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晚?
後羿臉上畫了個問號。
「不是明天中午就要趕到右北平,怎麼又改成晚上了?」
衛仲道笑了笑。
「計劃有變,明晚必定破城。」
後羿則打破砂鍋,也要問到底,他伸長了脖子道。
「拿啥破?」
衛仲道翻了翻眼皮。
「拿腦袋撞,明天你親自撞開城門。」
一個大老爺們,話怎麼這麼多?
後羿狠狠的縮了縮脖子,低眉臊眼的端起了酒碗,小聲嘟囔道。
「不說就不說唄,這麼激動干啥?」
「我後羿膽小,要是嚇著了,一不小心跟夫人說點啥不該說的,主公你可別介意。」
衛仲道頓時就火了,他指著後羿罵道。
「你還敢威脅我,反了你了,你要是敢說,我把你牙掰下來。」
就在這時候,蔡文姬突然無巧不巧的出現了。
「哥哥,你們說什麼呢,怎麼熱鬧?」
衛仲道狠狠瞪了後羿一眼。
「說吧。」
後羿打了個哆嗦,朝蔡文姬露出了一個變了形的笑。
「沒啥,沒啥……嘿嘿……」
持續了一個時辰的酒宴,在後羿的傻笑聲中結束,很快,整個大營都睡了過去。
第二天清晨,衛仲道行軍的速度,明顯放緩了不少。
但此時已經到了右北平地面,為了安全起見,衛仲道的人馬,又一次繞進了大山之中。
在林子里鑽了一天,黃昏時分,蘇烈朝遠處一指。
「主公,那就是右北平城了。」
衛仲道端起望遠鏡,就看見右北平東門處,正橫七豎八的堆滿了尸體。
「看來卑衍又來攻城了,真是天助我也。」
隨即,他朝後羿道。
「告訴軍士們,晚上不可起火做飯,都吃些干餅應付一頓。」
「找個會爬樹的,拿上望遠鏡,給我找到城中大營的位置,事關重大,定要找準了。」
天漸漸黑了的時候,衛仲道正啃著手里的干餅,從樹上下來的軍士就來了。
「主公,屬下已經模清楚了,城中的大營,就在城西,距離西城門不到兩里地。」
兩里地?
衛仲道似乎是噎住了,喝了口清水,這才開口道。
「很好,你去告訴後羿和蘇烈,二更出發,三更兵臨城下。」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已經是一更時分。
眼見軍士們集合差不多了,衛仲道將昨晚換了的那個挺老大的物件,放到了後羿面前。
「這個交給你,你听好,這東西是這麼用的……」
為了照顧後羿那不太好使的腦袋,他每一步說的都很詳細。
要不是蘇烈要跟著他攻城,這個有點技術含量的工作,也輪不上他這二愣子。
見後羿熟悉的差不多了,微笑的衛仲道,又掏出了二十幾大麻袋藥粉一類的東西。
「蘇烈,將此物融化成水,讓軍士們每人喝一口,以策萬全。」
等一切都準備好了,二更天也就到了,衛仲道低聲道。
「速速模到右北平城下,切不可驚動了守軍,出發。」
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後,他手下的人馬,也就徹底失去了蹤跡。
因白天給卑衍打了一場,等衛仲道模到西門附近的時候,這個右北平城,好像都睡著了。
借著呼嘯的山風,衛仲道似乎都听見了,足以震碎夜空的呼嚕聲。
但他卻小心到了極點,兩里之外,就是踏頓的大營,驚醒了城中的敵軍,那就不好玩了。
看著遠處城頭上,不住打瞌睡的守軍,衛仲道低聲朝蘇烈道。
「你派人告訴後羿,可以動手了。」
很快,後軍之中,就發出了一陣隱晦的、機械的轟鳴聲。
再接著,一股帶著白色煙霧、力道十足的強勁大風,就呼呼啦啦的朝右北平城刮了過去。
看著都快看不見人的白煙,衛仲道的眉毛,頓時死死的皺了起來。
他幾步就沖到後羿身邊,低聲喝問道。
「怎麼這麼大的煙,我給你的東西,你用了多少?」
後羿一臉茫然,卻實事求是道。
「都用了,怎麼了,多了還是少了?」
衛仲道這個無語,就少說了一句,這個二愣子,我……
就算你不知道用多少,你問問我不行嗎,你就不知道什麼叫節約資源?
滿臉委屈的後羿,還沒來得及說話,城樓上的守軍,就一個接一個的全倒了下去。
後羿手邊的那碩大的物件,真是昨天衛仲道,從系統中換來的巨型超大功率鼓風機。
被後羿浪費了一大半的白色粉末,就是專門供這種鼓風機使用的,烈性迷藥。
只要聞上一點,就算是恐龍,也得眼楮一閉,死死的睡過去。
而之前衛仲道給軍士們喝的水,正是這種迷藥的解藥。
本來他還想將剩下的迷藥,留給城池那邊的卑衍,現在看來,全泡湯了。
這兵荒馬亂的,他上哪再去弄足以迷倒幾萬人的大量迷藥?
系統里倒是有不少,但都是成套的,他犯不著為了點迷藥,再去買個鼓風機。
再說,就算想買,積分也不夠了。
現在唯一能讓衛仲道高興的,就是城頭上的守軍,已經全都倒了。
而剩下的藥粉,順著鼓風機送出去的大風,很快就能飄到踏頓的大營。
系統說了,兩里地的距離,沒有絲毫問題。
朝後羿暗罵了句以後再收拾你後,衛仲道這才回到原來的位置,對蘇烈開了口。
「半個時辰後,你我帶人直奔城下,撞開城門,直奔踏頓大營。」
「我料踏頓就在大營之中,拿下了他,這右北平就是我們的了。」
蘇烈點頭之余,也開口道。
「城中的士兵怎麼辦,都殺了?」
衛仲道搖了搖頭,他朝遠處望了望。
「不可,拿下右北平,我們馬上就要直面至少二十萬的遼東大軍。」
「這些人全都留下,早晚有用得上的地方,快去準備吧。」
半個時辰,一轉眼就過去了。
又瞪了一眼還杵在鼓風機邊上的後羿,衛仲道長槍一指,高聲道。
「蘇烈,帶人破門,弟兄們,隨我殺進去。」
反正城里的人,都被迷藥藥翻了,隨便怎麼喊都沒事。
轟隆——
巨大的沖車狠狠的撞了二十幾下,被加固的城門,才轟然洞開。
衛仲道長槍一指,一馬當先。
「直奔大營,活捉踏頓,給我殺。」
剛一進城,衛仲道就接連看見好幾伙巡哨兵,都七扭八歪的躺在了大街上。
他嘴角一勾,嗤聲一笑,這才帶人朝大營的方向,飛速的掠了過去。
大營里的情況,比街上還要壯觀,別說巡防的哨兵,就連戰馬都死死的睡了過去。
落針可聞!
沖進中軍大帳後,看著衣架上華貴的烏桓服飾,衛仲道冷笑著朝榻上一指。
「這應該就是踏頓了。」
此人雖胡人樣貌,卻滿臉貴氣,而他的睡袍上,更繡著代表烏桓部族至高無上的飛鷹。
這不是踏頓,還能是誰?
隨即,他朝蘇烈一揮手。
「將剩下的解藥,給他灌上一口,這種別開生面的見面,他定會喜歡的。」
很快,看著悠悠轉醒的踏頓,衛仲道萬分和煦的笑道。
「大單于,你可算醒了,衛某恭候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