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一槍將石頭打成粉末,這是什麼力道?」
「都說衛仲道邪性的厲害,他女乃女乃的,這還是人嗎?」
「……」
看著地上的石頭粉末,王松和在場的曹兵,都狠狠吃了一驚。
不少人還悄悄模了模頭頂,似乎想驗證自己的腦袋,是不是也跟地上的石頭一樣堅固?
執意要殺衛仲道立功的王松早就傻了眼,十萬人圍住五萬,他們還有逃出去的可能?
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自認是君子的他想都沒想,當啷一聲就將兵器給扔了。
王松朝衛仲道馬前撲通跪倒,聲言劫營都是荀攸和毛玠的主意,與他們這些人絕對無關。
總而言之就一句話,今晚的事他們也是受害者,希望眼前的衛仲道絕不要遷怒于他們。
為了不引發衛仲道的怒火,在場的曹兵也是一陣瘋狂的點頭,言語中都是無奈和求饒。
眼見對方就這麼慫了,衛仲道也沒有殺光他們的心思。
畢竟再不濟這也是五萬兵馬,一旦把他們逼急了,那必然又是一番麻煩。
見衛仲道有收編這些人的意思,蒙恬和鐘無艷齊聲問道。
「主公,是否要立即將他們就地打散,編入我軍的序列之中?」
衛仲道和諸葛亮對視了一眼,二人皆在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狡黠的意味。
很明顯,他們二人這是又想到一塊去了。
衛仲道長槍朝跪在地上的王松指了指,開言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一見衛仲道終于有了松口的跡象,王松趕忙開口道。
「稟衛將軍,末將王松,是毛玠將軍的副將。」
副將?
衛仲道嗯了一聲,隨即笑到。
「王將軍,能棄暗投明,說明你是個聰明人,衛某喜歡聰明人。」
「你給我說說,此時潁川城中形勢如何,仔細一點。」
見王松香葉不想就要開口,他又帶著警告意味的提醒道。
「衛某方才剛剛說過,我喜歡聰明人,希望你沒有讓衛某看走眼。」
「一旦你說了假話,就算衛某這十幾萬人全死在潁川,我還有四州之地和百萬大軍。」
「到時你們有一個算一個,絕對會死的很難看,相信我,衛某一定說到做到。」
王松不禁苦笑,說假話,他敢嗎?
要知道投降的可不止他一個人,一旦說了假話,必定有人為討好衛仲道而揭穿謊言。
到時候別說活下來,能不能保住個全尸,那都是個問題了。
于是他趕忙一邊不住的點頭,一邊瘋狂點頭說到。
「請衛將軍放心,末將就是吃了豹子膽,也不敢在您老人家面前說假話。」
見衛仲道的神情愈發不耐,王松趕忙說起了正題。
「如今的潁川……」
按他的說法跟阿珂帶回來的消息差不多,潁川的主將是毛玠,而軍師則由荀攸擔任。
原本潁川的兵馬都在城中四門駐防,而衛仲道最可能出現的東北二門,守備兵馬最多。
而他們這些來劫營的,就是從東門和北門抽調的,如今那邊還各有一萬五千人駐守。
衛仲道听罷,暗暗的笑了笑,看來為了今晚的夜襲,荀攸和毛玠把老本都押上了。
他朝王松問道。
「也就是說,現在東門和北門的守備十分松懈,而荀攸和毛玠則認為吃定了我?」
王松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如今除了說實話,他早已別無選擇。
衛仲道又和諸葛亮對視了一眼,見後者微微點頭,他才又朝王松道。
「王副將,你表現的很好,衛某對你這種聰明的選擇十分滿意。」
王松的嘴角還沒咧開,衛仲道卻有搓了搓手掌自顧自的說道。
「既然你們已經歸降衛某,那就是一家人,衛某也就不客氣了。」
「一句話,衛某想跟你們借點東西,不知王副將肯不肯忍痛割愛?」
王松雖然是個武將,卻也在官場上混了幾年,一定衛仲道這麼說,他差點嚇尿了。
「衛將……不……主公……主公饒命……主公饒命啊……」
看衛仲道這陰森森的樣子,他立時想到衛仲道想借的東西,應該就是他們的腦袋。
衛仲道翻了個白眼,十分無語的道。
「若衛某想要殺你們沒還需要這般廢話,我對你們的小命沒興趣。」
說著,他就朝蒙恬和鐘無艷二人道。
「蒙恬,帶人收繳他們的兵器,鐘無艷,你派人把他們的軍服給我扒了。」
「王松的就不用了,都別愣著了,快點動手。」
他抬頭看了看漸漸開始西沉的月亮,不住的催促道。
「快點,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扒衣服?
後羿十分邪惡的笑了笑,他擠眉弄眼的問衛仲道。
「主公,看你這架勢,應該是要犒賞三軍吧?」
犒賞你大爺,衛仲道狠狠的罵了一句,這該死的二愣子天天都琢磨什麼呢?
王松的人雖不知道衛仲道想干什麼,但為了保住小命,他們也只有默默的忍耐著。
哪怕就像後羿所說,衛仲道要拿他們犒賞三軍,這種情況下他們也是不敢反抗的。
蒙恬等人的速度很快,還不到一刻鐘,就將五萬件曹兵的衣服給扒了下來。
衛仲道則更加急迫的道。
「蒙恬,命軍士換上曹軍的軍服,你和鐘無艷還有蘇烈、後羿帶上王松,隨我去潁川。」
既然毛玠和荀攸正一門心思等著王松凱旋,他索性來個魚目混珠,趁機佔了潁川。
馬上就是四更,正是黑燈瞎火的時候,此時動手更待何時?
見蒙恬等人已然動了起來,面容苦澀的王松,也終于明白了衛仲道的計劃。
眨眼的功夫,就想出了這麼個深沉老道的計劃,這是尋常人能做到的?
和這樣的人作對,真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除了嘆氣他心中也有一絲的僥幸。
若果不是今晚機緣巧合投降了衛仲道,以後再戰場上遇見,還指不定要出多大的虧呢?
看著眾人頂著寒風換著衣服,諸葛亮又將計劃的後半截,朝眾人說了出來。
「諸位將軍,稍後主公帶王副將和蒙恬將軍等人先行,我們則帶領主力暗中跟著。」
「方才王松也說了,而今潁川東門的守備,只有一萬五千人。」
「只要主公騙開了潁川的城門,全軍立馬沖殺進去,拿下毛玠和荀攸,大局彈指可定。」
老夫子、廉頗和達摩三人連忙拱手,道了聲遵命,就開始了各自的準備。
就在老夫子即將去後軍整頓軍械的時候,諸葛亮卻突然叫住了他。
「稍後你領兵走在最後方,讓弓箭手盯緊了那些降兵,但有異動全部射殺。」
「此戰風險極大,一旦出了岔子,那就是不測之禍。」
「主公和全軍的安危很大程度就掌握在你的手中,定要慎之又慎,你可听明白了?」
這些降兵用好了是一大助力,但若是使用不當,絕對比定時炸彈還要可怕。
和衛仲道相處了這幾天,他早已知道這位年輕的主公慣于弄險,更善于利用危險。
于是他也沒有阻止,就像一旁臉色凝重的蔡文姬一樣,他們都知道阻止也是沒用的。
老夫子鄭重的拱了拱手,言道先生放心,老夫定竭盡全力保主公無虞。
四更剛剛到來,一見眾人都準備的差不多了,衛仲道朝邊上的王松道。
「王副將,這就走吧,稍後能不能順利進入潁川,可就要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