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七章 一軸畫卷

作者︰雲海青馬斬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劉猛禽的用意很簡單。

他要挑人來問,他顯然是早做過功課的,提出要見的人,包括了一手帶大孫搖紅的「女乃娘」何大媽,溺愛搖紅視同己出的「十二叔」孫巨陽,孫搖紅的手帕交公孫邀紅,貼身丫鬟小紅等人。

且不論這些都是親近孫搖紅的人,劉猛禽怎麼會知道得那麼清楚。

讓風亦飛、帶著你老婆、余魚同暗自詫異的是,又出現了第二個姓公孫的。

孫搖紅的戀人姓公孫,她的手帕交,也就是閨蜜,怎麼也姓公孫?而且听劉猛禽的話語,這位公孫邀紅也是在一言堂生活的。

名字偏也帶個紅字,孫搖紅,公孫邀紅,小紅,三個「紅」了。

這事兒引出的讓人犯疑之處,似乎越來越多了。

有風亦飛在場,襲邪當然不敢拒絕,

只不過道出的事情也讓人意外,何大媽年事高了,辭了活計,回鄉下去了,孫巨陽赴冀州‘老母洞’辦差去了,公孫邀紅則已遠嫁廬陵。

冀州是屬河北,廬陵則已是江西地界,天南地北,隔得也忒遠了。

偏就是這麼湊巧,劉猛禽想問的幾乎都不在一言堂。

還好,還有一個在,孫搖紅的貼身侍女小紅。

小紅是個挺標致的女子,很靈秀,而且是那種讓人一見就覺得她肌膚很有「彈性」的姑娘,有著些許的嬰兒肥,約莫也才十六、七歲,還有著些許稚氣。

她走入房中,襲邪也跟了進來,立在一旁。

風亦飛毫不客氣的打發他走,「你出去等著。」

前邊問話,他都不跟著,這會倒是跟著了,是怕小紅說出什麼不對的話來麼?

小紅卻道,「總管不在側,我面見各位大人,會怕,是我想襲大總管陪著的。」

她的聲音很小。

也很顫。

襲邪狀似無奈的攤了攤手,一副怪不得他的模樣。

風亦飛只得作罷。

劉猛禽問得急。

問得沖。

問到要害。

小紅卻答得漫無邊際,沒給出一點可用的訊息。

孫搖紅遭擄劫之時,她雖沒受傷,卻也受了驚嚇,一說起那一夜的事情,就戰戰兢兢的。

回答劉猛禽的問話,都漲紅了臉頰,雙手在袖中,不安的扭絞著。

任憑鐵手溫聲安慰,她也鎮定不下來,擔驚受怕的樣子。

問不出個所以然,鐵手提議道,「搖紅小姐的閨房,我們想搜查一二。」

這閣里的擺設,都已瀏覽了一遍,所缺的就是細細搜索一遍,還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

按道理來說,孫搖紅是受害人,鐵手這會提出搜查是不太對頭的。

襲邪望了風亦飛一眼,還是答應了這要求。

小紅是孫搖紅的貼身婢女,對飛紅居最為熟稔,自是由她跟隨在側指引。

閨房中的梳妝台及桌案上,胭脂粉盒、梳妝銅鏡、便箋筆硯,針線印鑒,書冊飾物一一齊備。

看來,孫搖紅是愛美的女子,房里多見明鏡,而且她也不只是位愛自己美的女子,否則,她房里也不會有那麼多色料顏料。

她還擅于丹青。

紅赤緋丹朱絳綠碧翠,無色不全,且依色系排列,大概她遭人擄走之後,就沒人敢動過桌上的東西吧。

鐵手與劉猛禽沒搜尋出什麼東西,風亦飛卻發現了異樣。

找到了一方精巧的暗格。

風亦飛可是通曉高階的暗器機關術,就沒什麼機關能逃過雙眼。

暗格里面除了有一軸畫卷外,再無他物。

看見這畫卷,襲邪都有些意外。

他在那一霎間的動容,風亦飛已看在眼里。

展開畫卷看了看。

畫中是一名女子,螓首、杏唇,犀齒、遠山眉。

秋波,雲發、玉面、楊柳腰,人在粉紅駭綠中,空窄紅靴步雪來。

這畫極有神韻。

背景沒畫得細致,只是團團暈開的淡淡顏色交雜。

卻已讓人覺得畫中的女子似從古遠里遙遙行來,步步蓮花,一搖腰肢一瓣開。

襲邪在看到畫中人之時,有了一剎的痴迷,卻又很快的壓了下去,恢復了沉穩冷靜。

丫絕對是孫搖紅有情意的。

風亦飛絕對沒有看錯。

鐵手發話道,「這想必就是孫搖紅孫姑娘的肖像了吧?」

襲邪點頭。

風亦飛看著卻是畫卷上的題詞。

有點不對味的感覺。

便是不太懂書法,也能看得出字體很飄逸,很灑月兌。

莫名的感覺不似女子的手筆。

「花落送搖紅。」帶著你老婆讀了出口,「此情可待成追擊,只是當時太愴然?」

也不怪他覺得疑惑,風亦飛跟余魚同也是覺得疑惑的。

這兩句詩明顯就不太對。

此情可待成追憶,大概很多人都听過,追擊又是鬧哪樣?

風亦飛有察覺,襲邪看到那詩的時候,臉色又微變了變,死死的盯著。

落款沒寫人名,像個倒過來的八字,又像兩道欲振待飛的眉毛。

風亦飛已想到一個人,公孫揚眉!

襲邪的反應很不對,他說也是謊話,要孫搖紅不是跟公孫揚眉相戀,怎麼可能會把他題詞的畫珍而重之的收藏在機關暗格里。

剛想質問下,就听得了鐵手的傳音,「先勿要有動作,免得橫生枝節。」

鐵手都這麼說了,風亦飛也就依從了他。

不動用‘攝魂迷心功’的話,估計襲邪又會找個借口由頭推托過去。

鐵手又道,「這副畫就先收在我這兒,襲總管應不會有意見罷。」

「自無不可。」襲邪頷首,「只是小姐還涉險生死未卜,鐵二爺卻還在此糾纏,未免」

他沒說下去,但話語里的意思,誰也明白。

劉猛禽突道,「我要看看,鐵銹那怪物的居所。」

風亦飛一怔,劉猛禽似是對這事更為熱衷,連帶著話語里,都流露出了絲急躁的意味。

然後,就去了鐵銹的住處。

那是一間小石屋。

孫疆真個是如養狗一般對待鐵銹。

野獸當然不需要太好的居住環境,屋中只有攤堆的茅草,甚至都已潮濕發黑。

牆上有鎖鏈,還有個斷開的頸環。

看那頸環斷裂的痕跡,風亦飛估計,鐵銹那怪物的脖圍應不會太大,最多是比尋常犬只大一點點,遠比不上猛虎之類。

屋子實在太過腥臭了,風亦飛本就是嗅覺遠勝常人,完全受不了。

掃視了一眼,沒見有機關標記就退了出去。

帶著你老婆和余魚同也是耐不住的,兩人直接就跑了,去了查那幾個因孫疆受了傷害的無辜人兒。

他們算是風亦飛的隨從人員,襲邪也不敢過問,任由他們來去。

劉猛禽卻是細細的四處查看了一遍,連鋪在地上的茅草堆都沒有放過。

查看完畢,已是入夜時分。

襲邪安排好了一桌酒席。

孫疆不知是不是去了迎接孫三伯,沒過來,只是由襲邪作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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