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仲道想了想,又轉頭看了看地圖,才問道。
「魯郡那邊現在什麼情況?」
廉頗趕忙上前一步,拱手道。
「稟主公,你們前往沛國的這段時間,屬下派往魯郡的斥候已經回來了。」
「按照他們的說法,此時魯郡有兵五萬,守將正是之前被主公擊傷的夏侯惇。」
五萬?
衛仲道微微皺眉。
「就疆域而言,魯郡幾乎是三個任城這麼大,怎麼會只有這麼幾個人?」
廉頗則笑道。
「稟主公,之前魯郡兵馬確實不少,但主公忘了,夏侯惇曾帶人攻打泰山郡。」
「那一戰曹軍損失慘重,這才只剩下這點人馬。」
原來如此,衛仲道點了點頭,最終一拍幾案。
「好,傳令,明日一早攻伐魯郡。」
「既然夏侯充死了,我就送夏侯惇那個獨眼龍,去那邊跟他兒子見面去。」
他單手拄著桌案,接著說道。
「此戰,起兵四萬,典韋為先鋒,我領中軍,後羿壓後,諸葛先生隨軍。」
「蒙恬留守,至于廉頗,新麥即將收割,你做好募兵的準備,我們的人還是太少了。」
要是手里能有個十萬大軍,他又豈能這般的縮手縮腳?
眾人剛剛接令,門外軍士突然來報,白起從北地郡派信使飛馬而來。
北地郡?
衛仲道眼楮一轉,就知道當日撤往撫夷的曹純,定是又搞出了什麼蛾子。
「快,讓白起的信使進來。」
說話的功夫,一個灰頭土臉、滿身風塵的年輕軍士,就極為疲憊的走進了大廳。
「主公,白起將軍急報。」
就這麼短短的幾個字,他硬是喘了好幾口氣,才勉強說了出來。
見他這個樣子,衛仲道也沒急著逼問,而是命人叫來了陪著蔡邕的蔡文姬。
被注入了碧綠色的生命之力後,那疲憊不堪的信使,頓時變得生龍活虎起來。
衛仲道這才沉聲問道。
「說說吧,是不是曹純和他的虎豹騎又有什麼動靜了?」
不想那信使卻晃了晃腦袋,他言道。
「主公,並州出現變亂的不是上郡邊境和北地,而是靠近北部草原的雲中。」
雲中?
衛仲道有些不解。
他要是沒記錯,前段時間雲中鮮卑部的叛亂,剛被白起給壓了下去。
這才幾天的功夫,怎麼又鬧騰了起來?
見他眼帶疑惑,信使則解釋道。
「主公,新麥即將成熟,又到了鮮卑人南下搶糧的時節。」
「今年草原大旱,鮮卑部牛羊餓死無數,也正是因此,才有了前段時間的叛亂。」
「日前白起將軍接雲中守將急報,七八萬鮮卑人正欲揮刀南下,直奔雲中郡而來。」
說著,他語氣中的擔憂,更加明顯了幾分。
「一旦這些窮凶極惡的鮮卑人攻陷雲中,我並州千里沃土和軍糧,將面臨巨大威脅。」
「白起將軍想要親自帶兵前往鎮壓,可他若離開,北地和上郡則無人鎮守。」
「自打被主公擊敗,曹純始終在撫夷蟄伏待機,一但被他鑽了空子,北地勢必不保。」
「到時就連上郡和並州,都必將面臨巨大的麻煩,白起將軍無奈,只好請主公遣將鎮守。」
一听見曹純兩個字,典韋立時就火了,他粗聲大氣的道。
「他女乃女乃的,那狗東西命大,當初主公一把大火沒燒能死他,才有今日這般麻煩。」
「主公,既然曹純這孫子給臉不要,一門心思惦記著並州,屬下這就返回北地。」
「這回不砍了那孫子的狗頭,再滅掉虎豹騎,咱典韋兩個字倒過來寫。」
他呼呼的喘著粗氣,鋼針一樣的胡子都快立起來了。
衛仲道想了想,又朝諸葛亮問道。
「先生以為如何?」
諸葛亮還是不急不緩的樣子,他搖了搖扇子,才開口道。
「典韋將軍悍勇,且之前久鎮上郡,對那邊的情況甚是了然。」
「依在下之見,令他回去與曹純對峙,正是最佳人選。」
典韋卻在一邊糾正道。
「先生此言差矣,我回去是要砍了曹純,而非什麼對峙。」
諸葛亮緩緩放下羽扇,有些勸誡意味的道。
「典韋將軍,你要記住,只要曹純不先發難,我軍暫時絕對不可進入西涼作戰。」
听罷,不只是典韋,就連衛仲道都不禁皺起了眉頭。
「先生,這卻是為何?」
「若典韋擊敗曹純,我們再攻下魯郡,如此兩面開花,豈不是是好事一樁?」
諸葛亮站起身,沉聲言道。
「主公應該很清楚,曹純最大的倚仗,就是他手下的虎豹騎。」
「西涼素來盛產好馬,加上如今秋高馬肥,對方的戰力必將顯著提升。」
「而據在下所知,北地和上郡的守軍,則是以步兵為主,典韋將軍也不諳馬戰。」
「如今我軍主力身陷兗州泥潭,根本無暇他顧,一旦曹純有機可乘,並州必有大麻煩。」
衛仲道緩緩點頭之余,典韋卻十分不爽的道。
「先生一介文人,怎知俺典韋戰不過曹純,何故長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
說著,他還更為不爽的哼了一聲。
女乃女乃的,我還怕了他了?
諸葛亮也不以為忤,而是接著說道。
「這還只是其一,還有一點,我猜主公可能也想到了。」
衛仲道想了想,才試探性問道。
「你是說司隸的郭嘉?」
諸葛亮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的擔憂。
「正是,主公請張魯出川攻打司隸的情況,在下都已經听說了。」
「而今張魯確已出川,但他老謀深算,不見得就打定了主意,跟主公合力抗曹。」
「一旦他結好曹操,妄圖與之瓜分並州,典韋將軍再與曹純交戰,並州勢必岌岌可危。」
「丟了並州對我們意味著什麼,就算在下不說,主公和諸位都很清楚。」
他這麼一說,蒙恬也下意識接話道。
「不錯,先生所言在理,典韋,回到上郡還是不要輕舉妄動方為上策。」
見二人都這麼說,衛仲道也不住點頭,典韋只好憤懣的哼了一聲。
「也罷,那就讓曹純那孫子再多活幾天,只是諸葛先生,何時開戰為宜?」
諸葛亮心中早有打算,卻沒有言明的意思,他淡淡的笑了笑。
「典韋將軍,你稍安勿躁,眼下我們最大的目標,還是腳下這塊兗州之地。」
「等主公平了並州,自然有你打仗的時候,在下可還等著看將軍斬將奪旗呢。」
這話算是說到典韋心縫里了,他朝衛仲道和諸葛亮一拱手,豪邁的道。
「既如此,俺典韋就在上郡恭候主公和先生的命令,諸位保重,告辭了。」
見飛艇緩緩升空朝西北而去,衛仲道晃了晃發脹的腦袋。
「好了,並州的事暫時告一段落,明日準備發兵吧。」
他剛要再跟諸葛亮說點其他的,但邊上的廉頗突然開口道。
「主公,還有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