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傳仁義于四海

作者︰大腦開洞思路廣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當那些所謂使者進貢的物件擺在金碧輝煌的大殿之內時,原本不怎麼破的東西,這時候也和破爛沒什麼區別了。

就連高麗和西夏進獻的一些黃金器物,也因為工藝粗糙,顯得上不了台面。

樞密使文博見狀,當場面沉如水,在大乾,鴻臚寺在外交方面的職權並不重,主要負責接待,禮儀這方面的事,而和其他國家溝通,主要是樞密院下禮房的職責。

現在搞成這樣,文博責無旁貸,他當即出聲道︰「官家,我大乾以往待夷狄過于寬仁,以至于有今日之事,請官家以經略使教化四方。」

這話一出,王徽當即嚇得縮脖子,那西夏進獻的珍獸好歹被裝在籠子里,抬進宮殿內轉了一圈,可高麗進獻的八尺女卻連影子都沒看見。

沒八尺女,單現在高麗擺出來的那些東西,分量可不太足。

以王徽對乾朝官員道德水平的認知,昧下貢品之後以貢品不足為由,懲處高麗,那完全是可能做得出來的。

更別說他之前在開封府還那麼囂張。

不只是王徽,那些國家離大乾近的使者,各個都有些戰戰兢兢,誰也不確定大乾會不會一刀砍到自己身上。

但那些離大乾遠的,卻表現得有些無所謂,他們來大乾進貢,就是听說大乾人傻錢多,是過來發財的,以後要是不能發財了,那就不來了唄,有本事你就來打我啊。

這些使者的表現被乾朝官員們都看在眼里,不過,柿子要先挑軟的捏,相比這些正兒八經的使者,那些冒充使者的外商表現更加不堪,站在最前面幾乎都抖成了篩子。

把這些騙子先宰了,到時候更容易嚇住這些使者。

文博接著道︰「因我大乾寬厚,不只是這些蕞爾小邦敢輕慢我大乾,甚至還有海商竟敢冒充外國使者。

這位所謂的大食使者,那大食所在何處,國主名諱,轄地幾何,民眾多少?」

那冒充大食使者的商人強裝鎮定道︰「陸路不知距天朝多遠,海上要漂流一年,國主名,名丘就卻,地有萬里之廣,民眾……」

文博打斷道︰「這位大食使者,你大食國國主是喜歡改名不成,就我大乾所記載大食國國主之名,十年內變了五次,加上你所說的,就是第六個名字。

你到底是不是使者,還不從實招來。」

那商人心里苦啊,他只是听說來大乾,被人當猴子看一圈就能發大財,怎麼就讓他撞上這種事了。

這時,看得滿頭霧水的秦構也反應過來了,他雖然對乾國人的想法變化一無所知,但他知道,這花錢買吆喝的事可不能停,甚至,他還萌發了一個新想法。

出聲溫和道︰「文卿莫要在使者面前失了體面,我大乾乃天朝上國,豈會缺這點財物,朕覺得這些物件挺好的,頗有心意,這就夠了。

我大乾為什麼要薄來厚往,不就是想讓諸多夷狄之國來我大乾學學什麼叫仁義,接受教化嗎?遣經略使教化,教化什麼,死人嗎?」

這話一出,大殿內的所有人都傻眼了,文博楞了半晌後才應道︰「臣愚鈍。」

一些使者松了口氣,在他們看來,大乾這次只是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紅臉,嚇一嚇自己而已。

王徽卻頭上冒汗,他可是清楚的知道,大乾之所以變成不講仁義的這副模樣,根本原因就在于秦構這個乾國皇帝帶頭不講仁義。

現在這麼個玩意說自己不缺財物,用腳趾想也知道,他是看不上財物,要的東西更多。

果然,秦構接下來的一句話,差點把王徽嚇死。

「高麗,西夏送的財物太多了,不好,以後少送點這些俗物,像其他使者多學學,有心意就夠了。」

心意,送些破爛能叫心意嗎?明顯是秦構覺得只收財物不夠,才想要心意。

可王徽實在想不明白,究竟什麼才叫心意,只能把自己的姿態放到最低道︰「我高麗世世代代為中國藩屬,不敢違上國之命,我高麗所有,上國盡可取之,只願求得上國教化。」

西夏使者看著王徽,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高麗把自己姿態放這麼低,他也硬氣不起來啊,可他要是把話說得太軟,回西夏之日就是他的死期啊。

猶豫許久後,他只能裝沒听到。

而乾朝官員們表情各異,都有些想不明白秦構究竟想干嘛。

文博只能硬著頭皮道︰「官家,這大食使者頗為可疑,若是縱容……」

秦構一擺手制止道︰「文卿,我大乾終究還是沒有到那大食去過,又如何能斷言這世上沒有大食呢?

所以,朕想換個法子,組建一支船隊,船員三萬余人,出海造訪諸國,讓其明白我大乾在外事上,實行的是薄來厚往之策。

船隊之人可多帶些財物,可先賜予其國財物,讓其知曉我大乾強盛,若其國國力衰弱,無力供養使者到我大乾朝貢,這船隊也可載其使到我大乾,如此,方可傳仁義于四海。」

秦構這是想搞一個大乾版的鄭和下西洋,人手他都想好了,就是魏忠賢,他看魏忠賢不順眼很久了,沒了馮琳他還有些不習慣,派魏忠賢出去就很合理。

到時候大乾船隊滿世界撒錢,撒了錢之後,又有一幫小國知道有大乾這麼一個人傻錢多的存在,一股腦過來發財,花錢就更多了。

可他這話說完後,剛才那些因為大乾較遠,滿不在乎的使者當即臉色一變。

乾國官員們卻露出了茅塞頓開的笑容,那可是三萬人的船隊啊,不會真有人以為這麼多人出去是發錢去了吧。

而且秦構這話說得太漂亮了,傳仁義于四海,什麼叫仁義啊,來朝貢我大乾,把你的心意獻上來,接受了教化,那就叫仁義。

王徽兩眼一紅,眼淚差點流了出來,一方面獻上自己的心意,一方面又要被乾國教化,不然就是不仁,乾朝征討一個不仁之國,需要理由嗎?

他可不會以為,秦構把心思放在船隊上,就會放過周邊的國家了,秦構沒留意他們,只是因為不需要留意而已,他們根本沒辦法反抗。

並且這秦構的野心也大得離譜,高麗這些碗里的還沒吃干淨,就盯上了不知多遠之外的其他國家。

此時的王徽心里無比渴望,乾國下西洋的船隊在千里之外,踫上另一個龐然大物。

不然在遼國日益衰落的情況下,他們這些小國真的沒活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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