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衛仲道已經四平八穩的,躍上了第一支弩箭。
「他女乃女乃的,看衛某今天怎麼收拾了你們?」
不出來,就不用死了?
接著,他雙膝一彎,又跳上了第二根。
廉頗和狂鐵二人,則是緊隨其後,三人相隔不過一丈之遙。
「殺!」
始終不露臉的曹軍都尉,听見了二人的大喝後,就知道情況越發的不妙。
一旦讓衛仲道三人沖上城頭,加上他那些奇奇怪怪的手段,魏郡唯有破城一途。
他連忙躲在盾牌後喝道。
「潑熱油,燙死他們,快!」
雖然後羿還在遠處虎視眈眈,但擋不住衛仲道,高赫絕不會輕饒了他。
死幾個人,就死幾個人吧。
你們死,總比本都尉死了強。
很快,城頭上的守軍,就將冒著黑煙的油鍋,從盾牌的縫隙中,抬了起來。
女乃女乃的,你也沒把我當人啊。
後羿見狀,暗罵之余,一把拉開了烈焰弓。
嗖——
當——
啊——
抬著油鍋的曹兵被射倒,油鍋中的熱油,瞬間濺了那人一身。
那曹兵慘叫一聲,就被早已無限接近燃點的熱油,燒起來的大火瞬間吞沒。
後羿獰笑,朝端著勁韓手弩的軍士道。
「只要他們敢露頭,立馬就地射殺,咱們封鎖的越嚴密,主公他們越安全。」
而此時,衛仲道三人,已經踩著弩箭,爬到了城牆的一半。
看著在秋風中,漸漸蔓延的火勢,不露臉的都尉嘶聲道。
「滅火,快滅火……」
大火很快被撲滅,但藏在城頭的都尉,卻絲毫沒有放松的意思。
經過這一連串的射殺,如今任他如何喝罵,守城的軍卒,也沒人再敢露頭。
誰也不想死!
而形格勢禁,他也不敢過份強逼,一旦這些人一怒打開城門,他和高赫誰也跑不了。
但一味的堅守不出,無異于飲鴆止渴,衛仲道三人爬上來,那可能也是滅頂之災。
他眼珠子飛快的轉了轉,隨即高聲道。
「快,調五千守城軍上城,衛仲道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單挑五千人而不死。」
算算時間,高赫必定已經在趕赴城頭的路上。
想到這,那都尉不禁暗罵,都怪這該死的鄴城,實在太大了。
要是高赫還沒趕來,衛仲道就破了城,那這個鍋,他這個小小的都尉,不背也得背。
隨即,轉念一想,他也就釋然了。
一旦城破,所有人都得死,還背個毛線的鍋。
而就在此時,一聲驚天動地的爆喝,突然在秋風中炸響。
「殺!」
都尉調動的守城軍還未到來,矯健如獵豹的衛仲道三人,已然越上了城頭。
嚓——
衛仲道長槍一甩,擋在他面前的盾牌,瞬間被砸了個稀爛。
與盾牌碎片一同落地的,還有握著盾牌那曹兵,和他的半個腦袋。
而面容冷峻的衛仲道,也借著方才那一槍的沖力,雙腳穩穩的站在了城頭之上。
「來吧!」
人若驚鴻,槍若游龍!
