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老伯緊皺著眉頭,他生平最討厭別人不認真了。
「哼,小子,別說我欺負你,我們用同樣的弓箭,先比步射,再比騎射,你看如何?」
吳煩依舊是那副樣子,拱著手道︰「一切都听老伯的。」
孫老伯氣的想把吳煩的頭發都給揪下來,好在一旁的孫伯棟很熟悉孫老伯的脾氣,連忙哄著道︰
「好了好了,小輩兒們讓著你呢,咱們快點開始吧。
吳小子每天的訓練量大著呢,可沒多少時間陪我們這把老骨頭。」
吳煩笑眯眯的道︰「孫爺爺不急,我就是再忙,陪您二老,也能抽得出時間的。」
孫伯棟笑而不語,孫老伯則氣哼哼的道︰
「那我們這就開始了,我也不欺負你,每一輪我先射,要是我沒能命中目標,那就算你贏了。」
吳煩很清楚這老頭的身份,因此也不推辭,直接道︰「多謝老伯抬愛。」
孫老伯點了點頭,道︰「一人一箭,命中圓心即可!」
吳煩點了點頭,道︰「沒問題。」
隨後,兩人就各自領了一把弓,都是獵人莊標配的弓箭,比軍營里的強弓還要強上一些,標準弓力就有三石。
孫老伯甩了甩手上的短弓,突然笑著道︰「我年紀雖然大了,現在每頓都還能吃三碗飯,啃一斤肉,三石弓有些輕了。」
比力氣,吳煩還真沒怕過誰,他笑著道︰「您老當益壯,我年輕氣盛,咱們要不換一把弓?」
孫老伯看了一眼吳煩的鐵膽弓,點頭道︰「看你用鐵弓,想必力氣不小,我們用五石的弓怎麼樣?」
五石就是300多公斤,對吳煩來說根本不算事,就算是一直開,也能開很久了。
「要不就七石吧,我看這里的靶場挺大的,用五石的弓,恐怕是分不出勝負了。」
孫老伯深吸一口氣,笑道︰「好,年輕人對我脾氣,我就看看你是吹牛還是真有這份本事。」
說完,轉頭對孫伯棟道︰「去我庫房,取兩把七石弓來。」
孫伯棟有些憂心的道︰「你這又何必呢,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還跟年輕人較勁?」
孫老伯皺眉道︰「既然是比試,當然要用真功夫,你趕緊去吧,別嗦了。」
孫伯棟沒辦法,只好接過鑰匙,往主樓那邊跑去。
不一會的功夫,孫伯棟騎著馬回來了,身後還跟著許久未見的齊穎。
齊穎今天沒穿裙子,一條雪白的紗織長褲套在大腿上,盡顯筆直的大腿和豐腴的臀丘。
坐在白雪的背上,齊穎連馬都沒下,瞪了吳煩一眼,握著韁繩看戲。
孫老伯也沒看齊穎,他指著兩幅長弓道︰「你先挑?」
兩把弓長得差不多,都是用某種動物角做成的,看起來也都有了些年紀,纏繞在弓身上的花紋被磨損的很深。
這是兩把大弓,不適合速射,用來比賽和殺人,卻沒什麼影響。
隨手拿起一把,吳煩道︰「就這把好了。」
孫老伯也沒說廢話,拿起另一把弓,聲音洪亮的對一旁人道︰「起靶!」
一旁的年輕人,立刻舞動了下手里的小旗子,靶場上大約50步的地方,被拉起了兩個圓垛。
孫老伯深吸一口氣,從箭囊里抽出一支長箭,嗖的一聲射飛了出去。
一眨眼的功夫,遠處中間畫了紅心的圓垛上,就憑空多出了一根長箭,而且這根長箭,不僅正好沒入了一個箭頭,還正中紅心的圓心。
「50步靶,中!」
身旁的小伙子高聲報靶。
吳煩看了則微微搖頭,這老頭一身箭術,恐怕已經出神入化了,不是說射中50步靶的圓心有多難,難的是用一張七石弓。
等吳煩拉起的時候,長箭咻的一聲,宛如要把空間都刺穿一樣,瞬間貫穿了50步外的箭靶。
「50步靶,中!」
年輕人繼續報靶,可和孫老伯的一對比,吳煩雖然已經極力控制自己的力量,但依然把箭矢射穿了過去。
孫老伯滿意的點了點頭,剛才吳煩雖然沒有拉滿七石弓,但他那是為了控制力量。
事實上,能做到用七石弓開弓而手沒有半點抖動,足見吳煩雙手力量的恐怖了。
不過孫老伯滿意歸滿意,比賽既然開始,就一定要分出個勝負。
嗖的一聲,又是一箭釘出,剛剛被拉起的圓垛上,老老實實的釘著一根長箭。
「一百步靶,中!」
這回輪到吳煩吸氣了,孫老伯那出神入化的對自身力量的分配,對距離和弓力的判斷,沒個幾十年的錘煉,根本不可能。
吳煩放慢了自己的動作,以更平穩的姿態拉弓射箭,但七石弓弓力太強了,這一箭毫無意外的又穿了過去。
收縮自己的力量倒是可以,但吳煩去不敢收縮的太多,否則力量稍微弱上那麼一點,箭矢就可能出現很大的偏差。
「一百步靶,中!」
比賽還在繼續,孫老伯先射,吳煩緊隨其後。
「兩百步靶,中!」
「三百步靶,中!」
「五百步靶,中!」
「八百步靶,還中!」
吳煩和孫老伯的比試,吸引了越來越多的觀眾,尤其是報靶的年輕人,聲音一次比一次亢奮。
這也不奇怪,五百步的距離,差不多就是750米了,接近一公里的距離,哪怕弓力足夠,一般人的眼力也看不清靶子了。
也是從這五百步靶開始,吳煩的狀態越來越好了,他終于可以放心大膽的開弓了,不用有什麼顧慮。
反觀孫老伯,雖然開弓時雙手依舊穩健,但他從拉弓到射箭的這一過程卻越來越短。
一來是他有足夠的信心,能夠用最短的時間進行瞄準,二來恐怕是為了後面的比賽節省氣力吧。
八百步之後,就是一千步了,也就是1500米,相當于3里路。
這個距離,哪怕是神射手,也不敢保證百發百中了,因為這個距離,靶子已經不比一只蚊子蒼蠅大多少了,更別說射中靶子的紅心了。
深吸了一大口氣,孫老伯穩穩的拉開了長弓,過程緩慢而堅定,弓弦一到底,沒有半分的猶豫,箭矢嗖的一下就飛了出去。
刺耳的尖叫聲在耳邊想起,沒有一人去捂住耳朵,包括齊穎,他們全都伸長著脖子,等待遠方傳來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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