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小紅著臉從相公懷里出來,很想問相公一個問題,但她不敢問。
相公說媳婦兒的用處可大了,要給相公生個大胖小子,還要將昨晚在船上所學的本事一樣一樣用在相公身上。
听著很像那麼一回事兒。
但是,相公你不行啊。
方小小望著自家相公,不知道該如何提醒他這個事實。
難道真如周家嫂子所說,相公在等她喚醒?
這麼想著,方小小的臉又紅了起來。
大清早的,小媳婦兒就紅著臉窩在自己懷里,這誰受得了?
恨不得立刻把人抱回房間,好好的溫存一番。
可惜……媳婦兒再抱下去,他就要活活痛死了。
林正和把人往外推了推︰「周嫂子說帶你去好玩兒的地方,快些去吧。」
「相公呢?」方小小問。
「相公是男子,不便總與你們玩在一處,有大哥帶我玩兒呢。」你大哥可盯得很緊呢,這幾日的時間都安排滿了。
方小小不是很明白這當中有什麼關系,但既然是哥哥嫂子的安排,那就只能遵從。
再說了,她惦記著昨晚的事兒,總想著那位公子會找來問她要陰沉木的釵子,想著相公不在身邊也好。若在,相公肯定不允許她將木釵子送人。
去了周嫂子那兒,周嫂子說今日還去游湖,方小小嚇得轉身就跑,周嫂子忙把人拉住,笑看著她。
「又亂想到哪兒去了,白日的游湖,與昨晚的游湖可不一樣,咱吃魚去,我已經請了張老來了。」
方小小一听師父也來了,頓時便松了一口氣。
就怕周嫂子又帶她去奇奇怪怪的地方。
不過,她又免不了多想了一些。
為何師父能來一起,相公卻不行?
說吃魚就真的是吃魚。
為了今日的大快朵頤,張啟風也做了不少準備,還說一定要讓她和周嫂子吃個盡興。
「張老您也吃個盡興才是。」周嫂子沾了方小小的光,得以吃到太醫院院正做的藥膳吃食,雖然高興,但是內心也惶恐得很。
這可是皇太後想享受都享受不到的待遇吶。
「那是自然,老頭子在吃上從來不會委屈自己。」張啟風道。
三人便從周府後院出發,乘著小船穿過靠近岸邊的荷花叢,到更遠處的大船上。
為了滿足方小小的好奇心,大船旁邊還綁著一艘小漁船,漁夫和魚鷹已經等候多時了。
方小小得知今日要讓魚鷹給自己抓魚吃,既興奮又好奇,趴在船邊兒就這麼盯著看,看到魚鷹魚貫鑽入水中,再上來時便往外吐魚,那表情便有些一言難盡了。
但那漁夫卻得意得很,跟方小小說這些是他自己馴出來的魚鷹,很乖很听話,抓魚也很厲害。
為了不讓老人家看出來自己的失望,方小小便一直應著,對著老人家吹捧了好一會兒,才借口乏了,去看別的。
「竟是從肚子里吐出來的……」
回來坐下之後,方小小跟周嫂子說道。
「不然咧?」
別說方小小,第一次來這邊,看到魚鷹抓魚的周夫人心里那感覺其實和方小小是一樣一樣的。
反正,今日也不指望魚鷹抓的魚來吃,權當看個新鮮吧。
方小小心地善良,瞧著老漁夫賣力指揮魚鷹抓魚的樣子,便問師父,這魚該怎麼吃,咱回岸上再好好琢磨吧。
那意思是在船上不吃了。
只怕是下了船也不會去吃。
張啟風哪里不懂她那點小心思,說這種魚曬干了吃好吃,底下的老漁夫也點頭附和,說曬干了好吃。
方小小頓時就松了一口氣,心說終于不用吃從魚鷹肚子里吐出來的魚了。
周夫人一看她那模樣就知道她心里怎麼想的,想當初自己也是如此,便不由會心一笑。
吃與不吃,等做好了再說吧。
巢湖很大,一眼望不到邊,但因為形狀不規則,有時候瞧著便也不是很大的樣子,大船行至適宜之處便停了下來,開始下網抓魚。
方小小又興致勃勃的行至船邊看著,看他們不斷的將魚獲丟到甲板上,不管丟上來的是什麼,都興奮得不行,統統撿到桶里,拿給張啟風看。
張啟風選了幾條魚,丟進自己帶來的藥桶里養著,有的則是現場開腸破肚,清理干淨,將魚肉片成片,打成肉糜。
日頭漸漸升高,湖上反射的日光刺得人睜不開眼,方小小也消停了,安安靜靜蹲在張啟風身邊,給周夫人解釋,張啟風每一個步驟的用意。
「小小似乎學會不少嘛。」周夫人听後笑著打趣。
方小小神色間頗有些得意︰「我可是過目不忘的。」
周夫人果然很訝異,忍不住驚嘆︰「小小這麼厲害。」
張啟風只覺得今日的方小小狀態有些不同尋常,似乎是閑不住一樣,這與她往日的表現差異太大,不由頻頻側目,想看這小丫頭是不是有什麼心事,難不成是因為林正和未跟來的原因?
再說昨晚,周懷山讓人給林正和松過筋骨之後,不過是隨口跟方小小說自己會帶他去給張啟風看,且說過之後就完全忘記了。
以至于……
「師父,你可知道相公身上傷在何處?」方小小見張啟風暫停了工作,便借機問起。
「傷?林正和傷著了?傷在哪兒?」別誤會,張啟風這麼連聲問,倒並不是因為擔心林正和的傷勢,而是好奇他傷在了哪里。
老狐狸一樣的林正和怎麼會受傷?是因為路人覺得他長得太欠揍了,就路見不平一聲吼嗎?
張啟風問的時候,甚至都沒掩飾自己內心的興奮。
方小小一臉驚疑的盯著自家師父,想不明白他在興奮什麼。
但她很快就意識到不對。
「師父您,不知道相公受傷的事兒?」她問。
張啟風啊一聲︰「怎麼了?我該知道嗎?」
對方這一反問,方小小當即就嘴巴一扁,轉頭看向周夫人的方向,眼眶瞬間就紅了。
周夫人對周懷山的事情是知道的,她哪里想到周懷山竟然不找張啟風通氣?當即也是一臉尷尬,但看方小小急得都要哭了,忙上前解釋。
「小小你別亂想,那只是,那只是,你周大哥在給你相公松筋骨呢……」
她不開口還好,她這話一說完,方小小瞬間就嚎啕大哭起來,問她為什麼,可是相公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