見眨眼的功夫,就死了十幾口子,城頭的盾牌,也被砸碎了一片,曹軍都尉扯著嗓子道。
「還愣著干什麼,給我上,給我頂住,快點……」
別說是他,就連正在路上的高赫也想不到,衛仲道會用這種方法,爬上了城頭。
嚓——
那都尉的話還沒喊完,最後一個爬上來的狂鐵,就砸爛了他的腦袋。
見二人俱穩穩落地,衛仲道大喝道。
「殺,奪下鐵閘,打開城門,迎大軍進城。」
噗——
噗嗤——
擋在他面前的曹軍,又圓睜著雙眼,倒下去了兩個。
而與此同時,一道頗為凌厲的破風聲,也在他身後響徹。
那是一把直奔他後心而來的馬刀。
廉頗大喝道。
「主公,當心。」
衛仲道還沒回頭,他就飛起一刀,將那人砍成了兩段。
鮮血瞬間將城頭染紅,冒著熱氣的內髒流了一地,就像剛從鍋里撈出來的一般。
隨著三人的攻殺,寬達兩丈的城頭甬道上,漸漸堆積起了上百具尸體。
就在沖在最前面的狂鐵,已經看見遠處那碩大的鐵閘時,沉重的腳步聲突然出現。
曹軍都尉臨死前,調動的五千守城兵,終于趕到了。
領兵的那個人,一身黑色連環重甲,枯長而有力的手里,則拎著兩根更加漆黑的鐵鞭。
他眉頭深深的皺著,臉上的神情苦大仇深,尤其是看見地上的尸體,和衛仲道三人時。
這個人正是聞訊急促趕來、魏郡眼下的鎮守者,高赫。
見衛仲道三人奮力向前,轉眼之間,他就明白了對方想干什麼?
而今曹真還在路上,黎陽的救兵還沒趕到,魏郡絕不能有失!
高赫鐵鞭一指,大喝道。
「放箭!」
听著身後的開弓聲,衛仲道心中冷喝。
「干擾!」
馬上,目瞪口呆的一千曹軍弓箭手,就發現他們朝夕相伴的長弓,怎麼也拉不開了。
眾人的樣子好像同時見了鬼,但任憑他們如何死命的拉扯,卻還是無濟于事。
高赫大驚,人言衛仲道精通妖術,今日一見,果然傳言不虛。
他急忙大喝道。
「棄弓,沖上去,砍死他們!」
見五千人山呼海嘯而來,衛仲道大喝道。
狂鐵、廉頗,給我攔著他們,我去打開鐵閘。」
狂鐵聞言,身形猛然消失,接著他的影子,就轉身出現在了一丈之外。
他碩大的巨錘,狠狠在城頭的條石上一砸。
「強襲風暴!」
而兩丈內的曹軍,頓時被擊飛而起,他們還沒落地,狂鐵巨錘又砸了上來。
嚓——
欺身而進的十多個曹軍,頓時骨斷筋折,腦袋一歪,就沒了動靜。
狂鐵哈哈大笑。
「來吧,孫子們,你們來多少,爺爺就殺多少!」
轟隆——
話音未落,兩個並排的曹兵,又被他砸成了一灘肉泥。
他奮勇向前的時候,揮舞大刀的廉頗,也早已沖進了人群。
和悍勇的狂鐵比,廉頗的手段,更是說得上詭異。
每個與他兵器相撞的曹兵,還沒被觸踫到他的刀鋒,身上就莫名其妙的滲出了鮮血。
那些曹兵還沒沖驚恐和疑惑中醒來,就被對面的廉頗,或砍了腦袋,或斬成了兩段。
也只有他和衛仲道清楚,這種奇怪的現象,自然是他身上的反傷甲造成的。
見二人越沖越猛,曹軍越死越多,在後方督戰的高赫,跳著腳大罵道。
「廢物,都是廢物,給我上,今天就算是累,也要將他們累死。」
而幾乎同一時間,他方才調派的其中五千人馬,也終于趕到了城頭。
援兵到了,高赫也長長的松了口氣。
要不是城頭施展不開,十萬大軍上城,豈容衛仲道等人如此囂張?
曹軍又多了一倍,但狂鐵和廉頗,卻是毫無懼色。
「殺!」
二人都明白,他們這邊鬧得越凶,衛仲道那邊成功的幾率,就能更大幾分。
而就在二人死命向前時,他們身後十丈之外的方向,突然傳來了一聲爆喝。
「衛仲道,你往哪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