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震動的奇妙旋律在李自然腦海中靜靜回蕩，宛若夜半小夜曲，幽靜，甜美，讓人迷戀。
這是完全沒有踫過的領域，眼前三個人魚，是他的寶藏。
可現在這樣的寶藏出現在黑暗議會掌控的河馬古城，決然不是一件好事。
隨意審判靈魂太危險了，不要說在河馬古城，就是在黑紅奴隸鋪，走出這個房間，恐怕就是災難的開始。
現在，他必須讓灌輸一些思想，一些不惹是非的思想。
三個女孩正湊在一起竊竊私語，絲毫沒發覺自己正處于何等危險的環境中。
李自然走到艾薇面前，請教道︰「艾薇，听說你們能一下子審判三十多個，這是真的嗎？」
「當然！」艾利搶過話頭，驕傲的說道︰「三十多個還算少的呢？巔峰時期，我一口氣能審判五六十個呢！」
李自然翻了個白眼，這小姑娘吹牛皮真是不打草稿的，若是真有這份能耐，早將黑暗議會連根拔除了。
「能跟我具體講一講，你們是如何審判的嗎？」李自然像個學徒一般，滿是好奇的問道。
既然要說服對方，便要了解對方的興趣所在。
很小的時候，老師就跟他說過，一切都要從興趣入手。
「很簡單啊，讓人將他們綁起來，然後點著，我們進行審判就行了。」艾利呵呵笑道，「不要說三十個，五十個我也能做到。」
李自然瞬間無語，果真是貴族家的女孩，他現在有點為卡維斯感到悲哀，這樣的斗士和一個女乃媽有何區別。
完全就是打雜的。
毫無疑問，三個人魚女孩在審判術上的天賦無以倫比，可審判的關鍵不應該是如何找到審判者嗎？
顯然，這些女孩並沒有接觸過後面的流程。
他能夠想象，女孩們對著一群在架子上的邪教徒審判的情景，更能想象如同卡維斯這樣的人物，是如何一步步搜集精神食糧，將其固定在火刑架上的。
眼前三個，就是被寵愛的巨嬰。
艾薇見李自然定在原地直皺眉，好奇問了一聲︰「李，有問題嗎？」
李自然搖搖頭，一點問題沒有，唯一有問題的是他自己，他不可能像卡維斯一樣，溺愛對方。
即便他有能力，遵循的生存法則也絕不允許他這麼做。
看著女孩天真的面孔，李自然很是發愁，如果純粹將生存的真實展現在面前，恐怕會直接摧毀對方的價值觀。
這嬌滴滴的樣子，在明白世界殘酷後，也不知道會不會瘋掉。
哎
還是讓她們保持一點善良的價值觀吧，至少，她們勉強是自己的精神導師。
「對了，有人想換皮嗎？」李自然微笑問道，「艾利，跟我說說，你喜歡哪一種生物的。」
艾利皺了皺眉，沒明白怎麼回事，「生靈？你是說要將他們的皮扒下來給我換上嗎，太殘忍了。」
「當然不是。」李自然連忙辯解，摩擦了下空間戒，一只細小的蟲子出現在身上，解釋道︰「這是分裂蟲，只需要從宿主身上取一點皮膚，他就可以無限復制的，說說吧，想要哪個種族，蝴蝶，天鵝斯邁，月精靈還是花美人的，她們的皮膚是整個世界最細膩的。」
說著故意將艾米麗拉過來，掂起對方的手掌，說道︰「你們可以感受一下蝴蝶女孩的。」
三個女孩不得不說單純很多，她們根本沒關心分裂蟲能量來自何方，小手模著艾米麗皮膚的時候，就驚奇的叫起來︰
「這太細了吧，李，我也可以有這麼細膩的皮膚嗎？」
李自然笑著點點頭，「可以的。」
此時，艾米麗也在一旁幫腔︰「三位妹妹，其實我的皮膚已經很老的，我們蝴蝶女孩里，十五歲才是最女敕的，輕輕一掐，幾乎要滑出水來，還有，你沒見過月精靈，他們的皮膚才是真細女敕呢，尤其在月光下，嘖嘖，會讓人饞的流口水的。」
艾米麗這麼一說，艾薇三人眼里直冒光。
李自然在旁看著直笑，若說細膩，你們的皮肉絕對是所有物種中最好的了，現在卻在想著別的種族。
真是可笑。
不過，他可不能點破了。
「月精靈的皮膚真有那麼好嗎？姐姐，你在哪里見過，我們能有嗎？」
「當然可以的，李的技術很好，一定能給妹妹們移植好的，而且，他還可以給你們提提身高呢，對了，艾薇，你的小鼻子也能掂一掂，下巴還可以收一收，那就真的完美了。」
艾薇驚喜的叫著︰「我也是這麼認為的，李，真的可以嗎？」
李自然很肯定的點了點頭，這是他想要的。
興趣就像陷阱上的肥肉，總能巧妙的把你鉤道里面去。
瞧著女孩眼瞳中逐漸濃郁的好奇之光，李自然嘴角的弧線也漸漸凸顯出來，不過，他現在需要重重的嘆口氣。
哎
盡是無奈。
「李，你怎麼了？是我們要求太高了嗎？」艾薇問道。
李自然搖搖頭，「這點要求算什麼，我感嘆的是自己無能為力啊。」
「為什麼，是技術不行嗎？」艾利很關切問道。
「技術都是小事，不要說一個月精靈的，就是真將精靈女王的移植過來也沒問題，我只恨自己能力低下，沒法子給你們找到需要的皮膚。」
「那…李…」艾薇有些不知可否的詢問一聲，「我們該怎麼樣才能得到皮膚呢？」
李自然似不願回答，抬頭看了三人滿臉關注後，勉強說道︰
