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藏早就明白,地獄不空誓不成佛,就是一句空話。
地府和陽間生生不息彼此循環,除非把輪回給毀了。
輪回受大道認可,大道曾給厚土娘娘降下無量功德。
誰敢毀地府?
沒人敢,想讓地府空,純粹是做夢。
地藏不傻,知道是接引和準提放棄自己,變相把自己給流放了。
他肚子里憋了一股怨氣,此時卻只能粲然一笑。
「天下之大,卻沒有我的立足之地。」
「道行再強,怎能逃的月兌西方二聖之手。」
觀音對此不以為然,「此地府,就不是西方二聖能插手的地方。」
「上有天庭,西方二聖不敢伸手。
東海有武道,三位聖人聯名保護,西方二聖亦不敢伸手。」
地藏還是慘然,「誰願意為了我,而去得罪西方二聖呢?」
觀音微微一笑,「吾之宗門,武道分道場,雖不知吾師和東海武道什麼關系,但是吾師不懼西方二聖。
地藏道友要是願意,不妨隨我走上一遭。」
地藏好奇問道,「令師何方高人?」
觀音頗為得意,趾高氣昂,「吾師吳昊。」
噗!
地藏差點兒吐血。
這人他熟啊,因也此人地藏大徹大悟。
吐血是因為,當年自己不知天高地厚,居然得罪此等人物。
地藏深感慚愧,微微低頭,不敢正視觀音。
就在這時,幽冥血海突然翻涌起滔天血浪。
血浪之上,站著一位猙獰男子。
冥河老祖!
「小輩膽敢來我冥河血海撒野,殺無赦。」
觀音頭皮發麻,掉頭就跑。
冥河待要追殺,他的面前突兀出現一名道人。
幽冥道人,同為準聖。
真正實力還不如冥河,但打個一時三刻,還是沒問題的。
何況此地緊鄰地府,平心娘娘不會任由幽冥道人被殺。
冥河頓時一個頭倆大,「道友何意,難道要挑起阿修羅教和地府的爭端?」
幽冥道人含笑,「不敢,只是想保護此人而已。」
冥河怒極,「好好好,不妨一戰,讓世人見識見識我阿修羅教的厲害。」
幽冥道人不置可否,淡然一笑,「是啊,阿修羅教橫掃八荒。
哎,對了,敢問冥河道友,最近接引和準提來挖走了多少阿修羅?」
冥河頓時蔫了。
近日來接引和準提當阿修羅教是後花園,有事沒事來招收徒弟。
阿修羅教真正實力嚴重縮水,再也不負往日輝煌。
冥河敢怒不敢言,打碎牙齒往肚里咽。
幽冥道人接著說,「此刻阿修羅教和地府開戰,接引和準提一定樂于看見,並且很大肚的招納所有阿修羅教徒。」
冥河面紅耳赤,噗嗤噗嗤良久,似乎胸中憋悶一口郁氣,如鯁在喉。
「你們,你們這般作為,接引和準提也會來挖地府牆角。」
幽冥道人渾然不懼,「三清自會給地府做主。」
冥河頓時無語。
同樣是師兄弟。
自己的師兄卯足了勁坑自己。
看看人家師兄弟,團結友愛,大有天下一家的氣勢。
幽冥無可奈何,憋著苦悶說,「行,我不追殺觀音了,不過看那個叫地藏的不順眼,你讓開,我要殺地藏玩。」
遠處,地藏一個激靈。
心說我招誰惹誰了,看我好欺負就拿我下菜。
于是,地藏大叫一聲,「跑!」
諦听敖嘮一嗓子回應,拖著地藏直奔西方。
遠遠地,地藏留下一句話,「吾乃西方二聖門下,道友請三思。」
幽冥道人挺喜歡看熱鬧,所以讓開半個身為,「冥河道友,您請便!」
冥河︰「……」
後台都硬實,他冥河得罪不起。
「哼,後會有期。」
扔下一句狠話,冥河憤憤離開。
卻說觀音,飛了一段距離,忽然感覺身後有人追來。
回頭一看,觀音頓時好奇,「地藏道友,為何匆匆而來?」
地藏一臉尷尬,哀嘆一聲,「苦也悲也,吾之不幸。」
