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羿和蘇烈二人,轉眼就不見了蹤跡,衛仲道開口道。
「琰兒,你在此地躲藏,稍後我來接你。」
蔡文姬點頭,聲音有些緊張。
「哥哥,當心啊。」
衛仲道爬上馬背,露出一個明快的笑容。
「料也無妨。」
十萬人打六萬,還是伏擊,沒什麼可擔心的。
說著,他統率的兵馬,很快也不見了蹤跡。
半個時辰後,衛仲道的望遠鏡里,漫天的煙塵突然出現。
正如斥候所言,王門行軍速度很快,看來他已對冀州形勢,擔心到了極點。
透過遮天蔽日的煙塵,走在敵軍最前方、王字大旗之下的人,正是王門。
此人身材瘦削,一身鎧甲套在身上,看上去有些松垮,但他的一雙眼楮,卻是很亮。
鏡筒里的王門,揮舞著手里的環首大刀,嘴巴一張一合,似乎是在催促。
而他臉上越發焦急的神情,更是驗證了衛仲道的猜想。
隨著望遠鏡的挪動,衛仲道就看見王門手下軍士的臉上,正掛著濃重的疲態。
衛仲道微微的笑了笑。
「兵疲將乏,王門,你豈有不敗之理?」
話音未落,王門的大軍,終于來到了後羿藏身處的一箭之外。
後羿等的就是這時候,他來開烈焰弓,沉聲大喝。
「放箭。」
嗖——
帶著勁風的羽箭,直奔王門面門而去。
嚓——
如今武力值高達105的後羿,這一箭的力道和速度,自然非比尋常。
王門只感覺顱骨,發出了一聲脆響,而這,就是他留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意識。
一箭爆頭,恐怖如斯!
王門倒在了煙塵中,但他身後的軍士,卻還茫然不知。
此時的他們,正在漫天的羽箭中,不斷尋找躲藏的位置。
自己都快死了,誰還有閑心四下觀望,看看領兵的主將是不是還活著?
但後羿手下,足足有五千弓箭手,就算是盲射,煙塵中的敵軍,也很快倒了一地。
見王門暴死當場,他的前軍也被解決了不少,衛仲道縱馬而出。
「給我殺!」
他確實想招降這些人,但不殺幾個將威信立住,誰又會乖乖的投降?
衛仲道沖進敵陣,借著慣性,將一人挑飛的時候,藏在後邊的蘇烈,也沖了出來。
「給我殺!」
蘇烈的藏身處,在後羿的後方,此時他帶人,直接將王門的大軍,截成了兩段。
首尾不能呼應!
隨著二人近乎瘋狂的殺戮,數不盡的漁陽兵,都缺胳膊少腿的倒了下去。
等到漫天煙塵漸漸落定之後,剩下的殘兵才發現,結伴而來的同袍,已將少了一大半。
衛仲道的箭塔,還在瘋狂掃射的同時,蘇烈也將一個漁陽兵, 嚓一聲,砸成了爛泥。
看著身邊幾乎看不見盡頭的敵兵,越來越少的漁陽兵,全部顫抖了。
十萬大軍的圍攻,想跑,那是不可能的。
見火候差不多了,收回箭塔的衛仲道,將剛擰下來的人頭,一把扔到了哆嗦的敵軍面前。
「王門已死,不降,這就是你們的榜樣。」
看著地上眼楮都沒閉上的「王門」,漁陽殘兵齊齊一個哆嗦,就全都跪下了。
此戰,用了還不到兩個時辰,衛仲道就將王門的六萬人,吃了個干干淨淨。
衛仲道朝蘇烈揮了揮手。
「帶下去,盡快收編了,這些人還歸你統領。」
「後羿,打掃戰場,稍後我們朝漁陽進兵。」
等蔡文姬趕到的時候,戰場已經打掃干淨,她瞪著大大的眼楮。
「這就……結束了?」
恐怕殺六萬頭豬,都沒有這麼利索的。
衛仲道十分裝比的笑了笑,眼中盡是不屑。
「不是你哥哥我厲害,是王門的人太慫,一點都不經打。」
他還想再吹兩句,不想蘇烈卻大步走了過來,而且看上去氣呼呼的。
「太不像話了。」
衛仲道側過身子問道。
「出什麼事了?」
蘇烈還是有些生氣,語氣中帶著波瀾。
「主公,那些剛歸降的降兵,竟然集體要求我們厚葬王門。」
「一個敗軍之將,他有這樣的資格嗎?」
厚葬?
衛仲道眨了眨眼楮,說道。
「同意他的請求,厚葬王門。」
蘇烈的火氣,轉變成了疑惑。
「卻是為何?」
衛仲道的眼神中,浮現出一絲狡詐。
「為了漁陽。」
蘇烈雖然沒听明白,但見衛仲道信誓旦旦,他也只好轉頭埋人去了。
半個時辰後,蘇烈那邊完工了,後羿也來了。
「主公,這就去漁陽吧?」
衛仲道卻沒有離開的意思,而是朝後羿和蘇烈道。
「我改變主意了,就在此地等著漁陽的兵馬。」
後羿朝周圍望了望,很是不解的道。
「主公是說,漁陽城里的兵馬,會來此處,這怎麼可能?」
蘇烈雖然沒說話,卻也是十分的不明白。
衛仲道笑了笑,又解釋道。
「要是就這麼干等著,漁陽城里的守軍,自然永遠都不會來。」
「我的意思,是將方才投降軍士派回去幾個,告訴漁陽守將,王門在此被我軍伏擊苦戰。」
「從方才降兵要求厚葬王門,就能看出,王門領兵有方,麾下將士對他的感情也很深。」
「你們想想,有這層關系,漁陽的守將听說王門被圍,會不會立馬前來救援?」
蘇烈和後羿二人,都听明白了,但蘇烈卻又問道。
「主公,你也說了,那些降兵對王門感情很深,他們會幫我們欺騙漁陽的守將?」
這本身就是個悖論。
衛仲道又是一笑,他朝蘇烈仔細的看了看,直到蘇烈感覺有些發毛,他才開口道。
「如果你是漁陽的守將,會不會認識手下每一個軍士?」
「或者換句話說,你手下的四萬兵馬,你都能叫上來名字,或者都看著眼熟?」
見蘇烈搖頭,衛仲道接著說道。
「這不就是了,如果讓我們的軍士,穿上漁陽兵的衣服,你說對方會不會識破?」
「你要明白,我方才說的派降兵回去,那只是個十分籠統的說法罷了。」
見蘇烈徹底明白了,衛仲道這才又說道。
「正好軍士們身上的血跡和傷痕,還沒來得及處理,派幾個輕傷的,這就出發。」
「一旦漁陽守將出城,漁陽必然空虛,蘇烈,我令你帶你本部四萬兵馬,繞道直取漁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