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無艷三人還是老樣子,只不過個個都是眉頭緊鎖。
衛仲道走下飛艇,第一時間問道。
「鐘無艷,陳留形勢如何?」
鐘無艷眨了眨眼楮,微微嘆氣。
「唉,整整半個月了,任我軍如何叫罵,于禁就是不出來。」
「我和夏洛特組織了幾次強攻,卻都被他打退,收效甚微。」
「按照時間來算,城中的軍糧應該早已耗盡,真不知道于禁是如何堅持到現在的?」
衛仲道朝陳留的方向看了一眼,他隱隱的還能听見,軍士們口中那帶著侮辱意味的怒罵。
但城里的人就好像死絕了,曹軍唯一的反應,就是沒有反應。
蒙恬死死的皺著眉頭。
「不對啊,就算于禁再能堅持,沒有糧食也早該餓死了。」
衛仲道琢磨了一下,又朝鐘無艷問道。
「你說說,當初你們到陳留時,這邊是什麼情況?」
他感覺若是問題一定出現在此處。
鐘無艷和夏洛特對視了一眼,見對方沒有開口的意思,她才想了想說道。
「主公,當時屬下和夏洛特到陳留時,陳留城中正在混戰。」
「後來屬下得知,那時候陳留城中的情況,就跟主公你們攻陷的東平國差不多。」
「先是黃巾兵攻破了陳留,于禁奉曹操之命,先將陳留奪回,再去包圍其他黃巾兵。」
說到這,她眼中的迷茫,也更加濃重了幾分。
「後我二人率八萬兵圍住陳留,而城中不管是曹軍,還是黃巾兵,一個都再也沒出來。」
「當時陳留就跟現在一樣,城門緊閉,而唯一不同的,前幾天城中還有喊殺聲傳出。」
「想來應是于禁在帶兵絞殺那些黃巾逆賊,但還沒過幾天,喊殺聲也徹底消失不見。」
「那會兒我軍兵少,不敢強攻一探究竟,後老夫子帶兵前來,屬下這才組織人手強攻。」
鐘無艷看了老夫子一眼,接著說道。
「可當時的于禁,就像瘋了一般,悍不畏死的擋住了我軍的進攻。」
「最終就連屬下三人都掛了彩,但陳留卻還是巋然不動,我等無奈只好悻悻罷兵。」
她說到這,衛仲道才發現,她的左臂一直都是低垂著。
而夏洛特和老夫子二人,走路看上去有些怪異,應該是傷在了腿上。
蔡文姬見狀,直接上前兩步,將小手中的碧綠色光芒,注入了三人體內。
見三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痊愈,衛仲道這才擰眉道。
「也罷,既然于禁如此強悍,今日天色已晚,明天我親自去會會這個于文則。」
如今兗州北方的幾處重鎮已平,鐘無艷牽著曹軍兵力的任務,也完美的完成了。
攻下陳留,就可向西南虎視潁川和許昌,而衛仲道也要盡快返回泰山郡。
畢竟不管是夏侯惇、張遼、馬超,還是趙雲和關羽,都不是好對付的角色。
只將老廉頗一人留在泰山郡,他這心里一直都是七上八下的。
夏洛特理了理她淡金色的長發,有些無奈的道。
「主公,不是屬下潑冷水,恐怕就算主公親自扣關,于禁也必定不會出來。」
「屬下明白,他一直在等曹操的援兵,只要援兵一到,就可出城夾攻我軍。」
說到這個,衛仲道則趕忙問道。
「你們三個可知道,曹操的援兵為何遲遲沒有到來?」
這回開口的是老夫子,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語氣很是篤定。
「主公,這個屬下知道,是這麼回事……」
自打知道鐘無艷圍住了于禁和陳留,身在許昌的曹操,一直在籌謀著如何救援?
但大軍出征不是一日之功,他那邊領兵的曹真還沒出發,蔡瑁就朝徐州用兵了。
因為地形的原因,想要從荊州攻打徐州,就必須經過豫州北部一段狹長的山地。
曹操深恐蔡瑁假途滅虢,名義上借道豫州攻打徐州,實際上卻要對豫州下手。
于是他急忙將剛準備好的兵馬,交給了能文能武的程昱,令其前往豫州防範蔡瑁。
曹操雖然家大業大,但也有個限度。
打從在冀州開始到現在,被衛仲道干掉的曹兵,已經不下六七十萬。
加上各地的守軍,和夏侯惇馳援泰山郡的八萬人,曹操如今已經無兵可發。
本指望李典和郭嘉能解了陳留之圍,不想二人又被典韋擊敗,率殘兵返回了司隸。
說到這,老夫子頓了頓,又接著說道。
「屬下前幾天已接到消息,說李典在司隸新招了七萬壯丁,而且已經發往許昌。」
「曹操下令曹真,大軍來到後馬上投入訓練,只要大軍初步成型,立馬發兵救援于禁。」
只要能保住陳留和于禁,就算再死上二十萬壯丁,曹操練眼皮都不會眨一下。
原來是這麼回事。
一直擔心曹操有什麼陰謀的衛仲道,終于釋懷了。
「既然如此,我們明日就想辦法攻破陳留,然後等著曹真前來救援。」
「等到曹真一道,就給他來個出其不意,一口吃掉他的七萬新兵。」
「如此,曹阿瞞賠了夫人又折兵,說不定到時頭風發作,也就一命嗚呼了。」
夏洛特卻遠沒有他這麼樂觀,她皺了皺淡黃色的眉毛。
「主公,還是那個老問題,若于禁始終不出來,我們要怎麼辦?」
「主公也曾到過陳留,定知其城牆異常堅固,就算主公的百獸烈奔,恐怕也無濟于事。」
「況且自從于禁到了佔了陳留,就一直在修城,豈能短時間就將其攻破?」
修城?
衛仲道明顯一愣,不對啊。
按照鐘無艷的說法,被圍了半個月的于禁,早就應該斷糧了。
能守住陳留,就已經不錯了,他們還哪有修城的力氣?
難道是于禁在城中找到了什麼能充當軍糧的東西,這才堅持到了現在?
好像也不對。
而今春荒剛過,要是有能充當軍糧的東西,當初的陳留也不會因為缺糧,而被黃巾攻破。
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這于禁的身上,也跟他一樣,有什麼逆天的系統不成?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系統不是路邊的荒草,隨便一抓就是一大把。
就算小說中穿越成風,但也應該沒泛濫到這個程度吧?
夏洛特也不知道他琢磨著什麼,依舊自顧自的說道。
「許昌靠近司隸,甚至可以說不過咫尺,想來李典發來的壯丁,很快就會到達許昌。」
「一旦曹真率大軍前來,我們被兩面夾攻,豈不是很凶險?」
經過這段時間的圍困,他們早已見這邊的各路形勢,分析的七七八八。
蒙恬也十分謹慎的附和道。
「正是如此,主公,眼下城中形勢不明,還是從長計議為好。」
不想衛仲道非但不以為意,反而還悠悠的笑了笑。
「于禁不出來,自然有不出來的打法,你家主公天縱奇才,還愁拿不下小小個陳留?」
既然搞不清楚原因,那就先打一場試試,等攻陷了陳留,一切自然水落石出。
況且就算他想從長計議,許昌的曹真,和青州的那些大爺,也不會給他這個時間。
念及此處,他斷然一甩袍袖。
「好了,無需多言,就這麼定了。」
「傳我軍令,明日一早前往陳留東門,且看我如何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