觀音懵懵懂懂,「地藏道友隨我來此,難道不怕西方二聖追殺于你。」
地藏臉色更尷尬了,「咳咳,貧道心血來潮,想去武道觀光一番。」
觀音已看出地藏為難之處,卻沒說破,「走吧。」
很快,二人順利抵達武道分道場。
簡單詢問,吳昊回來過,留下一部教義便離去。
花花倒是對觀音沒什麼戒心,立馬將教義拿了出來。
「師尊說了,想要參悟此教義,必須聆听師尊教誨。」
觀音好奇,先拿起教義看了一下。
一旁地藏也看的清楚,頓時暴跳如雷,「原來你們蛇屬一家,我就是被這個教義誆騙去了釋門,武道也信此教義,算了來錯地方了。」
觀音不解,「教義沒問題,為何地藏道友不喜?」
地藏憤怒說,「什麼眾生平等,何來平等?說到底,實力決定一切。」
觀音對此也很贊同,微微皺眉,「此事師尊怎麼說?」
花花仍然堅持,「要知道,請觀看師尊留下的留影石。」
隨即,花花打開留影石,頓時呈現出吳昊的影像來。
吳昊開門見山,「眾生平等,是生下來即平等,後期通過個人機緣和努力,才會變得各異。」
「我們武道,便是如此,萬事憑拳頭說話。」
地藏陰晴不定,「還是這般,還是這般,實力為尊。」
吳昊卻是話鋒一轉,「武道門徒,可用實力爭內部高下,可在外用實力彰顯武道威嚴。」
「但是,任何人不可隨意踐踏他人尊嚴,不管是面對仙神,還是凡俗,都要對他們平等視之。」
「如被我發現違反此教義,當誅!」
最後兩個字說的氣勢磅礡,僅听聲音,就讓觀音和地藏生出冷汗。
吳昊繼續說,「武道不揚善,不做爛好人,但是武道門徒,遇到善事必須去做。且不以善小而不為,不以惡小而為之,違反此令,當誅!」
每次當誅二字出口,都震懾的听音之人神魂悸動。
地藏一陣迷糊,「前輩的話很矛盾啊。」
卻听影像中,吳昊繼續道,「所謂揚善,是將善掛在嘴邊,見人就說自己行善積德,這種善,帶著功利,武道不齒。」
「為師只看門徒如何去做,不听門徒如何去講。」
「武道門徒,任何人行善,不可四處宣揚,不可求回報,否則當誅!」
「人族弱勢,武道門徒不可欺辱,否則當誅。」
「巫妖退出稱霸舞台,誠心改過者,不可追究其以前過失,否則當誅。」
「武道門徒,行走世間,不可以武道門面仗勢欺人,否則當誅。」
「武道門徒,恆心為本,不得以欺騙手段來達成自己所要的目的,否則當誅。」
頓了一下,吳昊繼續說,「萬事講環境,遇到惡人,也不用管毛病,無所不用其極,保住自己才是王道。」
「所有條條框框,可記下,但不必死教條。」
「總之,權益行事,保住自己,才能做更多有益之事。」
觀音听的一愣一愣的,覺得每一條都對。
地藏听的大腦一片轟鳴。
同樣的教義,武道和釋門解讀出來,完全是兩個意思。
顯而易見,地藏更認可武道的教義。
「好,既然武道需要門徒,我頗熟悉西牛賀洲,原為吳昊前輩廣納門徒。」
要知道,地藏可是教化過無數西牛賀洲的人族部落。
雖然年代久遠,不見得有人還記得地藏。
不過地藏輕車熟路,知道如何選擇門徒,如何說服對方。
「走,咱們現在出發,給吳昊前輩多出一分力氣。」
觀音大喜,「善,地藏道友請。」
二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忙是著急幫吳昊收門徒去了。
卻說吳昊,忽听說有一人從母親的右脅出生。身體紫金色,剛生下來就能夠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