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仲道眉峰一挑。
「怎麼,前方還真有伏兵?」
斥候則晃了晃腦袋。
「只是小股騎兵,看樣子只有百人上下,帶頭的看樣子似乎是個都尉。」
「對方正飛速朝我軍而來,至于是干什麼的,這就不好說了。」
小股騎兵?
出現在這個地方?
衛仲道掏出望遠鏡,朝遠處看了看,只見確實有一陣煙塵,直奔他這邊而來。
什麼情況?
要是對方是來廝殺的,那只能說明周威的腦子,肯定出了什麼毛病?
可若不是為了征戰而來,他們為何又要朝濟陰方向而來?
求和?
絕對不可能。
見他一頭霧水,廉頗開言道。
「主公勿憂,不過區區上百敵軍,何足道哉?」
「屬下這就帶人將其滅殺,為大軍開路。」
衛仲道收起望遠鏡,又稍微想了想。
「也罷,對方出現的甚為怪異,定要相信為上。」
廉頗拱了拱手,說了聲料也無妨後,直接帶著五十個騎兵沖了出去。
很快,一陣兵器踫撞和慘叫聲,就順著悶熱的夏風,鑽進了衛仲道的耳朵。
衛仲道擔心的,不是廉頗會戰敗,而是這些出現的原因。
這些人為什麼會突然出現,不是他們活膩了,就是其中另有文章。
畢竟從時間推算,之前從濟陰逃走的兩個細作,已將衛仲道出兵的消息,帶給了周威。
與此同時,蒙恬和鐘無艷幾乎同時開口道。
「主公,這些人是迎面而來,定是守備山陽的曹軍無疑。」
「對方來者不善,還請主公小心行事。」
來者不善?
衛仲道沉著臉,將這四個字咀嚼了一下。
「怎麼個來者不善?」
蒙恬二人還沒來得及說話,一陣輕快的馬蹄聲,已經到了衛仲道面前。
來者正是刀上還在不住滴血老廉頗,他嘴角掛著一絲笑容,高聲道。
「主公,那些兔崽子已經都被屬下收拾了,可以令大軍繼續向前開進了。」
時間緊迫,衛仲道也沒耽擱,直接下令繼續前進。
隨即,他又開口朝蒙恬二人問道。
「接著說,怎麼個來者不善?」
蒙恬見鐘無艷沒有開口的打算,他才有些狐疑的道。
「具體怎麼回事,屬下也說不清楚,但這些曹軍出現的甚為怪異。」
「事出反常必有妖,小心無大錯。」
衛仲道點了點頭,直覺告訴他,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
事實很快驗證了他的猜想,還不到半個時辰,另一個斥候又回來了。
「稟主公,前方又出現曹軍的百人騎兵隊,正直奔我軍而來。」
又來了?
衛仲道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朝廉頗道。
「滅了他們。」
廉頗哈哈大笑。
「既然這些兔崽子一心想讓老夫建功,老夫也就卻之不恭了。」
很快,遠處的煙塵中,又不住的傳來了廉頗的爆喝,和曹軍的慘叫。
正當廉頗將最後一人砍翻,準備回去稟報衛仲道的時候,第三個斥候又來了。
「老將軍,前方約莫五里之外,又出現了小股曹軍的蹤跡,是否要稟報主公?」
廉頗幾乎想都沒想,他看了看地上的尸體,傲然一笑。
「不必了,區區些許小事,豈能一再的驚擾主公?」
「今日合該老夫建功,不將這些宵小斬盡殺絕,周威定以為我軍可欺。」
「听令,全軍合力向前,誅殺曹軍,為我主力大軍開道。」
說著,他馬鞭一甩,就跟著斥候的背影,朝遠處的曹軍又殺了過去。
另外一邊,衛仲道正等著廉頗的回應,見對方許久還沒有動靜,他不禁問道。
「喊殺聲已經漸漸平息,怎麼還不見廉頗回報,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望遠鏡中全是漫天的煙塵,根本什麼都看不清楚。
衛仲道無奈,只好隨便指了個身後的軍士。
「你帶人去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
不到一盞長的功夫,那軍士就騎著快馬回來了。
「主公,之前發現的曹軍,已經悉數被廉老將軍殲滅,但我們的人也失去了蹤跡。」
說到這里,他又感覺不太對,于是口風一轉。
「更遠處的官道上,同樣煙塵大起,看樣子廉老將軍應該是給大軍開道去了。」
開道?
蒙恬心中一驚,可卻被鐘無艷搶先開口道。
「你的意思是說,前方又出現了曹軍的蹤跡?」
若無攔路之人,又何來開路一說?
軍士回憶了一下方才所見,才不太篤定的道。
「遠方煙塵起落不定,想來是老將軍率軍奔馳所致,若無敵軍,何須狂奔?」
蒙恬臉色激變的同一時間,衛仲道的臉色也變了。
「不好,這定是周威的誘我軍深入之計,廉頗有危險了。」
前去探路的軍士,根本沒听明白。
「主公這是什麼意思?」
衛仲道嘆了口氣,十分急切又無語的道。
「你怎麼還不明白,之前曹軍先以小股騎兵試探,就是讓廉頗以為,對方不堪一擊。」
「如此一來,再發現對方的蹤跡,立功心切的廉頗必定自作主張、輕敵冒進。」
「我可以肯定,前方不遠處,定有曹軍的伏兵,廉頗和那五十軍士這下危險了。」
廉頗雖有107點的武力值,可若踫上成千上萬的敵軍,也必將是折戟沉沙的下場。
蒙恬不住的點著頭,看樣子衛仲道所說的,正是他心中所想。
十分匆忙的說了幾句後,衛仲道也不管那軍士听沒听懂,直接開口道。
「听令,全軍沖鋒,定要將廉頗和弟兄們救回來。」
話音未落,蒙恬帶著身後的騎兵,已經狂風一般卷了出去。
接著,就是鐘無艷的呼和,和虞姬催促弓弩手做好準備的聲音。
救援廉頗的路上,衛仲道也是一陣的懊惱。
他早就跟廉頗說過,不可輕敵冒進,這老家伙卻都當成了耳旁風。
自作主張!
同樣,他的心中也是一陣暗罵。
你女乃女乃的周威,這一出有一處的,你是真的活得太久,已經忘了怎麼死了。
三天之內衛某不弄死你,我是你孫子,衛仲道心中不住的暗罵道。
就在他飛馬向前之際,裹挾著煙塵、臉色極為難看的蒙恬,就沖了回來。
「主公,出事了。」
衛仲道狠狠一拽馬韁,烏騅馬前蹄猛然一揚,他才開口道。
「怎麼回事?」
蒙恬的聲音,更加沉重了幾分。
「那五十名軍士全部被殺,廉頗重傷昏迷、命懸一線,眼見著就不行了。」
「主公,夫人妙手回春,快請夫人去看看吧。」
什麼?
衛仲道邊將蔡文姬抱上馬背,邊朝蒙恬問道。
「可見到了曹軍的蹤跡?」
時間緊迫,蒙恬根本不用思考,直接開口道。
「沒有。」
沒有?
衛仲道沉吟片刻,就發現了其中的問題。
「不對,對方既然重傷廉頗,卻不曾將其殺死,這明顯是引我軍前去救援。」
「所以我可以斷定,那邊定還藏著什麼貓膩,只是你還沒發現罷了。」
他想了想後,沉聲下令道。
「蒙恬,你帶五千騎兵開路,與我一道護住琰兒救援廉頗。」
「時不我待,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