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
衛仲道朝探馬看了一眼。
「說說看。」
看著衛仲道的眼楮，探馬恭敬的道。
「稟主公，屬下探得，昨日蘇古突率四萬人馬，攻打上郡南匈奴所部。」
「如今河西，只有兩萬老弱守城，我軍大軍壓境，定可一鼓而下。」
還有這種好事？
衛仲道以為听錯了，不禁問道。
「此話當真？」
在探馬萬分確定的答案中，衛仲道的眼楮，漸漸眯縫了起來。
「果然是好消息，蒙恬，速令大軍過河，直撲河西。」
他手里的兵馬，非但都是安邑精銳，數量還是河西留守兵馬的兩倍。
區區河西，豈有不破之理？
六萬大軍過了河，又疾行一百里後，天已擦黑。
看著大營中的燈火，衛仲道開言道。
「我軍雖佔據壓倒性優勢，但蘇古突卻還領兵在外，隨時可能回救河西。」
「因此，定要速戰速決，否則很可能有不測之禍。」
就目前的局勢而言，衛仲道的人馬，屬于孤軍深入。
烏桓大單于踏頓的八萬精銳騎兵，就駐扎在幾百里開外的太原郡，隨時可能發兵救援。
若因此，再惹來了北邊更多的烏桓人，他手里這點家當，就真的危險了。
點頭之余，虞姬皺了皺縴細的眉頭道。
「主公，就算我軍打下河西，可蘇古突卻還活著，這可如何是好？」
作為踏頓的妹夫，此人的影響力，不容小覷。
對面的衛仲道還沒說話，白起模了模光頭，先開口道。
「不錯，若不能斬了蘇古突，以後也是個麻煩。」
衛仲道苦笑，蘇古突已前往上郡，手里還有四萬人，想滅了他談何容易？
蒙恬一直低著頭，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良久，他才開口道。
「主公，要殺了蘇古突，也不是沒有辦法。」
辦法？
白起最不喜歡的，就是蒙恬這種說一藏十的性格，他有些急切的道。
「有話就說，繞什麼彎子？」
蒙恬也不生氣，依舊慢條斯理的道。
「蘇古突不是去打南匈奴了嗎，只要我們攻下河西，就可以和南匈奴結盟。」
他看著衛仲道的眼楮，慢慢露出一絲笑容。
「上郡的情況，屬下也知道一二，守將烏克渾手中，只有三萬匈奴兵。」
「烏克渾雖悍勇，但兵少勢微，自保有余，卻難以徹底擊退蘇古突。」
「我們可跟烏克渾聯盟，許諾東西夾擊，只要滅了蘇古突，雙方平分千里河西。」
平分？
白起一時沒轉過這個彎，十分不情願的道。
「你這是什麼餿主意，打下河西說不準要死多少人，憑啥跟他平分？」
衛仲道早就明白了蒙恬的意思，他解釋道。
「你怎麼還糊涂了，所謂的平分，就是托詞。」
「等擊敗了蘇古突，我不要烏克渾的上郡，已經算是格外開恩了。」
平分河西，平分烏克渾的腦袋還差不多，衛仲道暗中一笑。
白起嘿嘿的笑了兩聲，隨後，他又問道。
「主公，明日攻打河西，我軍以何策略對敵？」
說到這個，蒙恬一改方才的謹慎，豪氣十足的道。
「主公，明日就讓屬下出戰，騎兵對騎兵，看看誰更勝一籌？」
衛仲道卻表示行不通。
「我軍有萬人鐵騎，烏桓人雖都是老弱，人數卻是我們的一倍。」
「加上我軍剛剛練成，若與敵軍決戰于野，勝負殊難預料。」
蒙恬意識到沖動了，立時轉了口風。
「主公有何妙計，難不成還要強行攻城？」
若河西輕易就能打下來，那些烏桓騎兵，也不會囂張成現在這個樣子。
衛仲道搖頭道。
「攻城必將損失慘重，賠本的買賣咱們不干，我的策略只有一個字，那就是‘罵’。」
罵？
蒙恬三人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不解，白起開口道。
「怎話何解？」
衛仲道端起茶湯喝了一口，看這樣還挺享受。
「我們可以這樣……」
听罷，白起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原來如此的神色。
看看帳外漆黑的天空，又對著地圖琢磨了一陣，衛仲道伸手一點。
「就是這。」
轉過天來一早，衛仲道朝集結的大軍，高聲喝道。
「出發。」
隨著馬蹄的翻滾，日上三竿的時候，衛仲道和蒙恬的大軍，就到了河西城下。
而早已接到消息的烏桓守將、黝黑臉膛、一臉大胡子的柏羅，已經在等著他了。
看了看城下的旗番，操著生硬漢化的柏羅，高聲喝道。
「呔，衛仲道，你與我烏桓相安無事，從未交惡，為何犯我州郡？」
從未交惡？
衛仲道馬鞭遙指，森然冷笑。
「柏羅，他們這些烏桓狗，非但屢次劫掠河東，還聯合黃巾賊寇，欲對衛某不利。」
「衛某今日興兵來此，就是要將你們這些烏桓狗賊，全都斬盡殺絕。」
「今日滅了你們，明天衛某就劍指晉陽，讓踏頓那狗賊，身首異處。」
既然打定主意痛罵烏桓人，搖頭晃腦的衛仲道，也沒有再留口德的意思。
柏羅聞言大怒。
「衛仲道，你是個什麼東西，侮辱我烏桓大單于，你罪該萬死。」
衛仲道接著罵道。
「衛某非但要砍了那狗踏頓，還要將他挫骨揚灰，讓他下輩子連畜生都當不成。」
「相信我，用不了多久，衛某再提兵北上，徹底斷了你們烏桓人的根。」
「你也不用太過悲觀，樂呵的，很快你們整個烏桓，就能在地底下見面了。」
「狗賊，你給我听好了，這就是跟衛某作對的下場。」
看著衛仲道那戲謔的眼神，呼呼喘著粗氣的柏羅，再也受不了了。
「氣煞我也，兒郎們，都隨我出城，我要把這狗賊的腦袋，親手送到大單于面前。」
城樓上的人馬，早已是群情激奮，加上衛仲道手下不過兩萬步騎，實在沒什麼可怕的。
城中的呼和聲，讓城外的蒙恬，悠然一笑。
「主公，他們中計了。」
這正是衛仲道計劃的第一步，逼窩在城里的烏桓人出城。
柏羅果然中計，也不管什麼老弱不老弱的，一心只想滅了衛仲道而後快。
衛仲道陰笑一聲，隨即吩咐道。
「依計而行。」
說話間，柏羅的兩萬老弱，就在衛仲道面前，擺開了陣勢。
「姓衛的，你要為方才的猖狂，付出代價，給我殺。」
滾滾殺來的烏桓騎兵，讓衛仲道冷然一笑。
「來得好，迎戰。」
噗嗤——
烏騅馬朝前一躍三丈，他的霸王槍直接將一個烏桓騎兵，砍成了兩截。
見狀，蒙恬高聲道。
「黑騎軍團，鎖子陣，沖。」
鐵索橫掃之間，上百被掃落馬下的烏桓人，就被後面的狼牙棒，捅了滿身的窟窿。
柏羅的眼楮，瞬間就紅了。
「殺，給我殺了他們。」
隨著烏桓人的猛沖，衛仲道的兵馬，明顯撐不住了，衛仲道大叫。
「敵軍勢大，撤，快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