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詢問讓獨眼蝴蝶女孩沒回過神，她完全弄不清楚眼前這個客人到底要干什麼？
是在挑剔她的毛病還是故意在找茬。
服務這麼多年，形形色色的人見的多了，尤其後者，總會想法子從她們身上訛詐點回扣。
「先生，你是對我的服務不滿意嗎？如果需要的話，可以再為你叫一位女郎。」蝴蝶女孩很溫柔的說道。
李自然搖搖頭，笑道︰「沒了手臂和眼楮應該對你影響很大吧，不得不說，你的身材很不錯，皮膚也很細膩，在蝴蝶一族算是上等貨，哎，淪落到這種磨坊，確實有些屈才了啊。」
蝴蝶女孩的臉色很不好看，即便她現在是服務者，可對方直接揭傷疤，誰都受不了，剛要發火，突然對方又說話了，「我可以給你安一顆眼楮。」
這話無異于晴天霹靂，像是夢話。
「先生，你開玩笑的吧。」
李自然模了模自己手上的戒指，一個禮盒出現在手上︰「看看這是什麼？」
蝴蝶女孩將信將疑的打開禮盒，是一張黃色棉布，棉布鼓鼓的，像塞了某種東西，輕輕的揭開棉布，只見一顆類似于珍珠的東西靜靜躺在正中。
「這是….」她看不懂，有點像眼球，可沒這種蒼白色，而且滿是血絲，很丑。
李自然笑了笑，「好東西，洞穴人的致盲眼珠，七次變異，市價一個金幣，有興趣嗎？」
當然他提高了價格，不過得看情況，眼下正合適。
「致盲眼珠？」蝴蝶女孩輕聲喃喃，她听說過，是很特別的眼楮，能夠制作致盲法杖，很快回過神，這個人莫不是要將這枚眼珠給自己？
她有些不敢相信，眼楮啊，她的眼楮已經瞎了不知多少年，如果不是這顆瞎掉的眼楮，以她的姿色，即便斷了一條手臂，又何至于淪落到只有七八十個銅幣，即便是磨坊之人，也應是在奴隸城中的磨坊中，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招待這些低級客人。
「你…你是說…要…要給我這顆眼珠？」蝴蝶女孩有些結巴，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會有這等好事。
李自然笑了笑︰「當然，我願意服務，不過不是這顆，這得一個金幣，你應該沒有吧。」
「不！我有！」蝴蝶女孩突然說道，可似覺得說錯話，想要改口，但想到眼楮可還是生生閉住了嘴，一動不動盯著水池里泡著的男人。
或許會有人听到她有這筆錢的時候會發生搶劫的念頭，但眼前的機會實在讓她無法拒絕。
不過，這話也讓李自然有些意外，這種女人雖然能掙錢，可想要攢到一個金幣，也得有些年頭的。
「哦，那就很不錯，這是致盲之眼，擁有讓人致盲的天賦能力，不過，這顆眼球可看不到東西，這是魔法器官。」李自然很細心解釋道︰「如果你只是想要美的話，可以隨便買個奴隸，將眼球移植給你，當然，收費我會相對便宜一點。」
「不，不用，這顆眼楮就很好。」蝴蝶女孩怎能不知道魔法器官的好處，看不看到無所謂，如果既能美觀還能自己多一項防身的天賦，求之不得呢。
說完突然轉過身，向門外跑去，只見一陣蹬蹬蹬的樓梯聲，隨後是磨坊客人的哈哈取笑，在一陣上樓梯的聲音後，砰的的一聲房門緊閉。
當再次出現在李自然面前的時候，蝴蝶女孩哼哧哼哧的喘氣，但她將唯一的手臂伸出，手掌心正是一枚金光閃閃的金幣。
李自然並沒第一時間的接過金幣，而是再次審查了一下這個女孩，低聲問道︰「你還有嗎？」
「什麼？」蝴蝶女孩不解。
「錢！」李自然很利索的回答道︰「如果錢夠的話，我可以給你接一條手臂。」
「手臂你也能接？」蝴蝶女孩這些真被驚到了，如果眼楮和手臂都完好的話，她就是一個完整女人了。
但很快她沉默了，盡管還有一點錢，但都是銅幣，這點錢根本換不到一條手臂。
她有些絕望，絕望自己的貧窮，這麼好的機會卻又不能把握。
「我沒錢了？」她很低聲，似怕李自然會听到一般。
「沒錢啊！」李自然拍了拍額頭，重新躺在水池里，「這有點難辦啊，誰家的東西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難弄，哎，要是只給你移植一顆眼楮，未免有些不太完美。」