「皮膚嗎，就在人家身上的，要一塊下來無可厚非，可三位想想，誰又舍得將自己的皮膚拱手讓人呢，再說這個世界巫術橫行，詛咒術更是遍地都是，稍有不慎，若是以皮膚施以詛咒，後患無窮啊。尤其是這種絕色美人，更是沒幾個肯舍得的。
所以，想要弄到皮膚，最好得給人家足夠補償才行啊。」
「怎麼補償呢？」艾利一雙眼楮一動不動的盯著李自然，滿懷關切的問道。
李自然無語，他都說到這份上了，三人還是不明白，「當然是金幣唄，這是硬通貨，也能表示我們的誠意。」
三人齊齊點點頭，很認可這個觀點。
李自然心頭一笑，可神色越發苦楚，「哎，可惜，我現在手頭最缺的就是金幣了，這畢竟是身關性命的皮膚，若給的少了，我良心不安，可給的多了，又無能為力，三位如此待我，我本應傾盡全力，奈何…哎…我無能啊！」
這話說的，似一塊小小的皮膚，比心髒這樣的主要器官還重要。
不過，人魚女孩卻當真了。
「別，李，我們可以幫忙的，我可以向家族要，你要多少？」
李自然心頭一跳，這可不是他的本意，這三個女孩牽扯到北海港，萬一通知家族哪還有他佔便宜的機會。
「這怎麼行，家族畢竟是家族的，難道三位給自己換個皮膚，也要靠家族才行嗎，哎，我本以為你們是積極向上之人，沒曾想竟是家族寄生蟲，虧我還想想你細細請教審判之法，算了，是我看走眼了，咱們今日就分別吧。」李自然站起身，佯裝要離開。
艾薇一驚，連忙拉住李自然手臂，說道︰「不，我沒那個意思，可我們什麼都不會，又怎麼賺錢呢？」
「誰說不會的。」李自然轉過身瞪著對方，「連精神震動都會，賺點錢就難得住你們了嗎，如今不過十五六歲，以後還有大把人生，難不成都這樣度過？這小小的事情能難得住嗎？」
听聞此語，三女眼神迷茫，在她們記憶中，似還沒有人如此發過脾氣。
李自然不動聲色，兩眼卻瞪的筆直，可他一點底都沒有，若三個女孩真沒上進心，剛剛完全就是說的一通白話。
在如此僵持中，最遠處的艾利說話了。
「別小看了人了，這點小事哪能難得住本大小姐，李，說吧，我能干點什麼？」
李自然無語，這語氣完全就是她在命令別人。
不過，倒是帶動了艾薇，也輕聲說道︰「李，你說的對，這是我自己的事情，的確不能靠家族的。」
李自然暗暗嘆了口氣，多傻的女孩啊，哎，這腦子，值得培養……
不過，這應該是上鉤了吧。
「很不錯，我想好了，先暫時在河馬古城開個鋪面，如果三位不嫌棄的話，打打下手，做這種美容移植的小生意，相信很快能掙夠錢的。」
「我同意！」艾米麗直接舉起了雙手，似覺得突然，特意向三個人魚女孩叮囑道︰「我要自力更生。」
三個人魚女孩立時舉起拳頭，自信滿滿的表決道︰「我們也要自力更生！」
李自然長長出了口氣，終于上套了。
不過，現在得乘熱打鐵。
靠著椅背坐下，審視著三個女孩，說道︰「艾薇，你們加入，我很高興，可錢並不會從天上掉下來，我們要耐心，更要有恆心，甚至很多時候，還會受委屈。」
「我們不怕！」艾利直接叫道。
李自然點點頭，「那好，看來你們是真的願意跟著我在河馬古城創業了？」
三女孩齊齊點了點頭。
「行！」李自然一拍大腿，叫道︰「那咱們就是共同創業，不過，創業不是開玩笑，更不是像我們現在這樣在空口大白話，這是需要讓別人將自己口袋里的錢送到我們這里來，至于你們三個，一點經驗都沒有，這種人在市場上，我們一般都叫小白鼠。」
「小白鼠？什麼意思？」艾利問著。
李自然笑問道︰「就是挨宰了，那些精明老道的商人會利用你們的無知，設置陷阱，將辛辛苦苦掙到的錢賠的一干二淨，所以，在創業前，至少得知道一些簡單的創業規則。」
瞧著三人渾不在意的神色，看向最為冷靜的艾薇，問道︰「或許你覺得我說的多余，那麼，艾薇，我問你，我在審判咒上如何？」
艾薇尷尬一笑，不想點破。
「菜鳥，對嗎，在你們眼中，我連將最簡單的聖典都收不回去，可你想想，在賺錢這條路上，你們在我眼中是什麼水準？如果可以，我是不是現在就能將你們打暈，然後倒賣掉？」
「我…我…我…」艾薇愣了半天，半天沒說出話，旁年的艾利和艾美爾也慎重起來，「那我們該怎麼辦，難不成要被他們騙了嗎，你剛剛還說我們還可以賺錢的。」
李自然笑了笑，「放心，有我呢，這樣吧，咱們定個協議，你們教我審判咒，我告訴你們如何讓自己變成富婆，咱們誰也不欠誰的，如何？」
這話一出，三女頓時眼前一亮，「好啊！不，李，我們已經告訴你如何收納聖典了，你佔我們便宜了。」
李自然巴不得現在償還呢。
干咳一聲，鄭重說道︰
「好吧，在出發前我簡單培訓一下生意常識，嗯，艾薇，我現在問你個問題，假如現在我在選擇店鋪的路上，看到一頭惡魔，是立刻將其審判還是尾隨跟蹤更或者置之不理呢？」
李自然問的很鎮定，可心里卻忐忑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