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福妮看著李自然，作為白虎祭祀，此刻竟莫名的有些感動。
盡管他能理解12層左右的靈魂原乃是李自然現在最有用的，可她更清楚，用12層的兌換37層的很難，可用37層的兌換12層的，隨處都是。
不在精靈大族，永遠不會明白靈魂原漿的寶貴，毫不客氣的說，一瓶18層左右的靈魂原漿就有可能決定一個高級魔法師到魔導士的蛻變，而一瓶36層的靈魂原漿，甚至可以促成魔導士到魔導師的轉換。
以前她對李自然的品質相信，可現在這份細膩的舉動，讓她的判斷是正確的。
賜予這個人親王封號，將其拉進精靈族，絕對是明智之舉。
甚至隱隱感覺到，對方甚至能和精靈歷史上那些偉大的親王比肩。
只用了一個小時，126瓶12層的靈魂原漿就擺在了李自然桌面上。
看著這滿滿一桌子的靈魂原漿，李自然很是滿足，若是河馬古城有任何一人在此，決然會萌發搶劫的心思。
就連李自然自己都不敢相信，有一天他能將靈魂原漿當水一樣來喝。
隨意抽出一瓶，掀啟瓶蓋，女乃汁般的黏液中帶著一粒粒黑色蟲粒，那是靈魂壓縮到極致形成的元素蟲。
這些蟲子濃密取決于靈魂原漿的高低，10層之下幾乎沒有，10層之上才會在黏液中顯現出來。
盡管眼前只是一個個米粒裝的白點，但卻是決定靈魂原漿價格高低的元素蟲。
李自然輕舌忝舌根，說實話，他對這種東西有些排斥，那種從舌根到腦顱中酥麻，絕不是一種享受。
或許很多人都不會想到，在他們眼中可望而不及的靈魂原漿，並非那般受人歡迎。
滋！
只是用舌頭輕舌忝了一下，舌頭就像斷掉一樣，喪失知覺，隨即整個人宛若關進了黑匣子里，四周漆黑一片。
呼！
半分鐘後才恢復意識，如同溺水獲救般大口大口的喘氣，可還沒來得及反應，一股刺痛便從腳底泛起，瞬襲腦顱。
號線有一只只螞蟻沿著神經一點點的啃食、繁衍，形成一窩窩恐怖的蟻群，于血肉中築巢，繁殖，重新啃食。
甚至能幻想出獠牙張開，血肉吞噬的場景。
整整持續半刻鐘，所有的蟻群盡數重進腦海，貫穿精神屏障，落在浩瀚的精神世界中。
剎那間宛若一絲甘泉，似甜，似潤，更似那女人的舌尖。
形形色色的精神雨點不斷下落，轉眼間便形成傾盆之雨。
在精神之雨中，陰影彎月和綠色樹苗仿佛活了一樣，開始徐徐牽引著精神雨點向自身聚集。
有的化為灰蒙蒙的月光，有的則落在樹苗上形成雨露。
兩者之間漸漸形成出現一抹分界線。
但分界線極其模糊，幾乎看不清楚。
兩個家伙似乎吃飽了，一些散碎的雨點落在精神世界的大地上，鑽進精神結晶之中。
總算，李自然感受到一絲絲涼，仿佛美美的吃了一顆薄荷糖，突兀一瞬間，精神力猛漲一截。
這
精神力就似憑空降生一般。
舒服！
不虧是靈魂原漿！
可越是感受精神猛增的舒爽，越覺得腦海中的東西有問題。
靈魂原漿的確是好東西，所轉化的精神力是審判一個靈魂的幾十倍，可很大一部分被陰影彎月和精靈樹苗吞吃。
想到吞噬靈魂原漿承受的痛苦，李自然不自居苦笑起來。
「這個精靈女王到底給了他什麼鬼東西啊！」
李自然很無語，這條樹苗除了讓他的治療術大幅度提升外，幾乎沒多大用處。
而現在又莫名其妙在吸收他的精神力。
還有陰影彎月！
他以前沒發現陰影彎月的吸食，可在靈魂原漿龐大的精神力注入後，這枚未曾發動的彎月，竟也也萌生了貪婪之意。
仿佛在吸收精神，壯大自己。
李自然觀摩著記憶之眼和審判聖日，這兩者似對他的精神力沒多少興趣。
若是這四個家伙同時吸食，恐怕留給他自己的精神力可就沒多少了。
所幸，靈魂原漿不缺。
滋！
又是一瓶！
酥麻、封閉、疼痛、意識回歸、精神力反饋，完完整的一個循環。
整個過程夢幻又奇妙，極致的痛苦之後是精神力的巨大反饋。
他竟有點享受這個過程了。
不過是在享受精神結晶的夯實，即便有著精靈樹苗和陰影彎月的掠奪，在龐大的靈魂原漿推動下，結晶強度也在火速提升。
短短半個消失，精神結晶體積變擴大一倍。
爽！
