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身官服、面容白淨的胖子殷兆,就滿頭大汗的,來到了西門城頭。
「衛仲道,你我井水不犯河水,為何揮軍安邑,這是何道理?」
他的聲音非常緊張,說話的同時,還不住的擦著臉上的冷汗。
作為河東刺史,他很早就已知道了,衛仲道在四處攻城略地。
可他一直沒將這衛家的棄子放在眼中,認為這曾經的病鬼,不過是自尋死路罷了。
但隨著衛仲道不斷做大,等他反應過來,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城樓下的衛仲道,不禁冷聲道。
「借兵皮氏,阻擋衛某大軍,你還敢說井水不犯河水?」
「至于揮軍安邑,很簡單,你擋了衛某的路。」
他長槍一甩,冷然喝道。
「讓出安邑城,衛某給你條生路,否則,死。」
作為一州的刺史,當眾被衛仲道脅迫,殷兆感覺十分沒面子。
于是,他一改方才的緊張,沉聲喝道。
「吳校尉,速速出城,拿下衛仲道,算你頭功,本州自有重賞。」
重賞二字,讓吳校尉眼前一亮,他威風凜凜的一甩披風,大手一招。
「取我槍來。」
萬分威風的抖了個槍花後,他才拍著干癟的胸脯道。
「刺史大人放心,末將去去就來。」
馬上,雄赳赳的吳校尉,就出城來到了衛仲道面前,他舉槍大罵。
「衛仲道,你這衛家棄子,喪家之犬,兵臨安邑,真是不知死活。」
「你這病鬼給我听好了,三槍之內拿不下你,都算本校尉技不如人。」
「就拿你這狗頭,給本校尉我,換兩個賞錢吧,殺。」
他都沒給衛仲道說話的機會,就舞動長槍,直奔衛仲道而去。
對方56點的戰斗力,讓衛仲道冷然一笑。
「找死。」
噗嗤——
吳校尉眼中的笑意還未消散,就被迎面而來的衛仲道,一招挑在了槍頭。
衛仲道將尸體狠狠的一甩,隨著槍鋒變刺為削,就將吳校尉的腦袋,削掉了一半。
看著地上的尸體,衛仲道冷冷的朝殷兆一笑。
「還有誰不怕死的,滾出來?」
眼見威風凜凜的吳校尉,被一招秒殺,殷兆的冷汗,又多了幾分。
「衛仲道,我……乃朝廷敕封的河東刺史,攻打安邑,殺我部將,你這是造反。」
「你若現在離去,本州還可以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否則本州定要奏明天子,請他派遣精兵猛將,前來征伐于你。」
「皮氏的事,確實是本州之過,我願拿出三十萬糧餉,權當賠禮,你以為如何?」
短短的幾句話,他就自以為得意的,給衛仲道來了個恩威並施。
天子,糧餉?
衛仲道的笑容,依舊十分冷淡。
「不如何,現在想起來議和,剛才干什麼去了?」
「你所謂的天子,早已是曹操掌中之物,衛某四面圍城,想奏明天子,你出得去嗎?」
「糧餉就更不用說了,打下安邑,城里的糧餉,都是我們的。」
他有些無趣的搖了搖頭。
「殷兆,話已說盡,是投降,還是等死,你自己掂量吧。」
眼見求和無用,實力受損的殷兆,肥臉猛然抖了抖,他強作鎮定的道。
「衛仲道,既然你一心找死,你就攻城吧。」
「我安邑城中,足有八萬大軍,近百萬糧餉,你就是圍上一年,我也不懼。」
八萬,有六萬就不錯了,衛仲道嗤笑。
見殷兆還是不知死活,他也沒再廢話,只是朝身後的後羿道。
「放風箏,燒了安邑。」
隨著後羿大手一揮,身後的上千個蘸滿了火油的風箏,頓時順著風向,朝安邑而去。
皮氏的事,殷兆早有耳聞,他急忙指著空中道。
「快,把這些東西,都給本州射下來,快啊。」
他急的聲音都有些變了調。
同樣知道事情嚴重性的安邑兵,舉起羽箭,對著空中,就是一頓猛射。
看著不斷墜落的風箏,衛仲道冷然道。
「後羿,壓住他們。」
話音未落,後羿手下的弓箭手,已然射出了遮天蔽日的羽箭。
噗嗤——
噗嗤——
慘叫聲中,城頭的弓箭手,頓時倒了一片。
而眾人舉起盾牌的時候,後羿的箭,也直直的對準了城樓上手舞足蹈的殷兆。
嗖——
啊——
殷兆應弦而倒,但後羿的大嘴還沒咧開,他就又從垛口下爬了起來。
看著後羿震驚的眼神,殷兆萬分得意的道。
「怎麼,沒想到?」
「衛仲道,本州知道你手下能人眾多,于是提前準備了這個。」
他解開胸前的袍服,就露出了內藏的軟甲,可就是如此,他還是痛苦的咧了咧嘴。
後羿箭上的力道,可不是鬧著玩。
此時的殷兆,只感覺胸口一陣翻江倒海,五髒六腑,好像都移了位。
但為了穩住軍心,他也只好強裝笑臉。
與此同時,付出了近百人的代價後,最後一只風箏,也被殷兆的人,給射了下來。
見火攻失敗,衛仲道立時大喝。
「發信號,四面攻城,擲火器上。」
火箭升空的瞬間,典韋、狂鐵、白起和蒙恬,幾乎同時喝道。
「攻城。」
隨著三門攻城大軍的狂涌,上百架裝好火油壇子的擲火器,也被抬到了衛仲道軍前。
衛仲道一揮手。
「點火,放。」
呼呼——
在杠桿原理的作用下,數百只裝滿火油的壇子,就在安邑城樓上炸響。
火光沖天。
不少被火油濺射的安邑兵,頓時渾身大火,慌不擇路的撞下城頭,化作一地的碎肉。
看著高呼救火的殷兆,衛仲道縱馬高呼。
「弟兄們,隨我攻城。」
上千個抬著雲梯的軍士,跟著衛仲道的腳步,就朝安邑城牆,沖了上去。
身處大火之中的殷兆,一見衛仲道殺來,立時扯著脖子道。
「放箭,快放箭。」
但城頭早已經亂作一團,听到命令的軍士,只有他身邊的寥寥幾個。
等眾人全都反應過來,衛仲道的人馬,已經沖到了護城河邊。
城頭灑落的箭雨,讓打飛了幾只羽箭的衛仲道高呼道。
「盾牌手上前,沖。」
看著衛仲道身邊不斷倒下的兵馬,城樓上的殷兆,早就沒有了方才的緊張。
他咧著大嘴,手舞足蹈的笑道。
「衛仲道,你不是厲害嗎,來啊,接著來啊。」
「看看你手下的腦袋硬,還是本州的羽箭足?」
他十分贊許的,朝身邊的軍士點了點頭。
「干得好,就這麼射,給我射死他們。」
殷兆的樣子,讓軍前待命的後羿,立時咬牙張開了長弓。
「女乃女乃的,我讓你罵。」
嗖的一聲悶響,他的箭直直的朝殷兆的腦袋飛了過去。
「狗東西,你這腦袋上,應該沒有軟甲了吧?」
嚓一聲脆響,箭頭釘近腦袋的瞬間,殷兆的所有表情,頓時全部凝固。
見狀,後羿立時縱馬高呼。
「主公,殷兆死了,殷兆被我射死了。」
隨著他的大喊,整個喧鬧的安邑城頭,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