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又死了一個。」
「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鬼,那女人一定是鬼,她一定是鬼。」
「……」
听見這個敏感的字眼,原本沸騰而又不知所措的曹兵,竟然同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他們無限驚恐的看著衛仲道,生怕那女鬼再次出手,用刀割開他們的喉嚨。
見他們朝崩潰的方向,又大大的邁了一步,衛仲道冷聲道。
「不錯,她就是個女鬼,而且隨時會切斷你們的脖子。」
「衛某沒太多耐心,降還是不降,給個痛快話。」
既然這些飽受封建迷信摧殘的人把話題往鬼神方向引,衛仲道也樂得就坡下驢。
說著,他又慢條斯理的道。
「不過如果你們不投降,後面出了什麼事,可就得你們自己負責了。」
見眾人還沒從驚慌中走出來,依舊楞在原地不動,衛仲道也失去了最後的耐心。
「給臉不要是嗎,既如此,阿珂,他們都交給你了。」
啊——
啊——
啊——
接連不斷的慘叫聲中,三個軟趴趴的曹兵,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剩下的曹兵還沒從驚慌中醒來,第四個人又發出一絲驚呼,隨即倒了也倒了下去。
看著地上的尸體,至少三個曹兵的褲子,在同一時間都濕了。
正當阿珂準備接著殺的時候,一個曹兵終于壓制不住心中的恐慌,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女鬼女乃女乃饒命……你……別殺我……女鬼女乃女乃饒命……我投降……我投降……」
那人死命的朝衛仲道磕著頭,一下又一下,很快腦袋就見了紅。
他這話就像在平靜的湖水中扔了一塊大石頭,立時在曹軍的陣營中,引發了驚濤駭浪。
恐懼這東西一旦泛濫,絕對比開閘的洪水還猛,絕對是想堵也堵不住的。
不到眨眼的功夫,周圍的上千人同時跪倒,再也沒有了反抗的意思。
若是還與衛仲道僵持,鬼知道那神出鬼沒的女鬼,下一次會把誰當成目標?
至于其他的十幾萬曹兵,還都分布在各個營中,甚至根本不知道這邊出了事。
衛仲道對眾人的選擇,還是十分滿意的,他朝第一個跪倒的曹兵問道。
「曹休的兵符在什麼地方,交出來,衛某不會虧待你。」
那軍士早就嚇蒙了,他指著長臉副將的尸體道。
「應該……應該在他身上,曹將軍已經好幾天不來大營,大軍一直由他統領。」
軍中定制,就算小規模兵馬調防,也需要出示兵符,因而他才這麼說的。
達摩帶上前兩步,很快就在長臉副將的尸體上,模出了半塊銅制老虎樣的東西。
老虎一半的身體上刻滿了文字,不是曹休的兵符,又是什麼?
衛仲道接過兵符掂了掂,這才十分滿意的道。
「很好,從現在起,你就是衛某手下的牙將了,好好表現,不會虧待你。」
他說話的對象,自然是方才說出兵符下落的那個男人。
眼見非但小命保住了還當了官,那軍士連忙又是一陣磕頭,聲言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而其他曹兵的眼神,也從方才的驚懼,變成了羨慕。
衛仲道的大名他們早有耳聞,此人雖然邪性,但賞功罰過卻從不含糊。
見那人憑一句話就得了個牙將的差事,眾人頓時同時磕頭作揖,發誓願意替衛仲道效忠。
衛仲道嘴角一勾,他也沒有決絕的理由。
「好,令大軍馬上集結,衛某有話說。」
眾人生怕錯過了立功的機會,急忙跑出去抓起鼓槌,就敲了傳令的戰鼓。
而沒搶上的人,還為此十分惱怒,顯然是感覺錯過了個為新主公立功的機會。
一個時辰後,十五萬曹軍悉數列陣完畢,衛仲道還沒說話,一個粗壯的聲音就來了。
「主公,是主公,我等拜見主公……」
看著地上單膝跪著的二十個人,衛仲道自嘲一笑,他都快把這幾個人給忘了。
這些人不是旁人,正是當日跟他和蒙恬一起被抓緊城中當壯丁的那二十個黑騎兵。
幾人看上去全須全尾,都沒什麼變化,就是看見衛仲道的眼神十分激動。
衛仲道上前拍了拍為首一人的肩膀,勉慰道。
「你們幾個忍辱負重辛苦了,先站到一旁,等說完了正事,本主公重重有賞。」
見幾人悄悄站到了一邊,他也不管十幾萬曹兵的的詫異,直接開口道。
「諸位,先自我介紹一下,我乃冀州來的衛仲道。」
他這句話可謂分量十足,頓時人群中引發軒然大波。
「衛仲道,他怎麼在這里?」
「此人好大的膽子,如此堂而皇之,就不怕曹將軍殺了他?」
「別亂說,情況有些不對,別給自己找麻煩,看看再說。」
「……」
衛仲道也沒管眾人的議論,從懷中掏出兵符接著說道。
「而今曹休已死,他的兵符也到了衛某手中,所謂見符說話,以後你們都是衛某的人了。」
看著他舉起來的兵符,曹兵雖然心中一陣驚惶,卻沒有一個人敢開口質疑。
對于他們而言,當兵就是為了吃糧,至于主公姓曹還是姓衛,實在沒什麼緊要的。
衛仲道微微頓了一下,接著說道。
「衛某知道,你們絕大多數都是附近的安善百姓,很多人都是被曹休強行征入軍中。」
「所以衛某的第一道軍令就是,絕不強迫你們留在軍中,想要回家的盡管說。」
「衛某非但不為難你們,還給你們發放盤纏,來人,抬上來。」
很快,二十幾個軍士就將從中軍大營搜出來的好幾箱銅錢,抬到了眾人面前。
衛仲道抓了把銅錢,發出一陣嘩啦啦的聲音。
「想要離去的盡管過來報名登記,領了五十銅錢後,你們就可以回家了。」
眾人剛要上前拿錢,他卻話鋒一轉。
「選擇留下的人,你們日後的軍餉每月都可再多拿五十錢,眾目睽睽之下決不食言。」
「是去是留你們自己選,衛某決對不干涉,好了,這就開始吧。」
反正現在並州、幽州和冀州的軍糧都熟了,上百萬軍糧在手,這點錢他還是拿得出來的。
一听衛仲道的後半句話,原本想離開的軍士,都停住了腳步。
現如今衛仲道的勢力越來越大,整個兗州都快是他的了,跟著他不比回家種地強?
更何況每個月還能多拿五十個銅錢,這樣的好事,在曹操軍中幾乎是听都沒听說過。
阿珂的威脅,加上衛仲道的福利,很多人已然決定留下,不死決不離開的那種。
最終,除了幾個一心想要回家的人外,十幾萬人都齊齊的跪在了衛仲道面前。
「我等願為主公效勞。」
衛仲道呵呵一笑。
「好,達摩,你馬上帶人抄了曹休的府邸,抄出來的銅錢無論多少,全部賞給他們。」
「從今天開始,你就不用回梁國和濟陰去了,這些兵馬都交給你統屬。」
達摩狠狠的擦了擦眼楮,似乎覺著眼前這十五萬降兵就這麼投降了,還是有些不真實。
「主公,這就完了?」
衛仲道呵呵一笑。
「不然呢,你還想要怎麼樣?」
「恩威我都給你布出去了,他們絕不會再生二心,後面的事就看你的了。」
達摩听出來了,衛仲道這是要走了,他急忙問道。
「主公,你們要回梁國了?」
衛仲道點了點頭,淡笑著說道。
「曹休完了,現在也該轉頭就收拾曹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