李自然從沒覺得修煉是如此爽的一件事，確切的說根本不需要修煉，只要張開嘴，單純吞吃靈魂原漿即可。
一瓶！兩瓶！三瓶！
或許沒有一個人像李自然如此瘋狂，整整一桌子靈魂原漿，只用了兩個晚上，便吞吃的干干淨淨。
此刻的精神世界，精靈樹苗已有半人之高，樹苗周圍纏繞著油綠色的精神力，陰影彎月也比往日純淨許多，一絲絲灰蒙蒙的月光之力，幾乎快統治了半邊精神世界。
兩股特有的精神力肆意踫撞，似要形成古怪的精神旋風，這一縷縷旋風撕扯在精神結晶上，仿佛要將其風化毀滅。
破碎！
確切的說是展現出破碎跡象。
他沒想象到破碎來的這麼快，可惜，這兩股旋風都失去了最後的一點推動力，無法成型。
只是一些沒有用處的微風而已。
他的靈魂原漿耗光了。
李自然不得不從這種近乎頹廢的修煉中走出來，開始制造胚胎，然後將這些胚胎交給安福妮，很快，第二批靈魂原漿送達，同時還有三個深淵新訂單。
李自然還是按照老規矩，所有高級靈魂原漿全部換成13層的，他需要盡快的讓精神世界破碎，完成第二次重組。
一瓶瓶的靈魂原漿消失，此刻的精神世界早已是灰綠兩種旋風，兩股旋風不斷撕扯摩擦，在對接處形成一片片殘渣。
殘余的精神力早已被兩股颶風撕扯起來，粉碎成原始的氣流。
兩個旋風的交接點，如同一把鋒利的剪刀，粉碎著一切散碎的精神力。
而在兩股精神旋風中，那一顆顆精神結晶正隨著風浪飛舞，偶爾便會踫撞在一起。
嗡！
每一次踫撞，便有一絲閑散的碎片跌落，擊飛，然後被兩股颶風撕扯到連接中心，化為虛無。
破碎！
精神結晶已經開始破碎，只要在兩股旋風的帶動下不斷踫撞，便會完全的成為粉末。
只要有源源不絕的精神力出現，兩種旋風將會更加劇烈。
李自然沒想過這種東西能形成旋風，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腦海中沒有陰影彎月和精靈樹苗，又該如何讓精神破碎。
但他是幸運的。
莫名其妙得到的東西，竟引導起精神結晶的破碎。
陰影彎月和精靈樹苗，似誕生靈智般，在拼命爭搶掉落的精神力。
兩者的爭奪，構成了粉碎的基礎。
不過，這遠遠不夠。
他需要加速風暴，讓兩股風浪高速滾動起來。
看了看桌面，還好，他現在不過是消耗了一小半，現在，他有足夠的資本。
滋滋的電流從舌根進入鼻腔，他現在喜歡這種意識喪失，甚至隱隱有些期待疼痛的來臨。
精神世界，兩股旋風早已混雜在一起，形成一輪灰綠的龍卷，撕扯著一切精神力，將其碾成粉末。
砰砰砰！
一顆一顆的精神結晶在踫撞，縮小，坍裂。
越來越小，石子，米粒，甚至完全看不見。
可在精神世界中仍能听到沙沙聲的聲響，仿若一粒粒細沙在踫撞。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聲音消失了，展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完全霧狀的世界，這些迷霧充斥著整個房間，在精靈樹苗和陰影彎月的帶動下，緩緩流動。
破碎已經完成！
他能感覺到，所有的精神力都成為了最原始、最微小的物質，現在他所要等待的就是這些原始的精神之霧重新凝聚。
李自然沒有修行法，也沒有精神法師的指點，此刻，他只是本能任由精神世界在自我進化。
如果說李自然唯一能做的只有一樣，吞吃靈魂原漿。
瘋狂吞吃。
一瓶，又是一瓶！
現在13層的靈魂原漿，李自然幾乎是整瓶整瓶的吞吃。
整個世界的氣體已濃郁到極致，甚至形成兩個巨大的氣旋，本來高速轉動的氣旋仿佛要凝固一般。
滋！
一股刺痛在腦海泛起，兩股氣旋引起的亂流似要將他的腦殼洞穿一般。
下意識的捂住腦袋，可就在失神一瞬間，兩股氣旋中心，各自凝練處一顆只有米點大小的液滴。
一顆灰暗，一顆翠綠欲滴。
兩粒液滴帶著特有的引力，對稱旋轉。
濃郁到極致的精神之氣，終于凝成液滴。
與此同時，一股滾滾泛起的恐怖精神出現在李自然腦海，就這麼一瞬間，他仿佛能瞬間凝成變形之咒。
開始重組了！
