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是不是有病?

孫表非但不以為意,還將碩大的鼻孔對準了天空。

「倒霉,衛仲道,你還真是大言不慚。」

「不就是來了幾個援兵,看把你高興的,什麼東西?」

「告訴你,有汾陰源源不斷的糧草,你就算把家底都搬來,本縣也渾然不懼。」

猗氏,本就是座難以攻克的堅城,加上手里一萬五千人,他足有說這話的資本。

衛仲道笑容不減,饒有興致的問道。

「要是汾陰沒了呢?」

什麼?

孫表臉上的笑容,立時僵住了。

「姓衛的,你什麼意思?」

衛仲道笑得,更加和煦了幾分。

「沒什麼意思,不過是趁你不在,衛某的部將蒙恬,昨夜攻破了汾陰。」

「你那兩千守城兵,已被蒙恬斬殺殆盡,汾陰,姓衛了。」

蒙恬是個謀略型的將令,勇猛之余,更深通兵法。

衛仲道走後,身在絳邑的他,始終注視著河東諸縣的動靜。

果然,孫表佔了猗氏不久,蒙恬就收到了,汾陰只剩下兩千人的消息。

他根本沒有遲疑的理由,連夜帶兵就打了過去。

不到兩個時辰,兩千汾陰兵戰死,整座城池都落入了蒙恬手中。

孫表滿是不可置信的,晃著滿是冷汗的腦袋。

「不……可能,衛仲道,你就是虛張聲勢罷了,嚇唬本縣,做夢。」

衛仲道也沒多解釋,只是笑呵呵的道。

「那你就看看,你倚仗的汾陰糧草,什麼時候運過來吧?」

隨即,心情大好的他,朝孫表一揮手。

「你慢慢等,衛某就不陪你了。」

「白起,就地扎營,命人堵住猗氏四門,一只蚊子都別放出去。」

執行命令的同時,白起也有些茫然的道。

「主公,這是何意,可是要等蒙恬從汾陰殺來,前後夾擊孫表?」

對城樓上臉色激變的孫表,揮了揮手後,調轉馬頭的衛仲道,笑吟吟的道。

「當日孫象出征前,帶走了猗氏大量糧草,孫表只好從汾陰運糧,暫解燃眉之急。」

「如今汾陰歸了我軍,孫表的糧道,就徹底斷了。」

「與其死傷慘重去攻城死磕,還不如圍住城池,將孫表餓死城中,來的痛快。」

「等這些人死絕了,這猗氏還是我們的,而且不費吹灰之力。」

「正好趁這機會,讓手下的弟兄們,也好好歇歇。」

白起回頭,十分陰狠的笑了笑。

「餓死這幫畜生,女乃女乃的,這回連挖坑的力氣,都省了。」

听著衛仲道旁若無人的笑聲,只剩下三天軍糧的孫表,差點暈了過去。

高興的太早了。

未來三天,除了換班圍城的,衛仲道的人馬,一直都在大營中,飽食酣睡。

到了第四天傍晚,城樓上的炊煙,明顯照往常少了不少。

舉著望遠鏡的衛仲道,笑吟吟的道。

「孫表的軍糧,吃的差不多了,明天一早,命火頭軍去城樓下做飯。」

「什麼好吃做什麼,饞死這些沒飯吃的東西,如此鬧上兩天,城中必亂。」

轉天,看著城下大鍋里翻滾的肉塊,餓了一晚上的猗氏兵,都忍不住開始吞咽口水。

此時已是深秋,肚子空空如也的他們,除了餓,更加冷的渾身哆嗦。

到了第六天,城樓上站著的軍士,已經是寥寥無幾。

當天中午,幾天不曾露面、如今一臉菜色的孫表,就被人捆上了城樓。

「城樓下的,去告訴衛將軍,孫表被我等綁了,我們這就打開城門,迎衛將軍進城。」

轟隆——

沉悶的鐵閘落地聲後,緊閉的猗氏城門,轟然洞開。

衛仲道聞聲,長槍一指。

「進城。」

踏進城門的瞬間,系統的聲音,再度如期而至。

「叮咚,系統任務完成,獎勵抽獎一次,積分兩萬,繼續加油哦。」

衛仲道欣喜之余,五花大綁的孫表,也被要到了他的面前。

「衛將軍,孫表在此,還請將軍大發慈悲,給我們條活路吧。」

連續幾天的饑餓,讓投降的猗氏兵,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看著眼中同樣帶著乞求的孫表,衛仲道淡淡的笑了笑。

「白起,給投誠的兄弟做飯,至于害我們死了不少人的孫縣令,還記得婁況的下場嗎?」

白起嘿嘿一笑。

「屬下明白。」

半個時辰後,餓得雙眼發黑的孫表,就被綁到了熱騰騰、冒著香氣的大鍋跟前。

為怕孫表咬舌自盡,衛仲道還十分貼心的,把他的嘴給堵上了。

投降的猗氏兵,大快朵頤時,孫表決堤的口水,也打濕了嘴里那雙白起的臭襪子。

沒過多久,他就感覺自己的胃開始抽搐、痙攣。

瑟瑟秋風的吹拂下,孫表整個人,也開始不住的顫抖。

而他兩只溜圓的眼珠子,則死死盯著降兵嘴里的食物,滿是渴望和和哀求。

看著他這求死不能的表情,萬分解恨的衛仲道,陰森森的笑道。

「好好享受,這還只是個開始。」

女乃女乃的,跟衛某作對,還敢殺我的人,你早該想到有這麼一天的。

扔下「滿臉享受」的孫表後,衛仲道馬鞭一甩。

「去縣衙。」

縣衙離城門,約莫三里地,轉眼的功夫,也就到了。

還沒等衛仲道進門,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你就是衛仲道?」

一回頭,衛仲道就看見了身後那個高冠玉帶、寬袍大袖、面容白淨、滿臉傲氣的男人。

此人乍著膀子,身後還跟著六個,家丁模樣的僕人。

衛仲道朝男人笑了笑。

「正是衛某,閣下是?」

滿是傲氣的男人,臉上突然多了一抹埋怨。

「還真是你,你在城門口鬧騰了七八天,搞得城里雞飛狗跳,你可知罪?」

知罪?

心情正好的衛仲道,立時有些哭笑不得。

帶著五六個人,朝手握上萬大軍的他興師問罪,這人是不是有病?

衛仲道還沒說話,邊上的白起就火了。

「小子,你是哪座廟里的神仙,找我家主公問罪,活膩了吧?」

說著,他手里的大刀,就架上了那男人的脖子。

不想那男人非但渾然不懼,還擺出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他似笑非笑的道。

「殺我,動手啊,要是殺了我,你們就攤上大事了。」

白起似乎來了興致,他不禁模了模反光的光頭。

「敢跟我白起這麼說話,你還是頭一個,算你有種。」

「小子,我再問一遍,你到底是什麼人?」

對面的男人,臉上的高傲,又濃郁了幾分,他緩緩的吐出了兩個字。

「劉郁。」

劉郁?

將知道的漢末人物回憶了一遍,衛仲道最終確定,此人就是個無名之輩。

還是腦子不太好使的那種。

白起似乎對著這個答案,一點都不滿意,他慢慢搖了搖頭。

「無名鼠輩,你可以去死了。」

眼見白起就要動手,還是一點不怕的劉郁,伸手朝自己的腰上指了指。

「我已經說了,殺了我,你們麻煩就大了。」

「看看,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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