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空間里等到了晚上。
期間藍粒粒帶著顏朔在空間里轉了轉。
既看到了從侯府帶來的一堆東西,也見到了無數個小山包一樣堆起來的糧食。
對于不能把空間出產輕松的拿到外界去,顏朔也甚為可惜。
不然的話,這麼多糧食,能養活多少人。
不過,另一方面,顏朔又覺得幸好如此。
空間本就是違背常理逆天的存在,如果沒有任何限制,顏朔反而會懷疑其中隱藏著巨大的陷阱。
「準備好了嗎?我要帶你出去了。」
藍粒粒用精神力觀察完外面的情況,和顏朔說道。
「走吧。」
顏朔主動牽起藍粒粒的手,兩人雙視一笑。
視野瞬間轉換,月朗星稀。
藍粒粒再一招手,被她殺死的那個巡邏人員的尸體也從空間中扔了出來。
她責備的看了眼顏朔,她的空間以前還沒裝過尸體呢。
不過總比把這具尸體留在原地好。
畢竟他們並沒有被人發現行蹤,只是因為一塊石頭滾落懸崖才警惕起來。
一個人失蹤還可能是有很多種解釋。
一個人被殺,那就鐵定是有人入侵了。
這次沒再鬧出什麼意外,顏朔勘察了地形後帶著藍粒粒穿過迷陣。
暗一正靜悄悄的等在那里,看到兩人後連忙上前。
藍粒粒蹭的把手從顏朔手中抽出,佯裝什麼都沒發生,問起剛剛看到的事情,
「不趕緊抓人嗎?要不他們都撤走了。」
「不急,我所料不錯的話,下面只有一條洞穴供他們進出。所以,等人撤離還需要時間。」
暗一問道︰
「主子可知道出口在何處?」
顏朔搖頭,
「那里的地形奇特,我們沒辦法靠近,否則會有被發現的危險。」
因此,想要一網打盡,有些困難。
只是就像藍粒粒說的那樣,不能任由他們一直撤離下去。
兵貴神速。
雖然他的人手不及這些人多,難得的是山谷的地形簡直就是甕中捉鱉。
于是,藍粒粒在天亮之後就見識到了鎮國將軍打仗的厲害——和殘忍。
燃著火的箭雨向下落去,點燃了房屋木舍,一顆顆巨石從懸崖滾落,力破千軍的引起無數人奔逃。
兩廂配合之下,與外界唯一聯系的出口被堵住。
無數人的慘嚎聲不斷在山谷中回蕩。
不損一兵一卒,顏朔就將他們絞殺殆盡。
至于逃出去的殘余勢力,會在火勢漸熄後開始搜捕。
藍粒粒第一次見識到這種戰爭。
她不由感嘆,
「這些人是怎麼想的,當初找了這麼個地方,也太危險了。」
顏朔之前還擔心藍粒粒會被這種血腥場面沖擊到,不過看她現在興致勃勃、滿臉紅光的樣子就知道是他多慮了。
他解釋道︰
「他們能在這里隱藏數年之久,卻不曾被人發覺,從這個角度而言算得上是個好地方。只是凡事有利就有弊。他們太過信任那些迷陣,不曾設想過最壞的情況,所以有此下場,不足為奇。」
「哦。」
藍粒粒似懂非懂。
她以前只見識過喪尸和人類相互屠殺的場景,如此大規模的人與人之間的殺戮,著實有些震撼。
只是為了權力,說到底,剛剛死去的那些人或許根本不清楚自己是反賊,又或者有什麼逼不得已的原因。
就像瞿瑾所說的那樣,大家同樣都是人,他不覺得誰是完全的對,誰是徹底的錯。
藍粒粒突然意識到,弱肉強食的法則在這個世界同樣使用。
唯一和末世不同的是,這個強不是實力,而是權力。
「在想什麼?」
顏朔派人放下長繩下去查探,回頭就發現藍粒粒在發呆。
後者搖搖頭,隨即道︰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開竅了。」
顏朔如今再次覺得,哪怕小粒兒心思簡單,也依舊是難懂的女人啊。
「走吧,我們也下去瞧瞧。」
山谷下焦黑的尸體已經被士兵聚攏到一處,每個尸體都以蜷縮的姿勢,偶爾還有一條 黑的斷臂從上面滾落,大多都是被活活燒死的。
僥幸沒死的人也是哀嚎不斷,被顏朔帶來的士兵押解著。
顏朔面不改色的從尸山走過去,一身銀色的鎧甲與身後焦黑的尸體形成鮮明對比。
冷肅而漠然。
是藍粒粒從未見過的一面。
不停有士兵過來匯報搜到的東西,以及發現的天然隧道。
已經有一個小隊探路。
顏朔帶著藍粒粒走進去,微風將潮濕的空氣送到身邊。
以兩人的听力,能夠排除洞穴中的暗河。
那就只可能是隧道盡頭有水。
事實和他們預料的一樣,但對顏朔而言卻不是好消息。
蜿蜒曲折的隧道居然和四通八達的運河連在一起。
這就讓追捕幾乎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盡管知道這個時候不該嘲笑,藍粒粒還是忍不住湊到顏朔耳邊,
「算無遺策的鎮國將軍~」
顏朔滿頭黑線。
他雖然不曾料到這條隧道如此之長,居然延伸到了運河,但也早已派了人把守各個交通要道,抓住這些人只是早晚的問題。
只是暗一帶回來個不好的消息,
「主子所料不錯,他們撤離是因為已經完成訓練,即將前往其他地方。」
顏朔眉頭微皺,果然是最壞的情況,
「知道已經離開幾批了嗎?」
「那人是個伙夫,他在這里帶了將近十年,見證過三批不同的人,至于他來之前,則不清楚。」
「也就是說至少有一萬五千的私兵不知去向。幕後之人有眉目嗎?」
「沒有,他們都不曾見過。」
這在顏朔預料之中,能悄無聲息的培養如此多的軍隊,還會布置久已失傳的迷陣,可見這人心思縝密,必然不會輕易現于人前。
說不得,他還有個不錯的身份,否則如此多的人,總不能憑空冒出來。
「這些人都是哪來的?」
藍粒粒也想到這個問題,她是見識過這個世界戶籍制度有多嚴苛的。
要不是顏朔幫她辦了假路引,又偽造了身份,她連京城周邊都出不去,更不要說買地做生意了。
沈流就是最好的例子,空有錢卻無法讓沈耀有個正式戶籍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