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劍，現在怎麼辦？要不讓帝斯定奪吧。」卡門說道。
菲斯盯著屏幕沉思良久，說道︰「即刻封鎖消息，撫平輿論。把此事做成陰謀論，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明白！不過這個地震……」卡門說道。
菲斯眉頭緊鎖，說道︰「下令攻擊是你沖動了，本來擾動者那些行為，我們還可以洗。」
「你現在惹怒了他，弄了一場地震，這才叫麻煩。」
卡門低頭道︰「抱歉，是我的錯。我沒想到他根本不怕帝斯，竟然還敢發地震，堂而皇之地傷害人類，毀滅城市，這是帝斯都不敢做的事……」
菲斯模了模胸口的傷疤，說道︰「人家可以直接瞞過月球的監視，視小灰人如無物，又怎麼會怕？」
「他能用技術瞞過月球一次，就能瞞過兩次、三次。我們就算告訴了帝斯，恐怕也奈何不了他。」
「人家是高機動性的，想走就走，想來就來，而我們……在地球哪也去不了。若是激怒人家，倒霉的還是我們自己。」
「其他掌劍那邊我會去說的，先不要通知帝斯了。」
卡門沉默片刻後說道︰「阿努納奇公司是什麼？」
阿努納奇公司，這個名字菲斯作為掌劍，他是知道的，阿努納奇是最早降臨地球的一批外星人，是蘇美爾文明所信奉的神系。
這並不是個種族的名字，也不是個文明的名字，而是一個公司。
公司里各種外星人都有，里面同時有天龍人和光之文明的人。
「這就是我們主所執掌的星際犯罪集團，太陽系的所有權，就屬于阿努納奇公司。不過月球不是，那是星盟的。」菲斯說道。
卡門抿嘴道︰「我們的主，不是星盟的大佬？」
菲斯搖頭道︰「從來就不是……留下月球的勢力才是最強的，只不過有錢能使鬼推磨，主……承包了對地球的看護。」
卡門說道︰「難怪那個擾動者說小灰人連基礎知識都沒有，監控地球其實只是智能系統。」
菲斯說道︰「那是相對而言的，同樣的標準下，我們肯定也沒有什麼知識……如果，我們被主接走，踏入太空，最好的情況也是成為同樣的僕人，去監控其他低等文明星球。到時候我們依賴的，也是先進的設備，而不是我們自己的能耐。」
卡門說道︰「我們真的……是這種歸宿嗎？」
菲斯沉默，他也不知道。
他每次問帝斯這個問題，帝斯都說主的安排他怎麼會知道。
菲斯看向卡門說道︰「你有異心了。」
卡門低頭道︰「難道掌劍沒有想法嗎？以前我們沒得選……」
菲斯怒道︰「放肆！」
卡門頓時不敢說話了，菲斯雖然是新晉掌劍，但反而權威極重。除了會長，光明會第二就是他了。
誰讓他年輕力強，還是涅槃者。相比起來很多掌劍已然年邁，近幾年存在感遠不及菲斯。
不過也正是這樣，菲斯更看重前途，不像其他掌劍，越來越惜命。
菲斯呵斥了卡門一頓，讓他繼續處理此事。
「輿論的事就不必多說了，基本搞定海地政府就行了，只要官方不表態，平民的風言風語沒有任何意義。」
「另外，好好查一下那個光球做了什麼，他知道這麼多，應該也是個犯罪集團，理應是沖著我們來的，可是他的行為又不像……」
听了菲斯的話，卡門連忙說道︰「正好海地品級最高與實力最強的兩人，是神秘調查員，並且親歷了此事，我這就讓他們負責調查。」
菲斯模著下巴道︰「神秘調查員……這些年太疏忽外星人的情報了，這個職務都廢了。」
「提升一下這個編制的權限，讓他們放手調查！」
卡門點頭道︰「是……」
吩咐完這些，菲斯走出了會場，他要立即勸阻其他掌劍，暫時不要告知帝斯此事。
正如卡門所看出來的一樣，菲斯的確有想法了，多個干爹多條路。
只不過，這同樣有很大風險，是不能隨便跟人談論的，畢竟要是兩頭押注，極可能一無所有。
卡門再強也不是掌劍，當著他的面，菲斯必須呵斥他‘放肆’，哪怕他心里其實也想選擇‘放肆’一把。
「帝斯越來越坑了，但是這個擾動者，也未必好到哪里去……要冒險嗎？」
跟帝斯交易，菲斯早已經看出來了，每次都只是扔點小玩意兒，是毫不掩蓋的那種‘打發敷衍’。
要個長生藥，都不給，直接扔個小灰人使用的藥劑，讓他們自己研究。
而他們的科學家研究過發現，因為種族差異太大，這藥劑完全沒用，只能提供一些思路。
給個長生藥很難嗎？還是說，他們根本沒有長生的必要？
菲斯心里反復權衡，難以下定決心。
……
太子港可謂是輿情洶洶，雖說因為光球在樓房間穿梭，不是全城的人都看到了，可目擊者還是很多。
港口區保守估計，也有二十多萬人看到了。
光明會直接指示當地的米軍和海地的府軍封鎖了港口區域，然後卡門則遠程連線，讓阿姆和黃極追查所有和光球親密接觸過的人。
「你說你還記得那個語言？」阿姆瞪大眼楮道。