「我可以做事，你想要我怎麼做都可以，我會很多的。」蝴蝶女孩趕忙說道，和擁有完美的自己相比，一切都是可以拋出去的，包括她自己。
為了表示誠意，將李自然給他的銅幣連帶著身上的存貨，全部放在水池邊上。
「哦，這個….好吧，可以允許你欠著，不過一會兒我有事問你，不得隱瞞，如何？」
這是李自然臨時起來的主意，馬上要進入河馬古城，可現在除了紙面上的信息，對這座城邦並不是很了解。
這次來到河馬古城，除了所謂的陰影集會外，李自然只有一個目標。
無論如何也要在這里為自己配置好一套專屬器官，並且讓自己的器官體系成熟。
想要完成這個目標，就必須對河馬古城的奴隸、市場、商貿甚至背後的掌控者有一些了解。
毫無疑問，眼前這個人可以幫到他，而且會更加細致。
「當…當然沒問題，我現在就可以…可以細說。」蝴蝶女孩激動的都開始結巴了，尤其看到李自然將銅幣收起來後，都有些不受控制的顫抖。
李自然搖搖頭，笑道︰「不急，不急，不過前提是你得給我帶個奴隸女孩過來，我手頭上沒現成的貨，最好手臂美一點，你也不想隨隨便便用一根粗糙手臂吧。」
蝴蝶女孩回過神，轉眼便要離開，可突然明白一件事，又轉身將那枚寶貴的金幣放在浴池邊上，燦燦笑了兩聲，慌忙向外跑去。
磨坊中的客人完全納悶了，尤其那些熟客，他們還沒見蝴蝶女孩如此急急匆匆的，像是自己要出嫁一樣。
尤其磨盤上的小姐妹，她們都是知根知底，蝴蝶女孩自從來到磨坊後，很少有這麼活躍的。
此刻的蝴蝶女孩可顧不上這些人的感受，尋找到平日和她有過關系的奴隸主，以三個晚上的包身價換了一個兔女郎。
這個兔女郎並不漂亮，可他的手臂是完整的。
「準備好了嗎？」
蝴蝶女孩點點頭，她很緊張，眼前這個男人的詢問，似比天塌下來還重要。
「她是奴隸吧。」
蝴蝶女孩又點了點頭，可就在一瞬間，身上便突然多出一層黏膜，這層黏膜包裹著她，似要將其生生勒死。
「不，不…救…救命…求….呱…呱呱…呱呱呱….」
李自然從池子里走出來，撿起依舊顫抖的青蛙，放在手心，笑道︰「別害怕，一會兒就好了。」說著走到角落將兩只青蛙掏出，扔到地上變成尸巫，尸巫熟練的從口袋中掏出紅繩，系住對方後腿，放在水池邊上。
熟練的掏出手術刀，直接將壞死的眼皮清理掉。
移植眼楮對現在的李自然沒多少難度，不過蝴蝶女孩壞死時間太長，需要將整個眼眶內的爛肉挖干淨，一些和眼楮連接的神經網都要重新處理一下。
雖然麻煩了點，但並不需要李自然自己動手，現在的尸巫很熟練，是可以做這種低端手術的。
血液在噴射，皮革在分裂，李自然靠在水池上，享受著溫水的撫模。
隨手抓過一只魚人女孩，輕輕拍打肚皮，皮層干癟，根本沒醒來的意思。
「難不成真要死掉？」
李自然覺得有些可惜，不說三個女孩的純真，單單那細膩的吞噬咒，這麼白白的流失，也太浪費了。
得到三個女孩，卻無法讓其醒過來，這在他一個器官巫醫手上未免有些可笑。
看來得自己動手開膛破肚看一下，眼下還真不能讓三個女孩這麼掛了。
抬頭向遠處看了看，尸巫已將兔女郎的胳膊卸了下來，正在進行殘余血管清除，手臂移植估計還得一個多小時。
李自然咬破食指，點在一只青蛙的眉心，血紅色紋路緩緩包裹全身，兩條蛙腿開始蛻化，形成一條金色魚尾，這條龐大的魚尾幾乎佔據了一整個池子，魚尾到達半腰處，化為女孩特有的形態，此刻正爬在李自然肩膀上。
不過沒有了往日的細膩，更沒有體香，這十六七歲的女孩似八九十歲的老太婆一樣，渾身干癟褶皺。
「咋回事呢？」
李自然弄不懂，他能感覺女孩心髒再跳動，內髒也在緩慢運行，但身體特征卻在急劇蒼老。
若並不是親眼見過，誰能相信只是純粹的太陽暴曬就成了這樣。
也太過嬌弱了吧。
按照正常情況，這種魚人早該滅絕了。
輕輕拍打著魚人的皮膚，希望能夠在不動手術的情況下，能夠恢復活性。
嗡！
腦海中突然出現感應，尸巫完成手術了，李自然抬起頭，看著已經完好的青蛙，將還沒干透的食指點在對方眉心。
血紅紋路包裹全身，慢慢的，一個完整的蝴蝶女孩出現在浴池邊上。
整個人正盲目盯著四周，但很快想到什麼，目光突然落在自己多出的手臂上。
「來，給我揉揉肩！」李自然彈了彈對方縴細的小肚皮，指著自己肩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