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讀書人中的敗類

作者︰大腦開洞思路廣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王徽一行亮明高麗使團身份,剛進入開封府,立刻引起一片軒然大波,原因無他,隊伍中那個身形高大的女子實在是過于醒目。

如果不是那個女子,就王徽嘴里冒出來的那些話,保管沒有開封人願意冒著蹲大牢的危險去看熱鬧。

可那女子太罕見了,開封人瞅兩眼就走的膽量還是有的。

並且還因為開封人看完就走,王徽嘴里嘲諷秦構癖好,以及乾朝政局的話流傳得更廣了。

在王徽進入開封府後不久,開封府的衙役們就到了,他們雖然奈何不了王徽這個高麗使臣,但趕走周圍的開封平民走卻是沒有半點問題的。

緊接著趕來的是鴻臚寺官員,王徽這個高麗的樂浪君突然出現到了開封府,確實是打了乾朝官員們一個措手不及。

之前他們把所有高麗使臣的人都直接丟進了販奴隊,就是覺得這人口貿易的事傳出去不好听。

要是不管女真人,太傷面子,要是管女真人,又太傷里子,為了面子和里子全都要,只能把高麗發生的事當看不見,不僅看不見,那些想讓他們看見的高麗使臣也不能活。

但現在高麗使團入京的事已經傳出去了,一些只能在私下動用的手段,這時候也不能用了。

為了維持大國體面,鴻臚寺的官員必須把王徽招待好,這點不只乾朝官員清楚,王徽也很清楚。

所以那個來迎接王徽的鴻臚寺官員要帶人把王徽控制起來,帶他到鴻臚寺安排的住處休息時。

王徽當即就拔刀子了。

如果事情沒鬧大,或者不是在開封,別說軟禁王徽,哪怕把王徽卸成八塊都沒問題,可現在不行了。

除了秦構之外,沒人敢以有損國格為代價,弄死使臣。

見王徽真敢帶人拼個你死我活,鴻臚寺的官員只能退一步,服軟道︰「即然閣下不願意先去休息,想多看看我大乾東京,也沒問題。

只是最近有些亂,還請閣下留著這些衙役當個護衛。」

王徽紅著眼,咬牙道︰「讓他們都給寡人滾,寡人自己的護衛就夠了。」

鴻臚寺官員提醒道︰「請閣下慎言,按禮法,閣下還沒資格稱孤道寡。」

王徽挑釁道︰「上國官員還要教寡人規矩不成?來,寡人側耳細听。」

看著無所畏懼的王徽,那鴻臚寺官員有些後悔,如果只是衙役們在這,王徽要是把那些衙役逼急了,動起手來,到時候把所有責任推給衙役,王徽死了也只會鬧笑話,死也白死。

可現在他來了,王徽死在他手里,和死在衙役手里那完全是兩個概念,畢竟身為鴻臚寺的官員,他絕對是可以代表乾國朝廷的。

臉色變換許久後,那鴻臚寺官員拱手道︰「下官公務繁忙,就不打擾閣下了。」

接著又沖衙役道︰「保護好高麗使者安全,切記莫要讓閑雜人冒犯了高麗使者。」

在確保王徽安全的情況下,盡可能驅離普通百姓,讓消息別傳太廣,然後抽身而退,讓自己不被王徽要挾,已經是這個鴻臚寺官員能做到的極限了。

至于要怎麼應對王徽,就不是他能操心的事了。

見那個鴻臚寺官員倉皇逃離,王徽心里暗喜,只要周圍這些衙役不敢對他動手,那就等于默許他在城內隨意行動。

畢竟那些衙役要趕人時,他的人也能攔一攔,只要對方不敢動手,他就能佔據優勢。

于是王徽直接帶人跑到開封城最熱鬧的坊市,佔了個最中心的位置,就帶著人開始罵秦構昏庸無道,忘仁,殘害屬國,率獸食人,迫害無辜的高麗百姓,順帶還提一提被捉走的高麗百姓有多麼慘。

一時圍觀者眾多,那些衙役們一個勁的攆人,王徽的隨從拼了命地阻撓那些衙役,那些來看熱鬧,特別看那奇女子的乾人來一批,走一批,消息傳得極快。

場面混亂至極,直到一堆身著青衫,頭帶儒冠的讀書人趕過來,那些衙役可沒膽子攆那些讀書人走,只想著那些讀書人听到王徽都是在說大逆不道之事,自己走。

衙役不趕人了,這時候場面才稍微安靜下來,王徽說什麼東西才會被其他人听進去,他見狀,講得更起勁了。

但那些乾國文人的表現卻讓王徽大跌眼鏡。

此時的乾國審美觀念已經開始往畸形走了,也就是三寸金蓮那一套,不過,還是有人的審美頗有唐朝遺風。

加上王徽帶來的那個奇女子可是高麗人精挑細選出來的,盡管身高只有八尺,沒有秦構所說的丈余那麼高,但身材凹凸有致,輕紗下的面容看上去也十分精致。

那些讀書人根本就不在乎王徽說的什麼仁不仁的,就一個勁的爭論什麼樣的女子才是最美的。

之前偏愛三寸金蓮的人是大多數,可現在其他人可是有秦構的審美觀支撐,腰桿子硬得很,一時間吵得不可開交。

盡管已經知道乾國不講仁義了,可那些人的表現還是讓王徽肝火大動,畢竟他可是讀聖賢書長大的,見了這些讀書人中的敗類,當然生氣了。

于是沖那些讀書人怒道︰「孔曰成仁,孟曰取義,大乾都把仁義二字丟到糞坑里去了,你們這些讀書人還在此無動于衷,是把書讀到狗肚子里去了嗎?」

在開封府內,有組織的大量讀書人,基本上都是國子監里的人,這些人可都是真正的非富即貴,也是秦構新政的得利者。

在新政下他們吃人,那可是敲骨吸髓的吃,比以前爽快多了,怎麼可能覺得新政有問題。

听王徽那麼說,一個個當即反駁道︰「東夷野人而已,也配談仁義了?還說我大乾不仁,像你高麗之民都要被女真人掠去為奴了,這就是仁?」

「什麼是仁,你這個東夷野人听清楚了,你高麗人衣食無著,我大乾能給他們一口飯吃,這就是仁,能活下去就是福報了。」

一些下限比較低的人說的話更是惡毒,「王兄高見,不過這高麗使臣即然覺得我們給高麗人一口飯吃是不仁,難道非要我們眼睜睜看著他們餓死嗎?

我十年寒窗,一直都不清楚,到底什麼樣讀書人才叫敗類,哪有滿口仁義道德,一心男盜女娼的讀書人呢?

現在我明白了,你們高麗學仁義,三分人性還沒學會,七分獸性卻根深蒂固,就為了讓高麗百姓永遠為你們當牛做馬,就非要逼著他們活活餓死。

惡心,真的惡心。」

這句話殺傷力太大了,一些臉皮薄的乾國讀書人听了都有些受不住,感覺在罵自己。

王徽更是被這歪理氣得當場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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