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年手握著染血的牙刷尖,呼哧呼哧地喘著氣。
號房里的其他人都坐起來,一臉茫然地看著佟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嘩啦啦——」
一片腳步聲響起,幾個值班的拘管奔了過來。
「有人要殺我!」佟年立刻跳起來說︰「而且他們是從外面進來的!」
能在拘人所這種地方出入自由,佟年頓時覺得自己的人身安全沒有保證!
「胡說八道,剛才那是我們所兒和副所兒,打算給你換個地方呆著,你真是瘋了,下這麼重的手!」
「什麼?!」
佟年吃驚不已,立刻意識到不對勁,轉頭看向之前給他牙刷尖的老大爺。
老大爺低著頭,一語不發。
其他拘管不再廢話,給佟年上了幾十斤的鐐銬,將他轉移到了其他關押重型犯的號房。
……
之前打算偷襲佟年,又被佟年反傷了的兩個中年男人,捂著胳膊和胸口很狼狽地回到辦公室中。
在這里,一個面容y n鷲的男人正在等著他們。
「怎麼樣了?」y n鷲男詢問他們。
「這點破事,干嘛非得讓我們親自去啊……不知道他從哪弄了個牙刷頭,刺了我倆好幾下!還好扎得不深,消消毒應該就好了……等明天吧,明天再狠狠收拾他一頓!」兩個中年男人均是垂頭喪氣,他倆都沒想到佟年還挺強悍。
「來,我看看你們的傷。」y n鷲男走過來,挨個檢查他們的傷,隨即滿意地點點頭。
「你倆的任務完成了!」y n鷲男突然模出一支更長、更尖銳的牙刷柄來,朝著二人心口快速戳了兩下。
兩個中年男人哼都沒有哼一聲,便倒在地上當場身亡。
y n鷲男呼了口氣,迅速清理了下自己的指紋、腳印等等,接著推開窗戶消失了重重的夜s 之中。
……
第二天早上。
江南城,某公寓。
「不可能!」林奇坐在床上,滿臉都是不可思議。
他剛接到武成輝的電話,說佟年昨天晚上不知抽了什麼瘋,竟然把人家那邊的所兒和副所兒都殺了。
「千真萬確!」武成輝嘆著氣說︰「我托了人,讓他們照顧佟年,兩個所兒連夜趕過去,想給佟年換個更好的房間,結果佟年二話不說,上來就拿牙刷柄扎人,兩個所兒也解釋不清,趕緊逃回了辦公室,結果傷得太重,還是不治身亡……」
听著武成輝的講述,林奇的腦子嗡嗡直響,他本能覺得這事不太對勁,因為佟年不是那種好端端發瘋的人。
「……死了兩個公職人員,而且身份還都不低!林奇,這事鬧大了啊,百分百成特案和要案了,省里親自督辦!但你放心,有我在這,肯定把他給撈出來,就是稍微費點時間,畢竟要走流程的嘛,你可千萬別著急啊。」武成輝寬慰著林奇的情緒。
林奇知道武成輝一定能把佟年給弄出來,就算一兩個星期辦不成,一兩個月也該夠了。
但他還是覺得奇怪,這事真是從里到外都透著怪!
佟年瘋了嗎,殺個沒完了?
自己在江南省,乃至整個夏南州都威風到什麼地步了,也沒動過一根公職人員的手指頭!
佟年絕不可能這麼莽撞。
「我想和佟年談談。」林奇沉沉地說。
「行,你想電話談還是見面談?」武成輝問。
「見面談。」這麼大的事,電話里根本說不清!
「行,你過來吧,到時候我去接你……再說一遍,真的不用著急,有我在夏北州,這都不叫事的。
「嗯。」
林奇掛了電話,接著收拾東西,準備前往夏北州。
……
另外一邊。
武成輝也掛了電話,繼而又撥出一個號碼。
「魚終于上鉤了……接下來的事,可就交給你辦了啊,我這反正是不會再動用手里的一毛錢資源了!林奇死在我地盤上,不能讓上面察覺到什麼端倪啊!」
「我明白,接下來交給我,你給我提供他的位置就行。」
電話對面,一個身材偏瘦的中年男人放下手機。
他,正是崔承志!
是的,這事和佟年、白雪其實都沒什麼關系,兩人只不過是誘餌,他最終的目標是林奇!
「你們幾個可以出發了,先到晉西省,具體殺誰,我會再提供位置。」崔承志看著對面的幾個青年。
「好!」這些青年統一穿著迷彩作訓服,隱約可見匕首和槍支的輪廓,個個都透著股尋常人沒有的精神氣。
他們是崔承志從國外找來的雇佣兵,和天璣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