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這能行麼……」方小小坐立不安的扭了扭身體，總覺得凳子上長了刺，扎得她坐不住。
她哪里知道，周嫂子所說的辦法，竟然是……帶她來花船上看青樓女子與尋歡作樂的公子調笑。
「怎麼不行，男人都吃這一套，你且看著，看著什麼，便記在心里，回去便這麼對他林正和，保證他立刻就能醒來。」
為了方便方小小學習，周夫人特意包了一條花船，請了幾個姑娘在船上招攬生意，兩人坐在簾子後面，看她們是如何與那些公子老爺相處的。
「可是，周大哥也來過這種地方嗎？」方小小簡直不敢相信，在她眼里是正人君子的周懷山，背地里竟然也會來花樓尋花問柳，與那些人一樣，流露出那種猥瑣下流的表情。
再把這表情套用在相公身上……
「嘔……」
方小小干嘔一聲，直言扛不住。
若相公對別的女子露出這種表情，她會，她會……她會吐的。
「他敢！」周夫人厲色道。
方小小松了一口氣︰「既然不來，我們為何要學她們？」她不解。
周夫人卻是神秘一笑。
「這你就不懂了吧？俗話說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這男人啊，私底下其實都是賤骨頭，這好好兒的明媒正娶的妻子不愛，偏偏就愛在外面尋求刺激。好在，有些男人潔身自好，不讓自己沉溺于這些骯髒事兒中，但不得不說，他們男人吶，就愛新鮮……」
周夫人說，這些青樓女子身上，值得他們學習的地方多著吶。
又拿周大哥舉例子，說當初她周大哥是如何如何的一個榆木疙瘩，但是現在，還不照樣沉溺于她平日里的花樣里……
方小小听著一陣尷尬，但又覺得周嫂子說得有道理。
她想了想，相公似乎也是如此，那花樣是越來越多，玩來玩去，都不帶重樣的。
而她……
似乎也樂在其中，每次都很期待。
捂臉……
她定了定神，搖頭將腦子里關于相公與自己的事情拋出去，專注于簾子外面的動靜。
「你瞧，那芙蓉姑娘說話之時，那神色，那舉止，是不是將對面那公子勾得神魂顛倒了？」周夫人湊過來與她議論。
方小小對那芙蓉姑娘也有印象。
對方眉眼生的不是最好，但卻是顧盼生輝，與人這般說說笑笑，那俏生生的模樣，最是奪人眼球。
尤其是說到開心處，對方的表情真可謂豐富，連她一個姑娘看著都覺得喜歡，更何況那些本就懷有目的，來尋歡作樂的少爺們，一雙眼楮完全黏在了對方身上。
「懂了沒？在無人的時候，與相公說話便要這樣。」周夫人道。
方小小暗暗發誓，自己一定也要做一個看著就讓人喜歡的女子。
「你再瞧那坐在船頭的芍藥姑娘，她雖然不怎麼說話，但少爺們也很愛看她，你可知道為什麼？」
周夫人又指了指另一個姑娘。
方小小循著對方所指看過去，只覺船頭那芍藥姑娘生得極美，這樣的姑娘，還要說什麼話？不說話便已經夠引人注目了。
「你別以為她只是長得好看，我告訴你，這江南的青樓，長得好看的姑娘多了去了，你瞧……」
周夫人的音量放低了一些，方小小听完後，整個人都羞得無地自容，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擱了。
「你瞧她身上那衣裳，可瞧出來什麼門道沒？裙子底下是空的，隨時都可與人歡好呢，穿這裙子出來，便是主動挑男人的，若有她看上眼的，一文錢不要便可以成為入幕之賓……」
方小小萬萬沒想到，這世上，竟還有這樣……便宜的事兒？
「成，成為入幕之賓之後呢？」她磕磕巴巴的問。
周夫人笑了起來︰「之後還有什麼之後？不過是露水姻緣，春風一度罷了，敢穿這種裙子出來的，都是在青樓里有些地位的，身邊跟著隨從呢，出門的陣仗，與那些千金小姐有得比，眼界高著呢。你瞧，這在場的少爺們，都等著她選呢。你說說，這些少爺公子們哪個又不是見多識光，怎的就心甘情願任她挑選？我告訴你……」
周夫人再度俯身過來，在她耳邊道︰「那姑娘的房中術，不知道得多厲害呢，要不然，這些少爺公子怎的都眼巴巴的盯著她？」
要死了要死了，方小小覺得自己要被自己臊死了。
周嫂子怎麼淨跟她說這些。
「怎的了？這就不好意思了？我告訴你，你若不想林正和也像這些男人一樣，成日里尋花問柳的，這房中術你就得學起來。只有家里的比外邊兒的更新鮮，他們才沒閑工夫出去瞎逛。」
方小小早已經羞得無地自容，眼楮都不知道往哪兒看才不顯得心虛了。
「她她她……」正羞臊無比的時候，眼楮卻瞄到了什麼。
「他們……」方小小驚得不行。
他們這是在干什麼，是她所想的那個意思麼？
就先前他們議論的那位芍藥姑娘，似乎已經選了一位入幕之賓，此時已經引著以為公子來到另一處。
那是一個以屏風隔開的小隔間，在她看來，便是里外通透，說是幕天席地也不為過。
她們與那兩人中間有一層薄薄的紗幔遮擋，可以清楚的看到兩人的身影。另一邊，卻完全沒有遮擋的東西，左右的屏風也不過半人高，雖說是臨著船邊上，除非有人撐船貼著他們的船，才能看清此處情形，但兩人未免也太大膽了一些。
他們這艘船上的人，但凡有個人站起身來，便可將兩人的動作看個一清二楚。
方小小此時都不由的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喘氣大聲一點，那兩人就被人發現了一樣。
「傻丫頭，那里就是專門干這事兒用的，這叫搖船，大家都懂，你就放心吧，不會有人打擾他們的，嘻嘻……」
周夫人瞧著她受驚不小，好心的解釋，過後又覺得方小小那受了驚嚇的樣子著實好笑，又忍不住笑出聲來。
嚇得方小小連忙探身捂住她的嘴兒。
再看那屏風隔開的小隔間，兩人已經打得火熱，隱約間她好似還听到了那芍藥姑娘的聲音，而周嫂子所說的房中術了得，方小小此時也算見識到了，那芍藥姑娘竟然…