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將帶人出發的時候,衛仲道正在逃跑的路上。
他回身看了看,見身後的曹軍,早就都沒了影子後,才放慢了腳步。
「這第一步的計劃,就算是成功了。」
白起抹了把臉上的血污。
「主公,咱們這闖出來的,是不是太容易了?」
「屬下怎麼感覺,感覺……感覺于禁是故意放我們出來的?」
說到一半,他都感覺這這樣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畢竟方才的場面,跟衛仲道他們預計的,差的實在太多了。
原本他們以為,少說也要死傷上萬人,才能破開重圍。
但方才一清點才發現,衛仲道手下的兵馬,戰死才不到一千人。
近乎十倍的差距。
衛仲道笑了笑。
「自信點,于禁就是這麼干的,他是想……」
說著,他就將方才于禁對副將的那番話,又大體一致的對白起說了一遍。
白起點了點頭。
「不錯,很有可能。」
「這可真是天助我也,如此,我們的第二部計劃,就能更加順利的實施了。」
衛仲道冷笑。
「于禁看似足智多謀,實則膽小如鼠,我當初賭的,就是他不敢與我軍全力一戰。」
「若他率二十五萬大軍全力圍剿,就算你我本領通天,也只有飲恨沙場。」
「他定想用最小的代價,拖疲、拖垮我軍。」
「如此一來,曹操就會發現,于禁之才,絕不下于曹仁,上將軍的位置,他就坐定了。」
這確實是一步險棋,但所幸的是,他賭贏了。
衛仲道還沒接著往下說,狂鐵突然一揮手。
「有動靜。」
隨即,他爬下馬背,趴在地上仔細听了听。
「主公,追兵來了。」
衛仲道冷笑。
「好,第二部計劃,立即展開,快跑。」
不到眨眼的功夫,他手下的兵馬,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到了日暮時分,提領主力大軍的于禁,追上了那狗熊一樣的副將。
「如何了?」
副將指了指地上的灶孔,臉上帶著喜悅。
「將軍,衛仲道原有七萬人,按軍中成例,就該有七千個灶孔。」
「屬下剛命人點查了一下,灶孔只有六千三百七十二個,他的人馬已經開始逃往了。」
于禁對此極為滿意。
「很好,就這麼追,衛仲道早晚有頂不住的一天。」
轉天中午,狗熊副將來報。
「將軍,衛仲道的灶孔,已不到六千。」
當天傍晚。
「將軍,衛仲道又被我們追了七八十里,他留下的灶孔只剩五千三百多個。」
五天之後,黑熊副將再度來報。
「將軍,就剩不到兩千灶孔了。」
兩千,于禁大笑。
「如此算來,衛仲道手下的兵馬,已經不足兩萬,是時候決戰了。」
二十五萬打兩萬,十多倍的人數差,衛仲道就算真會妖術,也只有死路一條。
于禁沉聲道。
「听令,立馬趕上衛仲道的大軍,天黑之前,必須結束戰斗,出發。」
與此同時,五十里外的衛仲道,正看著眼前那直徑長達五十幾米、深不見底的大坑。
他朝身邊那黑乎乎一片的小東西,笑吟吟的道。
「小家伙們,辛苦你們了,你們自由了,走吧。」
看著那些慢慢鑽進地下的小動物,衛仲道呵呵一笑。
「看來系統給的東西,還真都有用得上的地方。」
方才被他驅趕離開的小動物,正是上次抽獎抽來的,兩萬只土撥鼠。
原本衛仲道對這種東西,無語到了極點,不想此時這些挖洞的行家,卻派上了用場。
隨即,他又拿出三萬積分,換了一塊巨大的、類似于地皮一樣的東西。
將這東西往地上一鋪,那個巨大的黑洞,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像從未被挖過一樣。
後羿冷笑道。
「這麼大個洞,足夠埋下于禁手下,那二十多萬曹軍的了。」
衛仲道還沒說什麼,始終在空中監視的飛艇,也緩緩著陸。
狂鐵剛鑽出飛艇,就開口道。
「主公,于禁發起了最後的沖鋒,他現在距離我軍,已經不足二十里。」
衛仲道點了點頭。
「好,決戰的時候,終于來了。」
「白起,留下一萬五千軍士,其余人等,全部在周圍隱伏起來。」
「于禁之前給咱們布了個那般宏大的伏擊圈,若不禮尚往來,那就是我們失禮了。」
他又冷笑著朝後羿道。
「後羿,帶上你的弓箭手,拿上勁韓手弩,佔領制高點。」
「何時開火,就不用我教你了,去吧。」
等所有人全部就位,于禁二十幾萬大軍,已經到了五里之外。
看著微微震動的地面,衛仲道笑了笑。
「好戲開場了!」
狂鐵和白起的臉上,也掛著如同農夫豐收、漁民滿載而歸般的喜悅。
拼死拼活跑了這麼多天,這最後的時刻,終于來了。
不到一頓飯的功夫,于禁翻滾的二十多萬大軍,就到了衛仲道面前。
看著衛仲道身後那可憐的一萬多人,和滿是污泥的帥旗,于禁哈哈大笑。
「哎呦喂,這不是大名鼎鼎的衛將軍嗎?」
「這才幾天不見,嘖嘖,怎麼落魄成了這樣,都快成了光桿老將了?」
「你的人呢,你之前的威風呢,你坐擁兩州的氣度呢,都哪去了?」
他假模假式的嘆了口氣。
「衛仲道,你是不是做夢都沒想到,會有一天落到這個地步?」
「本將也沒想到,你會你落入我于禁手中,這可能就是所謂的天意。」
于禁說罷,笑容猛然收緊。
「天意不可違,所以你今天插翅難逃,必須要死。」
「將士們,都麻利著點,一人一刀,送衛將軍上路。」
「對了,腦袋留下,本將還要將它帶回許昌,為你們請賞。」
听見請賞二字,二十萬曹兵,幾乎是個個爭先,生怕錯過了這立大功的機會。
見眾人呼嘯而來,衛仲道卻呵呵的笑了。
「于禁,你就這麼確定,一定能將衛某的腦袋,帶回許昌?」
于禁嗤了一聲。
「至少本將看不出,你還有什麼逃生的手段?」
逃生?
衛仲道學著他的樣子,也嗤了一聲。
「于禁,可笑你自以為聰明,中了衛某的埋伏,還茫然不知,真是可笑至極。」
他伸手一指。
「你看,那是什麼?」
于禁下意識一轉頭,就看見了從林子里鑽出來的,五萬多盔明甲亮的敵軍。
他的眼楮,頓時瞪的好像發了春的公牛,舌頭也在不住的打轉。
「這……他們……怎麼……不是都……都跑了嗎?」
過了好大一會兒,他才捋順了舌頭。
「衛仲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一切的一切,都跟狗熊副將的匯報,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可就算狗熊副將看錯了,衛仲道留下的火灶,卻絕不會有假。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衛仲道呵呵一笑,他語氣平靜的,就像在與老友閑談。
「于禁,你可曾听聞,什麼叫減灶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