黃極點頭道︰「當然記得啊，那個外星人直接把語言灌輸給我們了啊。」
阿姆驚愕道︰「可是我幾秒鐘就忘光了啊！」
黃極撇嘴道︰「那應該是我身體好吧，我基本全都記得。」
「天哪，那你可成了唯一精通外星語言的人啊！」阿姆激動道。
他連忙拿出報告，將這事寫下，到時候一塊匯報。
阿姆不知道，黃極本來就精通這門語言，甚至還不止精通這一門外星語言。
黃極建造應龍號，用的是自己的可控癌細胞，自是可以操控生物電的，他提前教會了可可，由其代勞。
‘天旋地轉’正是他當初對索菲亞用過的一招，而‘灌輸語言’則是新發明的一招。
不過，這一招並不成熟，只負責灌輸不負責記，記憶那是被灌輸者的事。
所以這其實是‘傳音’，心電感應說話。
而且黃極也不可能做到一口氣傳輸一門語言，那樣被傳輸者會變成傻子的。
所以，整個過程，他只是讓可可做個樣子。感覺起來好像傳輸了很多東西，實際上就只有幾句話而已。
阿姆就是這樣，感覺外星人跟他說了很多，其實那是個錯覺。
就教了十幾個單詞，比如歐透之類的，結果最後阿姆甚至連十幾個單詞，都忘了一半。
目的在于讓光明會以為，外星人在傳授語言，然後黃極順勢表示︰我記住了。
繼而黃極也就順理成章地變成了光明會唯一懂得星際語言的人。
是的，這門語言是銀河系的星際語言，主流官方語言之一。
光明會還以為是小灰人的語言，其實小灰人哪有自己的語言，作為人造人，他們連自己的文明都沒有。作為月球管理員，他們當然要用最通用的語言。
接下來，阿姆派人找齊了所有的被接觸者，算上他和黃極，也才四個。
一番詢問過後，黃極拿著資料陷入沉思。
阿姆反復研究第一名接觸者記下來的一串數字，嘗試了各種密碼破解，或者轉移成二進制，都沒什麼意義。
他問黃極道︰「你腦子靈活，看出什麼了？是不是跟你學會的語言有關？」
「唔……跟語言沒關系。」黃極看著眼前第一個接觸者，問道︰「布魯諾，你當時跟大光球打招呼時，還說了希望天使讓你中彩票？」
「是啊。」布魯諾就是個窮水手，這群人直接把十萬美金堆在桌子上，他自然是有什麼說什麼。
黃極拿起布魯諾記下的數字，問道︰「你平時很喜歡買彩票？」
「嘿嘿……是啊，萬一中了呢……」布魯諾笑道。
「喜歡買哪種？有沒有二十位數的？」黃極問道。
布魯諾一愣，旁邊阿姆說道︰「難道這是一串彩票數字，不可能吧！光球還幫他買彩票？」
黃極把紙條遞給布魯諾說道︰「好好看看，這最可能是哪種彩票的數字，然後在分一下段。」
布魯諾常買彩票的人，很快就看出門道來，拿著筆開始分段︰「7、14、5、19……」
黃極立刻讓人去買下對應的彩票，這是米國的彩票，網上就可以買。
阿姆一看，還有兩個小時開獎。
「你說說看你是怎麼想的？這外星人定然有目的，怎麼可能是來幫人買彩票的？」阿姆說道。
黃極說道︰「你還記得光球襲擊我們前，你說的最後一句話嗎？」
阿姆說道︰「請他去聖清島，有金字塔指引。」
黃極搖頭道︰「最後一句。」
「最後一句是跟你說的……啊！我說就會兩句小灰人的語言，要是能學全就好了！」阿姆驚道。
「然後光球就給我們傳輸語言了。」黃極點頭道︰「這個光球，在滿足人們的願望。」
「臥槽？還有這麼無聊的外星人？」阿姆不解道。
黃極笑道︰「我不覺得我們可以揣摩那個存在，不過他的名號給了我一些提示。」
「哦？」阿姆思索道︰「他叫自然擾動者。」
黃極說道︰「還記得他說的話嗎，明天的地震就是他擾動出來的。我們是否可以理解為，這個外星人能大數據運算混沌系統，通過一些看似無意義的行為，擾動大自然形成一個可預見的結果？」
「而他前後做過些什麼？在我們看來，他就是在亂逛而已。」
阿姆說道︰「他往地底發射了光粒！」
黃極點頭道︰「是的，這可能是因為我們攻擊他，所以他順手報復了。也可能從一開始，他就打算制造這場地震。」
「別忘了，他說自己從不回收對自然的擾動，而且他還說‘不想死人就自己離開’。這句話說明他其實更想制造地震，而不是報復。」
阿姆說道︰「我也覺得他這麼小心眼的可能性很低，他要報復，直接把我們滅了就是了，為何還要等行星自轉一周再發生這場災難？」
「這極可能是他所需要的必然因素，有沒有我們先攻擊，他都會這麼做。」
黃極說道︰「無論是實現他人的祈願，還是胡亂地飛行，亦或者直接粗暴地使用光粒武器擾動地核，這些都只是他種植‘前因’的手段。目的只是為了讓現實演化出一個他想要的結果。」
「具體目的不知，但有一點可以確定。」
阿姆追問道︰「是什麼？」
「他想滅掉我們，不需要這麼麻煩。」黃極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