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李恪一聲令下,李恪的親兵,馬上盛了一碗稀飯,端到崔浩面前。
「崔縣令,喝了吧!」
碗里的稀飯,傳來一股刺鼻的味道,讓崔浩直捂鼻子。
崔浩賠笑道︰「殿下,這個稀飯,實在是不能喝的,你就放過我這一次吧。」
李恪板起臉來說道︰「不能喝?災民就能喝了?本王命你喝下這碗稀飯。」
崔浩臉色陰晴不定,半晌之後忽然狂笑道︰「殿下,我尊重你,你便是殿下。」
「我若不尊重你,你算是什麼東西?」
「老子就不喝,你又能奈我何?哈哈哈哈!難道,你還敢硬灌我不成?難道你敢和我崔家為敵嗎?」
李恪臉色陰沉的可怕,正漁說話。
便听到蘇長生大笑道︰「哈哈哈哈,實在是太好笑了。我還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提這樣的要求,哪便滿足你便是。」
「你們幾個,將這碗稀飯,給崔縣令灌下去。」
李恪的兩個親兵,早就得到過李恪的提示。
蘇先生的命令和他的命令一般無疑。
他們兩人,也早就看崔浩不順眼了。
因此,當他們听到李恪的命令之後,一人上前抓住崔浩的兩條胳膊向後一擰,崔浩便只能乖乖地昂胸抬頭。
另外一人從崔浩後腦薅住他的頭發往下一拽,崔浩只能將頭高高抬起來。
然後另外一個親兵,單手掐住崔浩嘴巴和下巴的關節處一捏,崔浩便不由自主的張開嘴來。
另外一只手,端起粥碗,咕咚咕咚,將一碗粥全部灌進了崔浩的肚子里。
灌完之後,三人一松手。
崔浩不由彎腰哇哇地猛吐起來。
李恪和蘇長生被這氣味燻的夠嗆,齊齊後退。
蘇長生看了李恪一眼,低聲說道︰「殿下,殺雞儆猴。」
李恪不由低聲說道︰「可是,現在我們沒有他貪污受惠的確切證據,如何殺他呢?」
蘇長生冷笑道︰「這個好辦,只需要現在抓住他,然後抄他的家,什麼證據都有了。」
「然後,就當著災民的面,將他斬殺。」
「此時如果不行霹靂之事的話,怕是要出亂子。」
沉思片刻,李恪不由點頭說道︰「好,都听先生的。」
李恪也是個極有魄力之人。
但是蘇先生的狠辣,還是讓李恪吃了一驚。
原本李恪的想法是,找到崔浩貪污賑災糧食的證據,然後將他押送入長安,由吏部來審核。
但是蘇先生更狠,直接要就地正法他。
李恪猶豫了片刻,半晌之後,他發覺,蘇先生的做法是對的。
如果不直接抓住崔浩的話,他的犯罪證據,一時半會的,可能很難找到。
而現在,他們最缺的便是時間。
想到這里,李恪厲聲說道︰「高陵縣縣令崔浩,貪污賑災物資,玩忽職守,罪大惡極!」
「來人,將他給本王抓起來!」
「是,殿下!」
李恪的親兵迅速上前,將崔浩抓了起來。
這一幕,不由讓崔浩又驚又怒。
他忍不住大聲喝道︰「蜀王,你沒有權利抓本官!」
李恪的親兵,拿出如朕親臨的令牌向崔浩示意了一番。
李恪寒聲說道︰「不要說抓你,等本王拿到更大的證據,本王可以當眾斬殺你。」
「本王有先斬後奏的權利!」
「護衛隊去一支百人隊,到崔浩家里抄家,給我搜仔細咯!」
「是,殿下。」
听到李恪的命令,護衛隊迅速分出一百人,前往崔浩家去抄家。
這讓崔浩方寸大亂,他是若瘋狂歇斯底里地大喊道︰「你們敢,你們敢!」
「你們憑什麼搜一個朝廷命官的家?」
「我要告你們!我要給聖上上奏彈劾你!放開我,放開我!」
李恪說道︰「他太聒噪了,讓他冷靜點。」
「是,殿下。」
一個親兵上去抓住崔浩的下巴一扳,發出一聲卡吧的聲音,崔浩的下巴頓時被卸掉。
崔浩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另外一邊,李恪早已經命人煮上了新粥。
李恪走到百姓之間,準備和百姓講幾句話。
想了想,他又走到蘇長生身邊,向蘇長生要過大喇叭。
李恪飽含深情地說道︰「鄉親們,我是蜀王李恪,很慚愧,我來晚了,讓你們,受苦了!」
剛才發生的一幕幕,現場的災民,無不看在眼里。
他們見蜀王李恪,將打他們的衙役抓了起來,後來更是將縣令都給抓起來了,還喂那個縣令吃慘了康餿了的粥。
可見這位蜀王,是真的一心向著他們的。
現在又听到蜀王飽含深情的話,听到他如此自責。
這些災民,因為水災受到的恐慌、驚嚇、悲痛,水災之後受到的折磨和委屈,現在一下子全都涌上心頭。
幾乎所有災民,哇地一聲就哭了。
等他們哭了一會,緩解了一下內心的抑郁心情之後。
李恪接著說道︰「鄉親們,請你們相信,本王一定會懲戒貪官,還你們一個公道。」
「這些差役還有縣官員,他們有沒有欺負你們,你們都可以到本王這里來告狀。」
听到這里,哪些災民,嘩啦一下就圍了過來。
接下來,他們開始狀告哪些差役,是如何欺辱打罵他們的。
李恪命人將這些統統記錄下來。
讓李恪無比憤懣地是,整個高陵縣,從上到下,幾乎是從根上爛到了。
整個縣衙,竟然找不出十個好人來。
到了晚上,抄家的百人隊仍在繼續清點財產。
但是光是現在統計的數字,就讓李恪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從崔浩家里,竟然清點出了三百萬錢,五千石糧食,還有若干的賑災物資。
崔浩是博陵崔家的,崔家是富有。
但是這里可不是崔浩的家。
這高陵縣,只不過是崔浩做官的地方。
做幾年官,可能會升遷,會換一個地方做官。
所以,他絕對沒有可能將家里的財產搬到這里來。
從他家里搜出的財產,不用說,都是他貪墨下來的!
這個崔浩,不過當了幾年的縣令,居然便貪墨了這麼多錢。
這一次,更是將手伸入賑災錢款上,這讓李恪,出離憤怒。
果然,蘇先生的策略才是正確的啊。
這種巨貪,唯有當面斬殺,才能殺雞駭猴,才能讓平息哪些災民的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