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仲道想了想,才開口道。
「留下虞姬和一萬人駐守潘縣,命墨子大師盡快派人,前來接管此地。」
「兵貴神速,大軍休整一日,兵發涿鹿。」
只要過了這有名的古戰場,上谷郡更深一步的大門,就算徹底向他敞開了。
後羿在城外刨墳的時候,衛仲道的信使,也飛馬朝並州趕了過去。
正當衛仲道正在縣衙,查看面前的公文時,從上黨來的信使,就跑了進來。
「主公,白起狂鐵等三位將軍,斬殺袁譚兵四萬有余,上黨大捷。」
衛仲道扔下手下的竹簡,狠狠一拍桌子。
「好,白起不負我望,傳令,從安邑調派酒肉,駐守上黨的大軍,人人有賞。」
雖然他手頭也不太寬裕,但有功不賞,也是萬萬不行的。
隨即,他又雙手撐著桌案,伸長了脖子問道。
「文丑和袁譚呢,白起有沒有斬了文丑?」
這才是他最關心的事。
信使卻十分掃興的搖了搖頭。
「當晚白起將軍帶人夜襲袁譚大營,文丑見事情不對,帶著袁譚和郭圖,趁機就跑了。」
又跑了?
衛仲道不禁暗罵,女乃女乃的,冀州這幫孫子,逃跑的本事,還真是一個賽過一個。
「白起三人現在何處?」
見他有些不高興,信使的聲音,也低沉了幾分。
「白起、狂鐵和夏洛特三位將軍,現在上黨休整。」
「白起將軍命屬下稟報主公,為策應主公攻取幽州,三位將軍不日即將攻打壺關。」
「只要壺關一破,我軍越過太行山,就可直插冀州月復地。」
「到時袁紹顧此失彼,主公的幽州之行,定可以早日結束。」
這個答案,衛仲道還是很滿意的。
「白起做得對,你持我手令告訴白起,若進攻受阻,就令河內的鐘無艷相助,去吧。」
白起派來的信使剛走,一匹從安邑而來的快馬,又闖進了潘縣。
「主公,曹操欲報我軍當日兵臨滎陽之仇,他已遣大將李典,率兵五萬直插安邑。」
「斥候傳來的消息,說李典正北上趕奔洛陽,十日內必到安邑城下。」
什麼?
衛仲道的笑容,頓時僵硬,本來不錯的心情,瞬間一掃而空,他火冒三丈的道。
「敢朝我的大本營用兵,曹賊欺我太甚,令狂鐵即刻回防安邑,不得有誤。」
他原本的想法,是就算曹操要來,也是進兵河內,再徐圖並州。
不想這曹賊竟直接繞過鐘無艷,直奔安邑而去,這確實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最要命的,是蔡文姬就在安邑城中,一旦出了什麼事,衛仲道哭都找都找不著地方了。
畢竟曹賊的嗜好,整個大漢,幾乎就沒有不知道的。
好在李典不是什麼太厲害的角色,只要狂鐵能及時趕回去,就絕不會再出意外。
信使飛馬前往上黨後,衛仲道這才冷冷的道。
「曹阿瞞,你最好祈禱李典能大敗而回,否則我就算踏平了許昌,也要砍下你的狗頭!」
短暫的一天,就這麼過去了,心情不佳的衛仲道,喝了幾杯後,直接沉沉睡去。
到了第二天清晨,九萬大軍準備完畢,留下虞姬守城後,衛仲道的狠命一揮手。
「傳令三軍,兵鋒直指涿鹿,出發。」
隨著後羿的一嗓子,眾人跟著他的腳步,就開出了潘縣。
涿鹿位在潘縣正東方,上谷郡正西方,傳說是黃帝大敗蚩尤的古戰場。
衛仲道卻沒有瞻仰古跡的心情,他唯一的目的,就是打敗呂翔的兩萬兵,早日佔據上谷。
兩天後,衛仲道的九萬大軍,就到了涿郡城下。
衛仲道也沒客氣,直接下令道。
「擂鼓,讓呂翔滾出來。」
轟鳴的戰鼓聲中,全身披掛、粗豪的面相中,卻帶著一絲凝重的呂翔,就爬上了城頭。
事實證明,衛仲道送來的兩萬顆人頭,還是很有用的。
此時城上的守軍,看衛仲道的眼神,都充滿了懼怕。
身為先鋒的老夫子,推了推眼鏡,高聲道。
「呂翔,郭援的下場,想必你也听說了,速速打開城門,你還能有一條活路。」
「我家主公的耐心,已經在潘縣消磨的差不多了,你最好能明白眼前的形勢。」
「大軍破城,雞犬不留,是死是活,就在你的一念之間。」
隨即,他猛然大喝一聲。
「還不開誠,更待何時?」
呂翔開口之前,先抬頭看了眼天色。
「衛仲道,你這麼快就攻下潘縣,只能說明郭援無能。」
「今日在本將面前,你還敢如此大言不慚,真是可笑至極。」
「我家主公仁慈,多次對你一讓再讓,才讓你苟延殘喘到了今天。」
「不想你卻蹬鼻子上臉,得寸進尺,匹夫,你真當我河北幾十萬大軍,可欺不成?」
幾十萬?
老夫子沙啞的笑了笑,手中「教鞭」一指。
「呸,呂翔,你真是大言不慚,從去年起,被我家主公殺死的冀州兵,就快三十萬了。」
「袁紹匹夫若還真有這樣的實力,那就讓他親自過來,老夫還怕了他那蠢漢不成?」
呂翔听罷大怒,手中三股叉一指。
「老匹夫,你辱我主公太甚,休走,看本將出城拿下你,千刀萬剮。」
說著,他又看了眼天色後,這才轉身下城。
一見呂翔竟然想沖出去,他身邊的校尉,連忙勸阻道。
「將軍,衛仲道人馬是我軍數倍,郭援手下的兩萬顆人頭,還在城郊埋著呢。」
「恕我直言,此時出城,無異于以卵擊石,眼下最好的辦法,還是應當固守待援。」
他就差告訴呂翔,你這就是去找死了。
呂翔腳步不停,甚至更快了幾分,他轉頭訓斥道。
「我們固守待援,難道衛仲道就不會圍城打援,本將主意已定,休要再言。」
隨即,他看了眼面前瑟瑟發抖的守軍,又沉聲喝道。
「兩萬大軍全部開出城外,令督戰隊做好準備,敢怯戰著,就地軍法處置。」
「令眾軍奮力搏殺,等我生擒了衛仲道,主公定會人人有賞。」
那校尉也不知道他哪來的信心,但軍法如山,他也只好帶人跟上了呂翔的腳步。
看著背城而立的呂翔,衛仲道冷笑道。
「91點的攻擊力,恐怕老夫子一棍,就能徹底料理了他。」
該說的,在城樓上都已經說完了,呂翔也沒再廢話,掄起三股叉,直取老夫子。
「老匹夫,受死吧。」
看著驟馬而來的呂翔,老夫子一推眼鏡,神情也由祥和,陡然變得凶狠起來。
「小輩休狂,看老夫好好教訓你一番。」
當——
他橫起「教鞭」,就架住了呂翔的叉子。
雖然感覺雙臂一陣酸麻,但呂翔卻沒有退縮的意思。
非但如此,他的攻勢,還更加迅猛了幾分。
當——
當——
當——
這老東西力氣不小,只有速戰速決,才是王道。
就在他如意算盤,打得叮當亂響的時候,老夫子的身體上,突然爆發出了一絲金光。
隨即,老夫子哈哈一笑。
「舉一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