但這遠遠不夠，李自然所要的是精神結晶。
拿起一瓶靈魂原漿，直接倒入嘴里，恐怖的靈魂之力在腦顱中短暫徘徊後，化為滾滾的精神力注入精神世界。
一滴！兩滴！三滴！
在第一滴精神之液出現後，整個世界再也控制不住，陸續出現，而這些新生的液滴開始圍著氣旋轉動，同時開始吸收周邊的一切精神之氣。
但很快，轉動速度便慢下來。
此刻，早已不再是氣旋，而是液態旋渦，一灰一綠兩股旋渦在精神世界中不斷踫撞，帶起一陣咚咚咚的怪響。
又仿佛步入剛剛氣旋成型時的狀態。
李自然沒有慌張，他相信只要靈魂原漿足夠，這些液滴便會生生擠壓在一起，形成精神結晶。
嗡！
這是兩股旋渦震動起的精神巨浪，但每一次震動，都似鋼針扎在腦顱中一般疼痛。
李自然忽略疼痛，在他看來，這是精神突破的正常現象。
此起彼伏的疼痛持續了很久，可突然間，疼痛停止。
取而代之的是一聲轟隆巨響，他的靈魂差點被這古怪的聲音震碎。
當意識回歸，直接呆住。
只見那緩緩滾動的旋渦突然高速轉動起來，而在旋渦最中心，一枚細小的晶點正上下浮動著。
結晶！
新的精神結晶！
在感受到精神結晶的一瞬間，一股威壓泛起，竟似要將一切鎮在其下。
這股威壓，竟和當初在尸山中感應到的骨龍威壓一模一樣。
盡管遠遠比不上骨龍，可性質一模一樣。
「這難道就是重組的精神力嗎？」
李自然低聲問著自己，此刻，連他自己都沒答案。
他是器官巫醫，可在巫醫最強橫的精神領域，他和一個學徒沒多少區別。
現在，他只能將所有的一切放在精神世界，希望能夠有新的結晶出現。
沒了！
沒有新的出現。
只有兩枚，一灰一綠，以雙子結構在世界中靜靜盤旋。
整個世界一片清透，再沒有一點點的精神殘余。
微微感應，精神力流動，一絲蠶絲狀的力量流動起來。
很小，很少。
可此刻卻感覺自己控制的是鋼鐵精金一般，似乎眼前的精神力，便可化成尖刀。
「強度、韌度全部增加了！」
他能夠感覺到，這種感覺非常明顯，思緒一轉，剎那間便凝成數十個尸巫法陣，這些法陣和頭頂的青蛙契合在一起，尸巫誕生了。
可這種費事費力的尸巫法陣，似乎根本沒有消耗精神力。
李自然根本沒有停下，他現在感覺有無窮無盡的力量，雙眼不住閃爍，頭頂的青蛙不斷落下，如同雨點般墜落在地上，一靠近地面，直接形成尸巫。
眨眼之間，已有數百個尸巫，可李自然仍沒一點疲累，打開倉庫大門，直接對準所有尸骸。
一具！兩具！三具！
精神力所過，尸體便直挺挺而起，皮膚干癟，血肉坍縮，瞳孔之中閃爍起精神之光。
一具具尸巫如同雨後春筍般冒出，在這龐大的地下室中，李自然也不知道釋放了多少次尸巫法陣，當他停下來之時，精神世界中的兩枚結晶總算消耗空了。
他很累，也很疲軟，可卻是興奮的。
此刻，眼前的是整整一個地下室的尸巫軍團。
他不知道有多少，可絕對超過500。
整個人靠在牆上，傻傻笑著。
靈魂原漿！
尸巫！
此刻，兩者似成了一個相輔相成的等號。
這些尸巫都是他的財富，他們能夠幫助自己制造更多的胚胎，而這些胚胎能夠幫自己獲得更多的靈魂原漿。
眼下他服用只的是13層的靈魂原漿，14層，15層，這些在外人眼中視為珍寶的東西，對他來講就是白開水。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只要自己的精神力重組的次數足夠多，即便沒有魔法能力，也能成為超級巫醫。
實力！
李自然有些激動，他從沒發現自己離實力是如此接近。
更不敢想象，擁有靈魂原漿的輔佐，他的極限在什麼地方。
至少此刻，他的精神力還可以進行蛻變。
精神重組！
現在他必須要進行下一次精神重組了，14層的靈魂原漿，這次所有生意全部兌換成這種靈魂原漿。
輕輕閉上眼，思緒在每一個尸巫的體內流動，他在灌輸記憶，胚胎孕育的記憶，這些家伙馬上要投入工廠，他要生產更多的元素胚胎。
這個市場，是專屬于他李自然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