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剛一出城,系統的那嘎吱嘎吱的聲音,就又來了。
和衛仲道想的一樣,這次的任務是安平,獎勵也是老一套,一次抽獎,兩萬積分。
眼見行軍無事,衛仲道就開始跟系統磨牙。
「你說咱們都這麼熟了,你就不能大方點,多給點積分,你也沒啥損失。」
系統則回懟道。
「我把霸王甲和霸王槍收回,你看怎麼樣,反正對你也沒什麼損失。」
衛仲道帶著希冀的臉,頓時癟了下去。
「當我沒說。」
走了五六十里後,衛仲道突然想到了一個,極為重要的問題。
文丑被他殺了,可身在壺關厲兵秣馬的白起,卻還根本不知道。
他連忙朝廉頗道。
「你趕緊派人乘飛艇趕往壺關,告訴白起文丑死了,立馬攻關。」
「只要壺關一破,就朝新興進兵,隨後讓他再與鐘無艷南北呼應,威逼樂平。」
「一旦戰敗夏侯惇和許褚,拿下樂平,就可東進常山,盡快與我軍會師。」
只要一切按照他的劇本演下去,用不了多久,他的三路大軍,就能同時南下,掃平冀州。
這麼大的事,廉頗自然不敢耽擱,不到一刻鐘,碩大的飛艇就再次升空而去。
之後這一路上,除了信使帶回了鐘無艷還在跟夏侯惇對峙的消息,一切都很平靜。
兩日後,衛仲道的大軍,就回到了河間。
蘇烈還是老樣子,河間也沒什麼變故,這也讓衛仲道松了口氣。
衛仲道召集眾人議事的同時,又救了六十人的蔡文姬,已經十分悠哉的回家泡澡去了。
看了蘇烈一眼後,衛仲道才問道。
「之前讓你去打探安平和曹仁的動靜,可有消息了?」
蘇烈苦笑道。
「主公,昨天你的信使才到城中,哪能這麼快就有消息?」
衛仲道也感覺有些著急了,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如此,那就在等等,也讓軍士們好好休整一下。」
自打有了飛艇,他對速度的定義,已經越來越模糊了。
眾人散去後,頭發濕漉漉的蔡文姬,突然來到了衛仲道面前。
「哥哥,整天打仗都要悶死了,陪琰兒出去轉轉吧?」
自打有了命源之甲的加持,蔡文姬的氣色,明顯比以往更好了幾倍。
看著她那紅撲撲的小臉,心神有些激蕩的衛仲道,差點就撲上去咬上一口。
但他最終還是忍住了,他寵溺的揉了揉蔡文姬的小腦袋。
「好,左右無事,哥哥就陪你出去轉轉。」
終日與傷兵為伴的蔡文姬,頓時高興的不得了,對著衛仲道的臉,狠狠的嘬了一口。
「哥哥最好了。」
衛仲道還沒說話,蔡文姬的笑容,突然變得有些奇怪。
半晌,她才苦著臉朝衛仲道,十分嫌棄的說道。
「哥哥,你該洗澡了,臭死了。」
說著,她極為精致的小鼻子,也微微的道皺了起來。
衛仲道老臉一紅,眼下這麼熱的天,加上天天四處打仗,哪有機會洗澡?
但既然媳婦都下令了,他急忙點了點頭。
「好,等哥哥帶你出去轉轉後,咱們一起。」
看著他猥瑣的笑容,蔡文姬的小臉騰的就紅了,她小腳一跺,就快步跑了出去。
「你討厭死了。」
因為剛被大火焚城不久,河間的大街上,也沒什麼人氣。
正當蔡文姬意興闌珊的時候,一陣悠揚的鐘聲,就傳進了衛仲道二人的耳朵里。
對也寺廟這種清淨的地方,生性喜歡安靜的蔡文姬,一直都很喜歡。
「哥哥,我們去看看吧。」
你高興就好,衛仲道呵呵一笑。
「走吧。」
說著,他抱著蔡文姬,就上了烏騅馬。
不到一頓飯的功夫,衛仲道二人就看見了,眼前這座不算太小的寺廟。
雖然沒什麼人氣,但寺中的香火也還算旺盛,裊裊青煙不斷的在陽光下升騰。
見衛仲道二人衣著不俗,以為終于來了施主方丈,趕緊迎了出來。
方丈約莫五十上下,六尺高的個子、黑白駁雜的胡須,一身袈裟倒是極為亮眼。
眼見衛仲道四下打量,卻沒有慷慨解囊的意思,方丈感覺有必要說幾句了。
「敢問施主二人做何營生?」
目的明確,單刀直入。
方丈整日呆在寺廟里,自然不認識四處奔波、基本沒在城里露過面的衛仲道。
衛仲道對面前的出家人,始終保持著應有的尊重,他淡淡的笑道。
「無業,我夫妻二人,不過四處游俠罷了。」
方丈的笑容,僵硬了幾分。
「既然施主無業,貧僧倒有幾句話,想贈予施主,不知施主肯接納否?」
說的還挺文藝,衛仲道依舊笑得很矜持。
「大師請講。」
方丈雙手合十,還算虔誠的語氣中,充滿了悲天憫人的味道。
「眼下天下大亂,生靈倒懸,民不聊生。」
「施主與其四處游俠,絲毫無益于家國百姓,如此還不如鑽研典籍暮鼓晨鐘,打磨心性。」
「所謂心在境常在,心滅亂自平,如此,也算沒白來人間走上一遭。」
眼見對方拐彎抹角說他白活,衛仲道的笑容,也已經不太矜持了。
「敢問大師修行多年,可曾達到這心外無物的境界?」
方丈傲然一笑。
「勉強吧,雖說不上心隨意動,也足可為閣下之師。」
做我的師傅?
衛仲道嘴角一勾,霸王槍瞬間入手。
「如此,衛某倒要看看,大師的心境,究竟了得到了什麼地步?」
「你說我這一槍下去,率先破滅的,是這個戰火紛飛的亂世,還是大師你的心境?」
看著不斷吞吐著寒芒的槍頭,老家伙的臉,頓時變得煞白。
「你……施主有話好說……你要干什麼?」
「要錢……還是要糧,我都可以給你,萬萬不……不要害了我的性命才是。」
話未說完,他臉上的冷汗,就已經嘩嘩的流了下來。
他做夢都沒想到,本想教訓下對方,竟踫上了個一言不合就動手的亡命之徒。
衛仲道不屑的搖了搖頭,心念一動間,收起了霸王槍。
「看來大師的心境,還有待錘煉,告辭了。」
天下狼煙四起,不思平定亂世,反而飽食終日、大談心境之道,真是令人齒冷。
為什麼這個世界上,偏偏總有那麼多人,以大言不慚為樂?
這就好像他穿越之前,好些過得一地雞毛的人,偏偏喜歡教別人如何生活一般。
但衛仲道也挺慶幸,畢竟眼前這位故作高深的家伙,沒給他來一句听懂掌聲。
說著,他喊來還在虔誠參拜的蔡文姬,就要往外走。
想了想衛仲道方才的自稱,和河間的新主人,方丈才覺著此人儀表不俗,定不是普通人。
于是,他連忙追上幾步問道。
「施主高姓大名?」
衛仲道也沒說話,只是又一次掏出了霸王槍。
在方丈再度緊張的眼神中,他對著身邊斑駁的牆壁,就是一陣龍飛鳳舞。
「殺盡幽冀百萬兵,長槍七尺血猶腥,相逢不識英雄漢,只管嘵嘵問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