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天一早,看著神采奕奕的十六萬大軍,衛仲道提槍上馬。
「出發。」
昨天趕來的兵馬,雖還帶著些許疲憊,但眼中卻是精光四射。
馬上他們就要滅掉曾經勢力最大的諸侯曹操,能參與此戰,足夠他們吹一輩子的。
至于戰敗,他們從未想過,只有主公衛仲道在,他們就是戰無不勝的。
看著漸漸遠去的城牆,鐘無艷有些擔憂的問道。
「主公,真不用留下蘇烈守城?」
此戰衛仲道將所有人都帶了出來,留守的之後一個副將,和原本的一萬多兵馬。
鐘無艷擔心的是,一旦司隸的郭嘉找機會發難,他們的處境就會非常不妙。
衛仲道卻不以為意,他笑了笑。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不過你盡管放心。」
「此戰我軍全軍壓向潁川,郭嘉就是發兵,也只能去潁川。」
「楊柏和郭嘉都在暗中算計著對方,更重要的是,之前郭嘉已給潁川派出幾萬援兵。」
「若他還敢派人助戰,楊柏就算是再糊涂,也會趁勢攻打司隸,而且李典決對頂不住。」
「到時兩面開戰,郭嘉既救不了潁川,又可能丟了司隸,這種蠢事他不會干的。」
天氣越來越冷,雙手插在袖筒里的諸葛亮催馬上前道。
「不錯,主公言之有理,在下也認為郭嘉一定無法前來救援。」
「若是毛玠敗了,曹操最大的可能就是逃往司隸,他不會輕易丟掉這個未來的大本營。」
鐘無艷看了看黑雲翻滾的天空,有些擔憂的說了句但願如此,也就不再言語了。
潁川,位在兗州最西邊、陳留西南方,行軍至少需要五天才能趕到。
衛仲道頂著寒風,朝始終默不作聲的阿珂道。
「你騎快馬先行一步,想辦法潛入城中,看看那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還有,若是有機會的話,我要你干掉荀攸,此人不除,始終是個麻煩。」
「不管能不能除掉許攸,你必須用最快速度返回,我需要那邊最準確的情報。」
原本對于阿珂的手段,他十分不放心,但後者刺殺了曹休後,他才看清了阿珂的實力。
呼嘯的秋風中,阿珂的神情似乎更加冷漠了幾分,他說了句遵命,就準備出發了。
衛仲道趕緊又補上一句量力而行,可阿珂只是冷冷的嗯了一聲,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要不是飛艇送墨子去了青州,速度勢必能快上好幾十倍,對此衛仲道也是毫無辦法。
見過了老半天,衛仲道還對著阿珂離去的方向發愣,蔡文姬十分不善的咳嗽了一聲。
衛仲道不禁一個激靈,趕緊回頭笑了笑,示意他關心阿珂完全是主公關照下屬罷了。
蔡文姬還沒說什麼,後羿卻在一邊撇了撇嘴,當初的虞姬,就是這麼關心的。
後來怎麼樣,還不是關心到一起去了,你說這話鬼都不相信。
但這話他也就之敢在心里說說,畢竟一旦蔡文姬發怒,衛仲道絕對沒好果子吃。
若是衛仲道因此吃了癟,自然有他後羿受的,于是他趕緊識相的退後了兩步。
雖然一路向南,但天氣還是越來越冷,甚至零零散散的雪花,已經有飄散的跡象了。
諸葛亮伸手接住一片雪花,讓其在掌中慢慢融化,雪花融化殆盡,他臉色也沉了下來。
「主公,我們的速度,還要再提高一些。」
手中冰涼的感覺,明顯讓他想到了什麼?
衛仲道看上去有些不解,他說阿珂還沒回來,現在根本不用急著進兵。
而且天氣雖越來越冷,但曹操面臨的情況也是一樣的,毫無優勢可言。
再加上廉頗和達摩帶來的人,還是有些乏累,再接著急行軍,戰力勢必還要被削弱幾分。
諸葛亮卻嘆了口氣,他指著天空道。
「主公,你看看現在陳留都已經在飄雪,這就意味著更西邊的司隸,已然一片雪白。」
「隆冬一到,楊柏勢必罷兵休戰,這可能給了郭嘉南下救援潁川的機會。」
「現在唯一慶幸的,就是雪花還沒法站住腳跟,隨時都會融化,而導致道路泥濘難行。」
大軍出征在外,騎兵雖好說,但步兵和攜帶的輜重,卻對道路有著很高的要求。
落雪一凍一化之間,行軍定十分艱難,這其中的時間差,就是衛仲道需要把控的機會。
見衛仲道雖然早已听明白了,諸葛亮卻還是又補了一句道。
「我們要趕在郭嘉的援兵趕到前拿下潁川,不然日後面對的處境,就會十分被動。」
鐘無艷和蒙恬對視了一眼,二人都在彼此的眼楮里,看到了贊同的意思。
說話的是鐘無艷,她抖了抖身上的幾片雪花,對衛仲道言道。
「主公,先生所言極是,盡快拿下潁川才是上策,遲則生變啊。」
衛仲道點了點頭,又拽了拽馬韁。
「既然如此,那就給我加快行軍速度,四天之內必須趕到潁川。」
說干就干,話音還沒落地,他騎著烏騅馬已經遠遠的躥了出去。
雖然天氣很冷,衛仲道的人馬還是跑到了一更時分,才終于扎下了大營。
胡亂吃了些東西後,蒙恬捻著胡子對衛仲道說道。
「主公,今天我們足足跑了一百五十多里,如此算來四天足夠趕到潁川了。」
見衛仲道沒說什麼,他卻又有些擔憂的嘆了口氣。
「只是一直這麼跑下去,將士們勢必乏累異常,以後還怎麼打仗?」
這個問題衛仲道早就想過了,他端起茶湯喝了一口,看樣子十分悠哉。
「等趕到潁川附近,我自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時間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見他這般的篤定,蒙恬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道了句遵命,就退出了衛仲道的大營。
轉過天來,少許的雪花雖然停了,但呼嘯的西北風,卻更加猛烈了不少。
看著身後一溜小跑的軍士,衛仲道不禁感嘆,幸虧墨子提前把冬季的軍服送來了。
軍士們穿的軍服,是墨子根據那種極其輕薄的皮甲,稍作改變制成的冬裝。
既保留了皮甲的輕便,又十分的耐寒,頗有幾分後世壓縮羽絨的意思。
見到這東西的時候,衛仲道也是一陣苦笑,他沒想到墨子這位搞木匠的,還有這般造詣。
又是一天過去了,他那十六萬幾乎跑斷了腿的人馬,又足足往前推進了一百五十里。
見扎下大營後,軍士們都快站不起來,衛仲道直接令火頭軍架起大鍋煮肉。
每天這麼跑,營養跟不上肯定是不行的,反正打下潁川和許昌,曹操的家底都是他的。
干就完了。
飽飽的吃了一頓後,除了必要的哨兵,整個大營很快就被呼嚕聲覆蓋。
但衛仲道卻沒有睡覺的意思,安頓了蔡文姬後,他才找端著茶湯的諸葛亮道。
「先生,天氣越來越冷,你說荀攸會用什麼計策對付我們?」
馬上就要到潁川了,但阿珂卻還沒動靜,他這邊也只好先準備一下了。
諸葛亮放下手中的杯子,剛要笑著說點什麼,帶著轟鳴的飛艇,卻緩緩落在了大營中。
衛仲道頓時眼前一亮,急忙站起身。
「青州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