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仲道的笑容,頓時凝固了。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信使狠命咳嗽了兩聲,這才咧了咧嘴。
「是張揚,他趁著大年夜,出兵八萬偷襲了上黨。」
「雖然我軍守住了城池,但一下損失了三萬多人,夏洛特將軍負傷。」
「屬下當晚出城求救那會兒,張揚已扎下大營,看樣子不破上黨,是不準備走了。」
「主公,屬下跑死兩匹馬,才趕到了安邑。」
「上黨損失慘重、孤城難守,還請主公速速發兵救援。」
說罷,他直接癱倒在地,明顯是已經力竭了。
放肆!
當——
衛仲道還沒開口,狂鐵已經一腳,踹翻了面前的桌案。
「張揚匹夫,欺人太甚,主公,我這就帶兵前去,定一錘砸爛他的腦袋。」
隨著他的一句話,在場的諸位將軍,立馬全都火了。
「他女乃女乃的,主公,讓我去活埋了那畜生。」
「主公,後羿請戰。」
「都別爭了,還是我鐘無艷去,也能一錘砸碎了張揚那狗賊。」
「……」
說話的功夫,衛仲道的火氣,也直直的燒了起來。
「大年夜找事,張揚,你也沒把衛某當人啊。」
「這回若不砍了你的狗頭,我衛仲道三個字,倒過來寫。」
見他火冒三丈,癱坐在地上的信使,明顯就想起了什麼?
但看著衛仲道的臉色,他嘴角蠕動了半天,最終還是低下了頭。
衛仲道本就暴怒,看見他這副吞吞吐吐的樣子,不禁冷喝道。
「有話,你就說。」
斥候滾動了一下喉嚨後,這才干巴巴的道。
「屬下……屬下听聞,此次張揚發兵上黨,河內的衛家人,出了大力氣。」
「據說財大氣粗的衛家家主,一次就拿出了五萬斛糧草,資助張揚大軍。」
「聲言只要……只要張揚能滅了我們,就算付出再大的代價,他們也認了。」
當一聲悶響,衛仲道學著狂鐵的樣子,一腳踹翻了桌案,他暴怒道。
「衛子瀾,老匹夫,又是你。」
短短的幾個字,似乎是從他牙縫里擠出來的。
「如此看來,衛家也就沒有留著的必要了,破了河內,我看你還能跑到哪去?」
迎著蔡文姬驚恐的眼神,衛仲道斷然下令。
「典韋、狂鐵為先鋒,後羿在左,鐘無艷在右。」
「我自領中軍,虞姬壓後,蒙恬和白起留守安邑,起兵八萬,救援上黨,即刻出發。」
正當眾人都去準備時,沉寂快兩個月的系統,突然開口道。
「叮咚,發布系統福利任務,斬殺張揚五萬兵馬,獎勵你個好東西。」
好東西?
衛仲道幾乎下意識問道。
「啥好東西?」
系統嘎嘎的笑了笑,卻沒有解釋。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苦笑之余,衛仲道又擰著眉頭問道。
「你不是說攻打上黨,都是我自找的嗎,怎麼又發布任務了?」
之前攻打上黨時,系統確實說過這話,而且態度還十分決絕。
系統萬分不屑的嗤了一聲,聲音听上去怪怪的。
「你是本系統的罩著的,就是本系統的小弟,動你的地盤,就是沒把本系統房放在眼里。」
「不讓那個張揚吃點苦頭,這個蹬鼻子上臉的東西,就分不清大小王。」
小弟?
坐擁兩郡、手握十多萬兵馬的衛仲道,不禁苦笑。
小弟就小弟吧,眼下最重要的,是處理了張揚,其他的,都是浮雲。
兩個時辰後,衛仲道這堪稱陣容豪華的大軍,就踩著大雪,離開了安邑城。
衛仲道的腳步很急,生怕他還沒到上黨,城池就被張揚攻破了。
急匆匆的趕了三天路,衛仲道的人馬,終于到了上黨城五十里外。
手下兵馬太多,為怕張揚發現蹤跡,他也只好遠遠扎下大營,又派出了探馬。
午間時分,探馬回來了。
「主公,張揚的兵馬,就在上黨城外十五里下寨。」
「城中還算安定,屬下去張揚大營附近看了看,其軍容嚴整,一看就是精銳。」
「屬下判斷,張揚很快就要再度攻城。」
精銳?
衛仲道眉頭一擰,頓時想起了李團長的豪言。
「勞資打的,就是精銳。」
鐘無艷雖然長相不行,但卻長了個擁有極高智慧值的腦子,她不禁試探著問道。
「主公,張揚防範甚嚴,劫營是不可能了,我們怎麼辦?」
看著她似乎已經有了主意,衛仲道笑了笑。
「有什麼想法,你就說出來。」
鐘無艷抹了把油油的頭發,又眨了眨吊梢的眼楮。
「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劫了張揚的軍糧,他只有死路一條。」
張揚孤軍遠征,所需的糧草,都是從河內運來,必定就囤積在大營附近。
衛仲道深以為然,不禁開口問探馬道。
「張揚的糧草,囤積在什麼地方,你們可查清了?」
斥候點頭,朝衛仲道一拱手。
「就在張揚大營往東四十里的朗山之中,遠遠望去,守衛人數,大概在八千上下。」
四十里?
衛仲道抖了抖袖子,又沉吟了一會兒。
「好,傳令大軍隱伏,好好的休整一夜,派人密切注意張揚的動靜。」
「明日午後起行,發兵一萬繞進深山,直奔朗山,斷了張揚的糧道。」
未來一天,張揚依舊很平靜,或許他正在籌謀,如何一舉攻破上黨,衛仲道暗自琢磨。
第二天午時,一萬兵馬整裝待發。
衛仲道四下看了看,這才開口道。
「狂鐵,鐘無艷隨行,典韋、後羿留守,出發。」
很快,他的人馬就繞過上黨城,悄悄鑽進了深山之中。
大雪封山,馬蹄打滑,山路及其難走。
最終,衛仲道只好命眾人下馬,徒步趕往朗山。
如此一番折騰,等到了朗山山腳,已經是夜間二更。
掏出望遠鏡看了看,衛舉目四望的仲道,就看見了遠處那一片隱晦的火光。
為了糧草的安全,張揚十分小心的,將糧草囤積在了朗山山月復的一處山洞中。
而山洞周圍約莫幾百米處,是一片更加隱晦的營寨,只不過此時,已是燈火皆無。
要不是衛仲道裝備先進,恐怕到明天早上,也找不到如此隱秘的所在。
狂鐵二人接過望遠鏡看了看,鐘無艷小聲開口問道。
「主公,我們怎麼辦?」
邊上的狂鐵,冷冷的哼了一聲。
「一力降十會,等過一會兒,他們都睡著了,我們直接沖上去,砸開寨門。」
「到時候再來一把大火,就算張揚有百萬軍糧,也讓它全都付之一炬。」
簡單粗暴。
鑽了這麼久的樹林子,衛仲道的耐心,也早磨得差不多了。
「好,就按狂鐵說的辦,三更動手。」
「營中的兵馬,全部滅殺,先替夏洛特和上黨,收幾分利息。」
說了聲就該這麼辦後,狂鐵就鑽進樹林子,給軍士們下命令去了。
轉眼,三更已到,衛仲道輕輕一揮手。
「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