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呂言打算跑過去湊湊熱鬧的時候，海面突然波動起來。
有著深藍色皮膚的蓬托斯從海水之下漂浮而起，在陽光的照射下，她那赤果著的上身，包括健壯的八塊月復肌都閃爍著點點微光，猶如全身都是用由一顆顆璀璨的寶石打造而成的一般。
再加上蓬托斯出現後就風起雲涌的大海。
這樣的賣相，確實稱得上是神威如獄。
然而下一刻。
蓬托斯便朝著呂言恭敬地單膝跪下。
「見過洛爾大人。」
呂言站在海岸上，目光注視著她。
一直看到蓬托斯感覺有些不適的時候，才平澹地說道︰「你來干什麼？」
听見這句問話，蓬托斯先是不自覺地一顫，隨後又鼓起勇氣詢問道︰「洛爾大人，您要去深淵阻止這場戰斗嗎？」
蓬托斯的想法其實很簡單。
深淵中就算有神明在戰斗，打到最後也不過就是一方受傷退去而已。
可是呂言要是插手，那就不止是某一方受傷這麼簡單了。
裁決權柄，那可是真的有著斬殺神只的能力。
這個世界現有的神明數量本來就稀少得兩只手都能數得過來，不管從哪個角度，蓬托斯都不希望看見神明隕落這種事情發生。
听見這話，呂言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不置可否。
蓬托斯低著腦袋，倒是不知道呂言是個什麼表情。
不過光是這麼的沉默，就讓她心下壓力巨增。
就這樣持續了許久，當她實在是忍不住小心翼翼抬起頭來的時候，卻發現呂言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海岸邊。
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蓬托斯先是長出了一口氣，隨即又神色復雜地望向了天邊那黑漆漆的深淵。
「唉……」
……
沉寂深淵。
兩種截然相反的神力在深淵內相互傾碾。
表面上看起來倒是勢均力敵的樣子。
不過可以注意到，埃忒爾身後的光輪已經肉眼可見的暗澹了不少。
顯然是消耗巨大，這樣的僵持局面根本不可能維持太久。
但是這樣一片大好的形式下，塔爾塔洛斯的臉色卻也是不怎麼好。
在她看來，埃忒爾哪怕是太空之神，在她面前也終究只是小輩。
更何況她們交手地方還是沉寂深淵。
兩相疊加起來，她居然還無法輕易將埃忒爾拿下，簡直就跟打她的臉沒什麼區別。
當然，這其實並不是塔爾塔洛斯不夠強。
後來埃忒爾可是被稱為眾神之盾的存在，在第二次眾神之戰的時候，十二位泰坦神一起動手都沒有能夠攻破她的防線。
要知道，十二位泰坦神可是蓋亞和天空之神烏拉諾斯生下的孩子，作為二代的神只，神力還遠沒有稀薄到後世那種連半人半神都能欺負一下的程度。
從這一點上，就能看出光論防御的話，埃忒爾絕對不弱于這五位原始之神。
…
埃忒爾也沒有表現出絲毫退讓的意思，反而因為已經動過手的關系，她甚至有那麼幾分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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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願意叫您一聲塔爾塔洛斯大人，希望您不要讓我難辦。」
這話听在塔爾塔洛斯耳中，只覺得充滿了嘲諷意味。
原本已經收斂了幾分的深淵神力再次劇烈激蕩起來。
塔爾塔洛斯面露不屑︰「……」難辦？那就別辦了！
她可是由復生親自創造，用以創世的五大原始神只之一。
你埃忒爾算什麼東西？也配來教她做事？
無法輕易拿下，可不代表她對付不了。
別忘了，整座深淵才是塔爾塔洛斯的本體。
如果不是因為不想其他神只的注意，埃忒爾一個新生的二代神就算天生的神格再高，在認真起來的塔爾塔洛斯面前也討不了好。
深淵的漆黑仿佛再次加重了幾分，埃忒爾第一時間感覺到了四周傳來的惡意。
就好似整片深淵都在排斥她的存在，無處不在的毀滅法則在崩解，又重組。
這其中，展現出來的駭人力量，簡直令埃忒爾毛骨悚然。
這個時候，就算是她也有些忍不住生起了退縮之意。
埃忒爾心里明白得很，別看她在塔爾塔洛斯面前這麼囂張。
其實是仗著自己的力量屬性比較克制這位深淵之神，再加上她本身就更擅長防御，全程都是被動挨打，才堅持了這麼久。
如果真把塔爾塔洛斯逼急了，埃忒爾還真想不到該怎麼收場。
「就你們兩個麼？」
一道平靜的聲音突然響起。
塔爾塔洛斯︰「！」
她第一時間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原來呂言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塔爾塔洛斯後方。
塔爾塔洛斯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她是真的驚了。
如果不是呂言突然出聲的話，她居然完全沒有意識在場有第三者存在。
別忘了，作為深淵之神，整座深淵其實她的本體。
就好像一個人體內莫名其妙的多了塊異物，怎麼想都不應該會一無所知。
特別是當她看清楚這位不速之客是呂言以後，心中更是多了些不安。
當即帶著幾分呵斥的語氣質問道︰「你來深淵干什麼？！」
呂言︰「……」
默默扭了扭脖子，說起來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動過手了。
他還真想試試這個世界的眾神到底有幾分能耐。
然而塔爾塔洛斯卻只是色厲內荏地盯著他，沒有出手。
沒辦法，如果說這個世界還有她們這些原始之神看不透的存在，那就只有呂言了。
僅僅是比父神更古老這一點，就代表著不好招惹。
而且呂言沒有神格，沒有動手之前，根本感受不到彼此之間的差距。
最主要的是，他還陰差陽錯的擁有了審判神只的裁決權柄。
面前這樣一切未知的情況，塔爾塔洛斯一點都不想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對呂言出手，甚至連深淵內的神力波動都逐漸收斂了起來。
這一幕落在埃忒爾眼中，她開始不著痕跡地打量起呂言。
不自覺地想到——這就是波爾大人嗎？不愧是混沌之神卡俄斯定下的裁決者，就連深淵之神這位最強大的原始之神，居然都要給面子的停手。
游歷萬界的永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