣華服的丁肥純粹,畢竟後者是真的抓住一切機會去改善大乾匠人民生的。

發現這點後,劉三立刻給王安石還有他的諸多同窗寫信,也不害怕把自己的形象損害了,就以他為例直言一切。

並且意識到這點後,劉三去江南東路督查稅收,也有了不一樣的想法。

一別數年,不只是劉三成了需要江寧知府好好接待的度支司實權京官,範倫的變化也很大,家財比以前當地主的時候,翻了近十倍。

甚至還和其他人合伙,置辦船只出海經商,名下能遠洋屬于他自己的大船都有三艘,更別說那些就在江南水路送貨的小船了。

出門都隨時都有五六個膀大腰圓,拿著棍棒的隨從,現在的他已經不是那些匠人能圍住恐嚇的存在了。

當然,那些匠人的日子還是和以前一樣,連糙米都不能吃飽。

劉三到江南東路巡查,不提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就是他為了讓那些商賈老老實實繳稅,也必須殺雞儆猴。

為了抓住那些商人的把柄,劉三特意在路上耽誤了一些時間,就為了讓那些商人先給匠人繳稅,然後他再查。

「範員外,您這繳的稅不對啊,這個月您這一個作坊可是除了三千貫的貨,怎麼就繳了一百個匠人的稅,難道這一個匠人能做出來三十貫錢的貨?」

範倫看著劉三那與劉二牛差不多的面貌,腦門上的汗一股腦往下流,現在他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在大乾,偷稅漏稅可不是罰稅就能解決的,直接是流放,不過要是關系硬,照樣不會出事。

如果換個其他人,範倫也不會慌成那樣,可那是劉三,被他逼走的劉二牛胞弟。

陪同劉三的江寧知府見狀連忙出聲圓場,畢竟範倫要是被流放了,江寧知府會少收多少稅啊。

「本官听聞範員外與這位劉同僚有舊,何必一見面就提公事,先敘敘舊也來得及。

至于那一個匠人能出多少貫錢的貨,咱們到時也可以到作坊細看,說不定是範員外這貨是賣到外面去的呢?或者是記錯賬了,其實沒出那麼多錢的貨。」

範倫這就是也記起來了劉二牛曾經妄言秦構,他出面解釋的事了,連忙和劉三拉關系,「劉大人,您可記得令兄某天慌慌張張回家的事,範某那天可是盡力在幫助令兄啊。」

劉三驚道︰「此時劉某實在不知,不過劉某听說範員外乃是有名的大善人,手下匠人一個月可拿五百文錢,如此善人,應該也會干偷稅之事吧。」

範倫清楚這是劉三提出來的條件,連忙道︰「沒錯,沒錯,我一個月都是發五百文錢下去的。」

範倫這邊不得不漲工錢,讓劉三把他偷稅的輕輕揭過,其他偷稅漏稅的商人也都是差不多的結果。

劉三這做法還不是最激進的,他的同窗有的是人非要把那些商人流放,他們的措施自然也迎來一片反對。

就連朝堂上都有官員開始提議偷稅漏稅的罪名應該輕罰,彈劾那些劉三他們的奏折更是多得數不勝數。

新黨官員與王安石的罵戰每天都有,這時候秦構又拱了一把火,擔心拉仇恨的他當然不敢給劉三賞什麼東西,只是在朝堂上說了幾句某些官員查稅查得很好。

由此帶來的連鎖反應,讓王安石一夜之間兩鬢斑白,不過,他很快就發現這一切都是秦構有意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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